第168章 蝎和千代的内心
“永恒的艺术吗……”鸣人嘴唇微微蠕动，看向身后震惊、错愕的老人。
领着蝎成为傀儡师，又是他的亲人，此时最为纠结痛苦的无异是千代本人，而现况又要求她快刀斩乱麻，结束蝎的生命。
只是在原著中为了保持流畅的战斗节奏，岸本表达的非常克制而已。
现在，鸣人必须对接下来的话保持慎重。
蝎看见千代呆愣，想到刚刚鸣人说的话，不禁发笑：“现在还想说我是古董吗？或许你们两个都理解不了什么是前卫吧？”
“接下来，不妨让千代奶奶看看我最得意的杰作。”
蝎一边说着，一边单手掏出卷轴，上面写着醒目的“三”字。
“呵呵，杀死他可是花费了我好大功夫呢……”
“嘭！”
一声爆响，伴随着‘咔咔’的响声，三代风影的傀儡，赫然展示在二人的眼前。
“这是……三代风影！”千代只感觉胸口传来一阵疼痛，身体微微颤抖，被鸣人一把扶住。
“真是辛苦你这个隐居的老太婆出山了，身体抱恙还要亲自追杀我。”蝎脸上噙着温和的笑容，36度的嘴说出零下十几度冰冷的话。
鸣人扶起千代，轻声安慰道：“婆婆……”
可千代打断了鸣人，目光凝视着蝎：“本来我就有太多的挂念没法安心死去……没想到自己的孙子变成坏人就算了，居然背叛村子，三度对风影下手……”
“杀死四代风影大人的大蛇丸，也有受到你的指使吧？”
鸣人没有继续发言，默默将手搭在千代肩上，让本尊压制住往外喷涌的黑汽。
蝎摇摇头：“大蛇丸那件事与我无关，只是我手下怂恿他去做的而已，但就算是我指使的又如何？背不背叛村子都完全无所谓吧？”
“倒是千代奶奶你，身为忍者居然还有着这么多挂念……所以说你才没法研制出这么完美的艺术品吧？”
蝎轻轻抚摸着风影傀儡的下巴，面色中有着得意，像是孩童骄傲地向父母展示自己最喜爱的玩具。
谁知，鸣人此时却冷不丁开口道：“忍者为什么不能有挂念？我看是你越来越不像个忍者了吧。”
鸣人一席话让千代和蝎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他身上，后者显然很是不屑，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玩味。
“你这个人柱力倒是很特别，我记得之前在大村里盛行的一些奇怪理念也是你在传播吧？”
蝎指的是鸣人之前提倡过的‘人本论’思想，在蝎看来要是真按照这一套来就完蛋了，至少他的艺术会彻底完蛋。
“不如我稍微教教你何谓忍者吧？”
蝎并没有打算给鸣人嘴遁他的机会，他并不愿意像传统故事的反派一样听鸣人哔哔一通，这没有意义。
他要直接用最激烈的碾压彻底堵住鸣人的嘴！
“锵！”
风影傀儡右手伸出巨大镰刀，毒液沾染其中，朝鸣人的方向猛地扑来！
“砰！！”
镰刀砸在鸣人千代原本站立的地点，只一个瞬间，鸣人带着千代飞到了不远处的后方，躲过这致命一击。
“婆婆，接下来你继续操控我的身体，等我朝你做手势，你就解开我身上的查克拉线。”
千代目光严肃地看向鸣人，点了点头，旋即将查克拉线重新粘在鸣人身体后侧。
这时，鸣人忽然轻声道：“婆婆，我是因为心中有挂念才努力修炼的。”
他是在把自己没说完的话对千代讲完，他们可以在战斗中落入下风，但绝不能在口舌方面败给敌人。
“是吗……”千代深吸一口气，目光相较之前更加决绝一点，她一瞬间便听懂了鸣人的话。
有的人因为了无牵挂所以强大，有的人因为满身牵挂所以强大，而她和鸣人，属于后者。
千代大手一挥，战斗开始。
“咔咔——”傀儡的机关声响彻在周围，鸣人目光一凝，发现【父】与【母】和他同时加入了战斗，风影傀儡伸出右手，机关徐徐展开，露出上面的符咒。
下一刻，符咒召唤出了成千上万的手臂，每条手臂上都沾染着剧毒毒液。
千手操武！
鸣人右手瞬间凝聚螺旋丸，千代留意到了这点，操纵鸣人加速跃向千万只大手，同时，父母傀儡双手合并，拉出细长的钢丝。
下一刻，父母傀儡的速度瞬间超越鸣人，将千手操武切割成一块一块，而鸣人踩着父的背部，作为踏板径直扑向蝎的本体！
这是在巧妙利用视觉上的错位，先让鸣人跑在前面，等注意力都集中在鸣人身上后，让父母傀儡突然发力，跃过鸣人。
待父母傀儡对付千手，鸣人再度突袭本体，完成斩首。
蝎的目光始终盯着鸣人，在鸣人带着螺旋丸奔向他时，他立马从手臂里
探出竹筒，喷射出大片毒雾！
与此同时，千手探出藤条，试图将鸣人身体缠绕，困在毒雾之中。千钧一发之际，鸣人朝千手打了个手势，后者立即松开查克拉线，鸣人在空中召唤出影分身，本体变成巨型手里剑，被影分身径直扔向蝎的本体位置！
“嘭！”
在影分身解除的一瞬，蝎没有后撤，而是让风影傀儡发动忍术。
“磁遁·砂铁时雨！”
顷刻间，空气中凭空出现犹如海浪般的砂铁，之后砂铁形成无数的细针极速向鸣人的方向发射，速度极快，远远超过手里剑飞行的速度！
这时，手里剑在空中竟然直接改变了方向！由原先直直飞向蝎转了个弯，险险躲过砂铁细针。
而这些细针顺着原先的方向停留在蝎的眼前，差一点误伤自己的主人。
在砂铁细针出现的一刹那，千代让查克拉线重新连接鸣人，操纵他转变了飞向方向，这才躲过一劫。
可以说哪怕是操控变身术后的物体，千代也能做到得心应手。
“嘭！”
手里剑重新变换成鸣人，重新看向千代。
“状态比之前好太多了呢……”鸣人心中道，千代不再像之前那样患得患失，而是开始渐入佳境，仿佛重回过去的风华绝代。
这个心理状态很好理解，忍者毕竟是千代为之奉献一生的事业，让她回归忍者身份也是在让她找回原先的获得感。
类似于工作狂退休后开始抑郁，再就业后抑郁状况大大好转。
“呵呵……只要老太婆一直操控你就没完没了呢。”
蝎一脸阴沉地看着后方的千代，被鸣人注意到，他心中一动，对着蝎讽刺道：
“原先还以为你是冷血无情，现在发现你是我们三个中感情最丰富的那个呢。”
“你说什么？”蝎忍不住停下手中动作，看向鸣人的眼神越发不耐烦，对于他打断自己施法感到极其不爽。
蝎很清楚自己的三观和鸣人有差异，因此他只想用战斗物理说服鸣人。
可这家伙时不时的质疑让他心烦意乱，就像是打到一半结果敌人开始精神污染一般。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鸣人没有正面回应，反而转向千代：“婆婆，你知道为什么蝎这么执着于制作人傀儡吗？”
千代眸光一凝，没有说话。
“其实看看【父】与【母】就知道了，这家伙因为父母过世产生了心理阴影，所以才想把人制成傀儡，”
“人是会消逝的，但傀儡是永恒的，没错吧蝎？”
如果这时仔细一看，可以发现蝎的面部表情仿佛都变得生动起来，仿佛自己不再是傀儡，而是活生生的人。
他只是对永恒的艺术有追求而已，但现在眼前的家伙居然把自己对艺术的追求解读为恐惧，这能忍吗？忍不了。
“好好好……自大的家伙，我就算把你扔进臭水沟里也绝不会做成收藏品！”
蝎朝着鸣人连连冷笑，显然被这个解读气得不轻。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鸣人不急不缓地继续发力：“你大部分时间都躲在自己制作的傀儡里不是为了避开傀儡师的弱点，而是源自你对于死亡原初的恐惧，”
“你之所以保持年轻时的模样，我想，是因为你已经把自己做成傀儡了吧？这恰恰说明，你对于自己可能老去这件事感到恐惧。”
蝎面无表情地盯着鸣人，眼角微微颤抖，整个人仿佛要将他直接吃掉，气势吓人的很。
但不知为何，他想要反驳鸣人的嘴就是怎么都张不开。
千代听到这话，眼睛微微瞪大，旋即恍然大悟。
“原来你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吗……”千代嗓音有些嘶哑，表情复杂，嘴巴有些发干，脸上的皱纹时而紧绷时而舒展，似乎难以消化这个事实。
“抱歉，鸣人……”千代忍不住开口。
“我刚刚是不是有些太失态了？呵呵，自己的孙子居然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这个做奶奶的难辞其咎。”
“没关系的婆婆。”
鸣人很明白分析蝎的心理这个过程也可能误伤千代，让她下意识把蝎的堕落归结在自己身上。
他收敛锋芒，转而向千代轻声道：“感到愧疚和烦恼都没问题，我们是人不是神，为自己做过的事感到后悔是必然的，”
“就是因为人生没有标准答案，所以我们才会一直烦恼，也必须一直烦恼。”
鸣人又转向蝎，这次，他的语气重新变得冰冷：“但如果毫无烦恼就糟糕了，说明这个人一直在逃避现实，”
“害怕直面内心，否定自己的过去和现在，这样的人应该才是最可悲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