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流了这么多汗......要不要帮小镜流洗个澡?
孤慕鸿思索片刻,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瞧她如今疲惫至极的模样,怕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若真要清洗,只能由自己抱着她去浴室。
想到这儿,他不禁在心底轻笑,谁让自家这位嘴硬的老婆大人,非要故意惹他呢。
“我...我不信......不信......”
镜流紧闭双眼,贝齿轻咬下唇,虚弱的话语中满是不甘。
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温柔呆呆的孤慕鸿,今夜竟展现出截然不同的一面,那种强势与疯狂,令她既慌乱又震撼。
“不是吧?睡着了还在念叨,难不成在梦里想着反败为胜,把我制住?”
黑暗中的孤慕鸿看着镜流喃喃自语的模样,只觉得她这话听起来有些可爱。
方才一番激烈的亲昵互动后,镜流雪白的肌肤上沁满晶莹香汗,湿漉漉的身躯还在紧紧贴着孤慕鸿。
再过一会儿,汗水会变得黏腻,怕是两人都会浑身不自在。
尽管自己丝毫不嫌弃她,可孤慕鸿有点担心这样的状态会影响睡眠。
事先说明,只有小镜流一人流了汗~
“唉,抱歉...先忍一忍吧,等我完成轮回,修复完黑剑内的封印,再好好给小镜流擦洗干净。”
应该...两三个时辰后回来吧......
权衡之下,孤慕鸿还是将轮回之事放在首位。
从过去起,他便与黑剑之间的联系就已被绑在了一起,而封印一旦松动,体内诅咒便会随之肆虐,容不得再这么继续耽误下去了。
已经失败一次了,孤慕鸿必须这么提早的进行下一次的轮回了。
倘若上一世轮回成功了的话...或许如今距离下一次的轮回,应是要等到半月之后了。
可惜失败了,但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无论是对是错...走下去不就知道了?
“等我,此番轮回若是成功,我便可安心去管演武仪典的诸多事宜了。”
孤慕鸿轻抚了抚镜流白皙的脸颊,最后一点一点的轻轻扒开她那缠绕在自己身上的双手双脚。
“说过不会离开你们...那我便尽量让自己活下来,去寻找那一条能让自己变得平凡的生路。”
下床,一番穿戴好后,孤慕鸿还是有些不舍得望了一眼床上熟睡的镜流。
窗户外的月光透射进来,映射在镜流绝美的睡颜上。
思考良久,他来到床边安静的坐了下来,什么话也没说。
就这样沉默不语的又逗留了十来分钟后,才站起身出了门。
一处黑暗的空间内,身披黑袍的孤慕鸿刚踏入其中,不远处的青铜门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忽然缓缓地打开了。
从远处看来,门内的景象依旧是一片黑暗。
而那沉重的开门声刚一响起,门边便有一团血雾开始迅速凝聚,逐渐形成了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自己。
“呃...话说的好像有点早啊,我都忘了自己好像有点闯不过去......”
两人就这么站在原地干瞪着眼,既不开口,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我嘞个123木头人啊,你与过去的自己看对眼了?”
“滚......”
孤慕鸿无语的朝身旁的某人翻了个白眼。
“老子方才受到了自家老婆的赐福,现在就算前面是一尊星神拦着我,我也不会放弃并离开这里。”
“那你打得过吗?”
“......”
“他偷我东西,我打不过了。”
某人嘴角一抽。
“那你偷回去呗,大概杀个几千人就能夺回去了。”
“偷个屁!偷了我还能清醒吗?”
孤慕鸿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自己的黑剑。
“向我...斩出三剑......”
“我便让你一步,又如何......”
?
“我没听错吧?这家伙要给你让路?难道过去的你是个受虐狂?”
“受虐尼玛的......”
某人的脑袋被拿着黑剑的孤慕鸿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
拿着黑剑的孤慕鸿不轻不重地敲了下身旁某人的脑袋。
“你果然变的太多了,当初你要打我,可都是用力的往死里敲啊~”
“你屁话太多了,待我走到终点,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和阿哈。”
“......?”
向前走了几步,在某人看不到的地方,孤慕鸿的嘴角轻轻地勾了勾。
“我开始怀疑你是疯了还是傻了,怎么会想到让我一步?”
“拔剑......”
过往的影子眸光微凝,那眼中的嗜血之意毫无遮掩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眼见这般,孤慕鸿举起手中的黑剑,也不与他废话了。
下一瞬,站在门前的黑袍人,见到一只狰狞诡异的血手突然出现在自己右侧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并朝着自己拍了过来。
随着一片血雾炸开,周围黑色的空间都被染的有些暗红。
血雾散去,两柄黑剑相撞在一起,刺耳的铮鸣撕裂死寂,迸溅的火星如流星坠落。
黑袍人手中黑剑泛起血红的符文,与孤慕鸿的武器死死交缠。
震颤的剑刃间蒸腾起丝丝缕缕的黑雾,仿佛有无数怨魂在剑脊上嘶嚎。
两人相互碰撞的时间,只是仅仅两秒不到的功夫,孤慕鸿便被其震飞了出去。
望着不远处即将斩出第二剑的自己,黑袍人眼底依旧是一片淡漠死寂的模样。
第二次是一道如粘稠液体般深红的剑气,它夹杂着一股纯粹的杀念,斩向了默不作声的黑袍人。
“为何纯粹......”
他抬起手,毫不费力的凭空捏碎了那道比第一剑还要恐怖一些的剑招。
“要不我们之间的杀戮权柄五五分?等我轮回完后再还你?”
孤慕鸿面上装作一副不想打了的模样,实则却是在于瞒着其他的招数。
“这一次,让你一步棋......”
“而轮回过后...向我斩出这第三剑。”
黑袍人身形消散在青铜门前,这与孤慕鸿所认为的那个“疯子”形象的自己,似乎在此刻看起来大有不同。
“我还以为他真的疯了......”
“原来如此,他是想证明即便让了这关键的一步,你如今所行走的道路依旧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哦。”
收起黑剑,随着黑袍人的离开,空间内的限制再度进入了孤慕鸿的体内。
“嗯,和上次来的一样,能打架,就是不能瞬移。”
望着那道迈向青铜门的背影,某人张了张嘴,缓缓的挤出了一句话:
“你说...我要是走了,不回你这了,你会有难过的情绪吗?”
孤慕鸿撇了撇嘴,无奈的停下脚步,转过了头。
“什么鸟话?你不待我这还能去哪?谁能给你管饭?这几天我送饭的次数可比往日都要多。”
“你要是想走,那也得被我砍死再走。”
说罢,孤慕鸿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去。
是啊...我还能去哪......
可是...你的终点不能有我的存在...这便是我自始至终...跟随着你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