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几天时间啊,又是一门武学圆满了。,k-a·n¢s`h¨u`l¢a!o\.*c¨o\m~”
“当初我在青龙寺学艺,半年时间将一门上品武学圆满,都让真敬法师惊为天人,追着我要传《大日如来剑印》。要不是还有净土宗的恩怨在身,我当时说不定都答应了”
太乙听着大和尚的话,不屑地嗤了一声。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能修成宗师的,哪一个天赋又都差了?”
“你要真是什么雄才,就打破玄胎,开辟洞天来看看啊?”
契此被噎了一下,也懒得和这个牛鼻子争辩,只是定定看着不远处碧玉池中盘膝而坐的青年。
一青、一黑、一赤三头蛟龙围绕着象牙般洁净细腻的身躯,上下缓缓飞舞。
时而合拢,化作一金色的巨轮,承载着须弥四洲、地水风火;
时而分开,盘绕在青黑色的阿修罗身躯之上,伴随着巨人灼热的吐息一起颤动。
三颗狰狞的头颅现于脖颈之上,一嗔怒、一贪爱、一痴迷。
躯干左右,肩头和腋下,第五、第六只手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
李存孝双眼低垂,双腿跏趺而坐,悬浮水面,胸膛起伏之间,吸起乳白色的灵气精粹,吞入腹中。
每当这个时候,阿修罗的手臂就凝聚得更快一些。
相应的变化也发生在他的丹田之中。
金莲和荷叶之下,莲花化身面目之上,七窍绽放青、白、黑、赤、黄五色之光,分别对应角木蛟、金轮、阿修罗、火蛇、俱利伽罗大龙。
而五色当中,此时又以双耳处代表水行的黑色光芒最为炫耀。
与此同时,虚幻的莲叶根茎密密麻麻地涌现,将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全部连接在一起。
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
冲脉、带脉、阳维脉、阴维脉、阴跷脉、阳跷脉
赤红的真气手臂从六条正经中延伸而出,只剩下最后的任脉和督脉。
督脉起于会阴,沿脊柱上行至头顶,总督一身之阳经,称为“阳脉之海”。
任脉起于会阴,沿腹中线上升至下颌,总任一身之阴经,称为“阴脉之海”。
任督二脉,分别在人之表里,相向而行,交汇于百会,使得阴阳合一。
阴阳碰撞融合,好似混沌开辟,自然繁衍五行,生出造化,孕育无边气海。
“炼化!”
李存孝心中一动,冲击不动黑龙剑后剩下的魔头也都被尽数炼化,化作无数金光添补在黯淡的金刚杵上。
契此和太乙还在为自己徒儿的惊世智慧而费解,当事人自己却知道,所谓远超常人的悟性,其实都是魔头献祭的结果。
如今距离黄庭大圆满,凝聚气海只有一步之遥,李存孝当然不会吝啬。
待金刚杵充满,一声喝破,熟悉的清凉气息如醍醐灌顶,无数经验感悟涌上心头。
一时间,大阿修罗刀兵术在他面前再无秘密,熟悉得就好像是修炼了几十年之后,再散功重修一样。
汹涌的焰摩真气沿着任督二脉攀援而上,远看便如两道火线,从会阴处燃烧到胸腹、脖颈、头顶。
“竟然同时冲击两条奇经,是不是太托大了?”
太乙有些紧张地捏住了胡子。
不完全是关心则乱的缘故,经脉就像一张大网,越到后面越繁琐,牵一发而动全身。
任脉行于腹面正中线,其脉多次与手足三阴及阴维脉交会;督脉行于背部正中,其脉多次与手足三阳经及阳维脉交会。
正因分别串联起了阴阳经脉的中枢,所以任督二脉才能称为阴阳脉海。
换句话说,但凡有一个地方出了岔子,在这种敏感的时候,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新?完,本*神`站¢ *追`最′新!章-节^
“有甘露和石髓在,加上存孝心志坚韧,倒是没有入魔的风险。”
比起老道士的紧张,大和尚就显得轻松很多,甚至还有心思调侃:
“咱们这徒弟身怀重宝,根基更是雄浑非常,一路顺风顺水,吃些苦头不是坏事。”
“反正有七宝莲花在,最多也就是损伤经脉而已,这也只是小问题,大不了重修黄庭。”
“你说得倒是轻松!”
太乙冷哼一声,嘴上不满,但捏住胡子的手却又开始捋动起来。
不过他的放松却不是认可了契此的挫折教育法,而是李存孝身上八条赤红的真气手臂已经完全凝聚。
一股战天斗地的强烈意志散发而出,这正是阿修罗生而好战的真意。
八条赤红熔岩一般的手臂中,看不出李存孝原本的肉臂是哪一条。
他的双眼仍未睁开,但双腿已经站立起来,就像一座伟岸的山峰镇压在汪洋之上。 而三丈见方的灵池之中,无数的灵气好似乳燕还巢一样没入他的身躯,一条条碧绿色的经络线条快速勾勒,交织成繁复的大网。
最后,网络之密集,甚至连空隙都看不到了的时候,剩下的便是一片碧海。
奇异的是,这碧海中时而泛起赤色,与原本的碧绿交织,给人一种旺盛的生机感。
就像这汪洋,是由无数参天古木汇聚一般,每当有风吹过,枝叶便在金阳下抖开一道道赤红的光芒。
嗡~~
青绿的风流在李存孝的脚下飞速旋转,化作飞轮。
飞轮急转,好似和空气摩擦一般,又点燃了熊熊火光。
当李存孝睁开眼,注视脚下的灵池,澄澈的水镜当中倒影出的,便是一个三头八臂,脚踏风火轮的俊美青年。
“这下真成哪吒了。”
感知着体内浪涛起伏一般的充盈真气,李存孝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好。
之前贯通十二正经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算是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了;
可如今真正黄庭大圆满,奇经与正经、乃至还有七宝莲花的一部分融入其中,交织出气海,他才感觉,以往输出真气的功率,实在不值一提。
若要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像从滴滴答答有心无力的尴尬中年,变成了哗啦啦啦精涌如潮的勇猛青年,甚至会生出真气无穷无尽的感觉。
这当然是错觉。
气海开辟之后,李存孝体内的“河道”更宽,“降雨”更快更充沛,能储蓄的真气更多、恢复更快,但还远不到宗师高手天人合一、调天地灵气为己用的境界。
如果全力催动风火轮这样的神兵,他最多能出三招而已,只不过飞行起来要省力很多,几个时辰还是很轻松的。
而如果只是用紫炎蛇矛和龙雀刀作战,那鏖战一天一夜,他的真气或许也不会枯竭。
“多谢两位师父护法。”
双手合十,身上的所有异象消失,李存孝赤足踏地,却纤尘不染,这是真气自发护体的效果。
太乙随手一招,那碧玉池便化作一只水瓢,落入掌心。
只是老道没有收起,而是笑着将之递给走到身前的弟子。
“为人师者,护法传道,理所应当。这一方灵池,你便收好,使用时以真气催发即可。”
“就当是为师,为你黄庭大圆满赠送的礼物了。”
“多谢师父!”
李存孝心中一喜,双手接过,仔细打量,才发现这与其说是瓢,更像一个酒器。
上面的碧玉盖子颜色更浅些,似乎并不是一套,而像是后来配上去的,八成是太乙真人的手笔。
“这难不成是一件灵器吗?”
“灵器即神兵,天下的神兵哪有这么多?”
听见徒弟发问,老道士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契此狠狠打断。=@)完°3*本±?&神{站¨?° .)%首d发?
‘送礼物也不提前商量一下,故意让我在徒弟面前露丑?’
‘是又如何?这种东西,对老夫来说不过是小玩意儿而已。’
‘你他娘’
一僧一道互相瞪了几眼,前者这才接着话头:
“神兵灵器和魔宝之间最大的区别,便是有无煞气魔气。”
“你手上这件固然是气息纯净,但是功能单一,等灵池吸收完了之后,也就能拿来装东西而已。”
“这种既不是神兵也不是魔宝的,大都是上古遗留,大抵是那些势力为了门人弟子方便,统一炼制的制式器具。”
“比起这种器具外物,武学修为才是根本。你既然已经黄庭大圆满,几门上品武学也都圆满,我便将龙华大手印传你。”
大和尚不会是吃醋了吧
契此话语里的酸味儿简直要溢出来,李存孝腹诽几句,听见要传功,又不由得喜笑颜开。
上次对方一招须弥印出、阎浮世界之力加身,震退司马扶风的景象还历历在目,他对这一门绝学级别的手印自然是眼馋得很。
‘妈的,这秃驴.’
太乙顿时不爽起来,但又没有什么办法。
囊中羞涩是契此的死穴,而道门真功又是老道士的死穴。
虽然得到莲花化身已经有一段时日,但是李存孝如今主修的本尊和附属的武学都是佛门。
这时候,即便是他想传功也不行,因为李存孝没有对应的本尊,根本发挥不了武学的威力。
但是如今宋州的局势紧迫,又不是一个转修的好时机。
太乙越想越不爽,赶在契此传法之前,伸手给拦住了:
“等一下,三郎,你先试着将角木蛟从佛门本尊中移出来。”
“若是可以,那之后便能直接以黄庭境界的角木蛟魔头为起始修炼乙木青龙真功,会比从头修炼顺利很多。”
李存孝闻言一愣,看了眼憋笑的契此,后者艰难地压着嘴角,也点点头:
“佛道两家构建神府的路数不同,那角木蛟在你的佛国之中还算安定,不过这一门龙华大手印也是木行真功,若能替换一二,自然更好。”
“我试试。”
李存孝不疑有他,当即闭目存想丹田。
藕身头顶的金莲当中,有九个孔窍。
以中央的哪吒为主,环绕着黑龙、阿修罗、火蛇、金轮、角木蛟。随着他心意一动,角木蛟长啸一声,便似潜渊之龙,伴随“啵”地一声,飞腾而出,转而入驻于本体的肝脏当中。
在角木蛟离开的刹那,李存孝明显感觉到体内真气有短暂的动荡,尤其是莲花化身的五行循环,变得滞涩。
只不过一刻钟过后,身体适应之后,莲花化身又开始向外吸取角木蛟的木行之气自动补全。
这样做的效率当然没有之前高,但是却也没有出现什么排斥或者损害。
“不可思议”,一僧一道借助照骨镜看到这一幕,都感慨不已。
“都说玄关无悔,但其实多数武者的根基在真形之前就已经定型了,几乎改无可改。”
“存孝有七宝莲在身,却能随意排布体内魔头。日后构建神府,得天独厚啊。”
契此说着,甚至不由自主流露出几分羡慕来,太乙的脸上也是类似的神情。
“是这样吗?”
李存孝有金刚杵在身,拿捏魔头惯了,倒还真没有太大感觉,只是觉得方便。
能随意组合魔头的话,那是不是以后他也能尝试构筑独属于自己的神府?
话又说回来,如今他已经是黄庭大圆满,真形的界限在他面前无比脆弱,几乎随时都可以踏破。
若是按照之前金刚杵升级的规律来看,每一次魔头蜕变,都是产生变化的时候。
第二境筋肉是武者种魔的开始,金刚杵从独股变为三股,积攒破障的次数增加,而且可以代替诱魔大药。
仅凭第二点,就帮助李存孝身育八魔,完成了天人化生,作用不可谓不大。
而第五境真形,是种魔武道的又一个关键节点,武者化魔,入魔又超脱而出,自此再非凡俗。
如果他猜的不错,金刚杵或许即将迎来第二次蜕变,只是就不知道这一次能多出哪些功能。
而再往后,或许就要等到第七境玄关。
正如契此方才说的那样,玄关无悔,过了这一关,根基已定,再无更改的可能。
自此之后,人身小天地连接外界大天地,开始具有神佛一般种种不可思议的神通奇术,寿元更是来到百五之数。
放在前世,都能坐看王朝从鼎盛走向衰亡的发端了。
“存孝你身怀重宝,能兼修佛道是好事,但是这也会牵扯你几乎全部的心力。”
“别人修一门,尚且还能忙里偷闲,寻欢作乐。你同时修两门,若想齐头并进,只怕是睡觉都成奢望了。”
契此不知不觉端正神色。这话他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弟子有天赋有机遇是好事,但是李存孝这个弟子的天赋和机遇未免太丰厚,以至于想要将其变现成实力,需要几倍于一般天才的付出。
作为过来人,得适当地泼泼冷水,让弟子看到实物的一体两面。
“不止,除了习武,你以后还得炼丹。”
太乙说起正事,同样没有了平日的和善,平淡地说出了恐怖的话语。
‘又要修佛门武学,又要学道门武学,一学便是一整套,还得抽空炼丹。我要只是一个普通天才,这时候怕是愁得饭都要吃不下了。’
李存孝面上认真地应下,心中却不由感到庆幸。
还好有金刚杵在啊。
人们常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自己穿越到此,怕是将上辈子积攒的全部运气都透支了。
不过眼下金刚杵才用光,空空如也,还是先靠自己将龙华大手印入门再说吧。
从大和尚手中接过一片碧绿的心形菩提叶,凑近了好像能听到低沉庄严的佛经禅唱,这就是龙华大手印的秘籍。
佛经中说,未来世有弥勒菩萨自兜率天下生,于龙华菩提树下成道,三次说法,渡尽众生,皆入净土极乐之中。
其枝干盘曲如龙,花似龙头,果实如珠,象征“龙天护法,佛法庄严”。
“你刚修成气海,不要急于突破真形,至少再巩固几日。”
“突破之时,必须要有我二人为你护法,大意不得,明白吗?”
李存孝看两位师父神色郑重,自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虽然他自忖有金刚杵护身,但是凡事多一分谨慎总没大错。
而且最近州城附近多了不少溃兵流民,城中气氛也是越发紧张。
他在平顶山呆了半个多月,也该回去陪陪家人朋友,劳逸结合嘛。
“赤骊!”
一声呼喊,平顶山的某处便有一道赤色的流星疾驰而来。
抖动的鬃毛和长尾,好似火炬一般耀目,漆黑的眸子里满是亲昵之色。
“怎么壮实了这么多?”
李存孝搂住粗壮而修长的马脖子,一跃而上,双腿夹住马腹,甚至能感觉到几分肉乎乎的感觉,神情不由得古怪起来。
你在这山上到底都吃了些什么啊?
赤骊欢快地打了个响鼻,不等主人发问,四蹄撒开,转眼已经化作赤色流星消失在山巅。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好风采,好人物啊!”
太乙真人忍不住摸了摸胡子,眼底生出几分莫名的光彩。
“要是还能再生个一儿半女,老夫将来”
“嗯?”
契此眉头一挑,“没看出你还有这么朴实的愿望。”
老道干咳一声,转移话题:
“什么时候开秘境?”
“不急。杨英这帮人魔在秘境里只会越来越虚弱,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
“若不然,一个大宗师,岂是你我可以抗衡?”
“反正我看郑朗和羊灵均也不像要离开的样子,最好能拖到明教的乱军抵达州城,拖进秘境里一并解决。”
大和尚的话语隐含杀机,太乙赞许地点了点头。
“不错。”
“羊灵均是来替背后的人探查形势的,雒阳一日不破,她只怕也一日不走。”
“郑朗嘛世家之人,狡兔三窟。他在这坐镇,荥阳郑氏老宅里怕是已经趁机撤走了不少。”
“全天下都盼着朝廷陷落,不破不立.纷纷乱世,谁又会是最后的赢家呢?”
“好马儿,再快些!”
赤红的流星在山路上疾驰,人头大的云雾好似棉花一般缠在四蹄之上。
极速奔跑之中,赤骊几乎脚不沾地,真的是以一种低空飞行的姿态在疾驰。
无论是崎岖的山路,枝蔓横生的林间,还是平坦的黄土官道,它的速度都没有任何降低,反而越来越快。
赤红的皮毛发光,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些许汗水就像鲜血一样,反射天上耀目的金光。
骑在这样的烈马背上,那种感觉,又和驾驭风火轮飞行的感觉截然不同。
李存孝看着两边完全化作飞线的景色,有些理解宇文坚乘肥挟弹、穿行闹市的做法了。
飞扬跋扈自然不算好词,但肆无忌惮的快意,又何尝不让人着迷?
“吁~”
在离城门还有一里地的时候,李存孝主动放慢了速度。
他知道这段时间宋州城在戒严,除了几家府衙认证过的商行,往来的车马已经很少。
若是就这样风驰电掣飞奔到城门下,一定会把守城的士兵吓个半死。
果然,等李存孝到了城楼下,能看清脸之后,那些全副武装的甲士才松了口气。
“我早说了,整个宋州城,只有李公子的马儿是这样的神骏!”
“李公子勿怪,弟兄们也是听命行事,刺史特地交代过,见到李公子要像对待德正住持一样.”
“诸位辛苦”,李存孝知道以自己如今的身份,久留只会让这些军汉不自在,所以只是客套了几句便骑马进了城。
城里远不如他初来时那般摩肩接踵的热闹,只是偶尔能看到几个行人。
许多商铺都紧闭门窗,倒不是怕有人来抢掠,而是根本没有生意。
每到战乱,粮食和药物才是最贵最要紧的东西,寻常百姓,哪还有闲心和闲钱出来买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白香山还算手腕强硬的,一旦有人故意哄抬粮价,他当晚就会派城卫军去抄家。
如果是太平时节,这种做法很快就会引来士绅们背后的大腿,说不定十天半月,便会有一纸诏书来,或贬或迁,将“滥杀无辜”的白香山弄走。
但如今已经是乱世,不同州府之间相互隔绝,朝廷的威严扫地,旧有的权力秩序也早被破坏。
手握军队的白香山,实际上已经成为了事实上的军阀,是割据宋州的主人。
便是黄潮来攻打,若是他愿意投降,这里多半还是会成为白香山的自留地,只不过要支出一笔不菲的粮草军资而已。
李存孝一想到这些,心情就变得沉重起来。
从楚丘来到州城,满打满算也才半年而已,可是战争却一直追在他的身后,一刻也不曾远离。
乱世一至,天下大乱,十六道三百州,无一能够幸免。
难不成要一直逃一直逃,逃出尸横遍野,逃到海晏河清,自己再出山?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中酝酿,李存孝心中忽然蹦出了一个念头:
重整天下的那个人,为何不能是我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