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梦中缘(三)

“你听说那个传闻没,其实老爷头一个夫人阮氏,偷人是被老夫人和大姑奶奶陷害的,就是为了给老爷续娶的妻子腾位置,第二个夫人可是伯府千金,哪里是她一个孤女能比的,也就仗着那种脸蛋。”

“哎呦呦!你可别乱说,要是打到夫人耳朵里,咱俩吃不了兜着走。”

虞晚哭泣的动作一顿,她不敢相信母亲是被祖母她们联手陷害的。

可她知道又能如何,她如今都沦为了阶下囚,谈何报仇。

虞晚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个念头,她想到如何为母亲报仇了,反正她的人生都被虞家这帮狼心狗肺的人给毁了,既然康王喜欢她这身皮囊,那就拿去吧,她要借着康王的势力毁掉虞家,为娘和绿珠报仇雪恨。

可惜上天总是在和虞晚开玩笑,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献身康王为母报仇,这个计划就胎死腹中了,康王谋反的消息彻底暴露了,这个消息犹如闪电般在虞府迅速传开,愈演愈烈,下人们躁动不安,都急着卷东西逃命。

“门外为何这么吵?”

“不知道,你出去看一眼,我在这守着大小姐。”

两个嬷嬷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搞不懂府里发生什么了,按理说这个时间点康王府也该来接人了啊。

虞府今晚不太安宁,府里灯火通明,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的望着染了红漆的大门,生怕禁军破门而入。

康王涉嫌谋反被皇上抄家了,牵连到的臣子一一被处置,虞程远作为皇商给康王提供财力物力,生怕被查出来,他吓得魂都要没了。

在全府人的生命面前,虞晚被送去给康王做妾的事自然泡汤了,两个嬷嬷给她解了绑,任由她自生自灭,现在府里人人自危,还不知道有没有明天呢,她们还得赶紧回去找寻新的生路。

“我不用做妾了?”

虞晚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睛肿的和核桃一般,她破涕而笑,不用献身一个老男人,她自然是高兴的,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她迫切的希望虞家的报应来的再快点。

康王谋反牵连到的人非常多,皇上大怒,特意钦定镇国公父子去办此案,镇国公陆震霆向来铁面无私,只要是与康王有关联的,通通押往刑场,刽子手砍了一茬又一茬的头,菜市场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虞程远花费了不少银两去打通人脉,想要看看虞家有没有被查出来,在不在被抄家问斩的名单上,可惜银两花了不少,消息是一点都没查到,他每日精神都处于紧绷状态,人都变得暴躁不安。

终于在康王犯事的第五日,苏氏的娘家康平伯府传来消息,陆震霆父子已经拿到了虞家和康王合作的账本,怕是马上就要动手了。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陆震霆父子俩在朝堂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咱们无路可退了。”

苏氏哭哭啼啼地和虞程远哭诉,她还这么年轻,她不想被砍头啊,早知道这样,她就不从阮卿手中抢虞程远了。

虞程远脑袋里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断了,他双眸猩红,双臂钳握着苏氏地肩膀,语气近乎癫狂。

“你快让岳父打点打点,要多少银子,我现在就去钱庄取,只要能活着,什么都好说。”

苏氏脸色惨白,再也没有往日的精明强干,哭哭啼啼道:“没用的,陆家不缺钱,老爷,咱们认命吧,实在不行,咱们卷财物跑路吧,父亲已经闭门谢客,不见我派去的人了,就连我亲自上门也不接待。”

啪的一声,虞程远直接给了苏氏一巴掌。

“跑什么跑,我才不会和丧家之犬一般逃跑,要跑你自己跑,天无绝人之路,我就不信陆震霆父子没有弱点,只要我投其所好,不怕躲不过这劫,快去让人打听陆震霆父子喜欢什么。”

苏氏眼神黯淡,她对于丈夫的话不怎么相信,陆震霆是淑妃的亲兄长,镇国公府是几百年的大世家,虞家这点毛毛雨在人家眼里根本不够看。

金银珠宝人家不缺,缺的是稀罕物。

苏氏眼神一亮,说起稀罕物,她倒是想起一个人,既然金银珠宝入不了陆震霆父子的脸,那就用女色,将军难过美人关。

虞晚生的雪肤花貌,娇媚中糅杂着纯真,是个男人都招架不住,活脱脱的女妖精,不如把她献给陆震霆父子其中一人,说不准可以帮虞家避过此劫,只要是男人见过虞晚的就没有不动欲的。

“老爷,妾身有一拙见,不如把虞晚那丫头献给陆家,那丫头出众的相貌放在京城也是挑不出第二个来,咱们到时候也不必说什么求情的话,只要把虞晚打包送过去,陆家但凡收了那丫头,咱们所求的事必然能成。”

虞程远眼底闪烁着精光,激动开口:“夫人此计妙哉!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找那死丫头,虞家养了她这么多年,也是时候为家族做点贡献了。”

虞晚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许是府里人心惶惶,旁日欺负她的恶仆也忙着收拾东西另寻下家,她这几天难得过得清闲,闲暇之余,她看着母亲的遗物,悲伤落泪,伤心过后,她又在祈祷上苍这次一定要让虞家遭殃。

她与虞家其他人不一样,对比他们的惶恐不安,她这几日心情非常激动,虞程远与康王勾结谋反,这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皇上一定不要轻易放过他们,最好把他们都杀了。

至于她死不死不重要,能把他们拉下地狱,也算是为母亲和绿珠报仇了。

砰的一声!

她的屋门被用力推开,虞晚兀地转身,入目便是她那黑心肝的父亲和佛口蛇心的继母,对上他们算计的眼神,虞晚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升起。

“阿晚,你可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来母亲这儿来。”

苏氏一进门脸上就带着虚伪的笑,朝虞晚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虞晚红唇抿紧,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她有些警惕地看着苏氏。

“有话你们说就是,我能听见。”

虞程远看到她抗拒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呛声呛气骂:

“听不到你母亲喊你吗,不识抬举,没有一点规矩,和你娘简直一个样,我可警告你,别学你娘不守妇道,老子可不想被人指着鼻子骂不会教女儿,听到没!”

虞晚听到他诋毁自己的母亲,红着眼睛辩解,声音低柔凄厉:

“你胡说!我娘才不是那种人,都是祖母和姑母陷害我娘,你枉为人夫,不听我娘的辩解,直接将她沉潭,我恨你!

虞程远,你不得好死,你勾结康王,皇上迟早会查到你头上,我要在地下看着你们人头落地!”

控诉完后,虞晚心存死志,眼底闪过一抹决绝,朝一旁的墙壁上撞去,她不想和他们一起被砍头,黄泉路她只想一个人走,这些人令她作呕。

“娘,绿珠,我来找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