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很白净,衣服也穿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彬彬有礼的。
说白了,就是没他们那么混。
……难道他喜欢这种?
褚衡幽幽盯着何年看了一会,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盯着。何年被他盯得有些后背发凉,还以为他是好奇,于是将方家寄来的邀请函拿了出来向他展示了一下。
虽然现在科技已经发展到可以发送虚拟邀请函,但作为贵族间的宴会,他们为显诚意,往往都会采用古老的方式,专门用纸质的邀请函送到各个受邀人员的府上。
然而他的这一行为,在褚衡看来却像是在向他炫耀似的。
这小白脸,出来喝酒就喝酒,还把这玩意带出来做什么?还是说……他就等着现在这出呢。
褚衡内心十分阴暗地揣测着别人的想法,不过面对送上门来的邀请函,他也没拒绝。将邀请函接过去看了一眼,看着那上面印着方家家徽,确认是方家寄出的信函无误后,心里更是不爽了。
凭什么他都没有的东西,这个何年却有?
褚衡心里酸得要命,恨恨咬了咬后槽牙,不动声色将何年上下都打量了一遍,想找出他身上到底有什么优点值得那个蠢货喜欢的。
虽然对方也算是是他的朋友,平常两人玩得也还不错,但这个时候,他却严苛得要命。他盯着何年看了半天,也不觉得对方有什么特别突出亮眼的地方。
帅也没他帅,身材也没他好,其他的更不用提了。
于是褚衡越发不能理解,这蠢货到底会不会选啊?他该不会现在还以为自已是Alha吧,这到底是在选老婆还是老公啊?
褚衡完全没顾忌和何年之间的那么点兄弟情分,此时在心里将他贬低得都快一无是处了。
不过他后面还是稍稍冷静了下来,又觉得能被方舒看上,这说明何年可能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差。而且如果换个角度去想,硬要说这个何年有什么优点的话,那就是……
他还是个处男。
……妈的,他也是啊!难道看不出来吗?!
褚衡再次破大防,结果他的那群朋友还都是一群不懂看人脸色的,还在嘻嘻哈哈打趣着何年。
他们还一个个串掇着何年,让他到时候多跟小少爷接触接触,看看他现在变成oga之后是个什么样子,跟以前比又有什么不同。会不会还像以前那样气焰嚣张,还是天天躲在家里哭呢……
他们热火朝天聊得津津有味,而这个时候,褚衡却冷冷出声:“我说……你们又不是没见过,至于这么兴奋吗?”
朋友不服气,立马反驳:“这哪能一样啊!”
“对啊对啊,小少爷现在可是oga了,肯定很多地方都会有变化的。而且……到时候宴会现场说不定还能看到小少爷穿裙子呢。”
“更何况这小少爷这次举办宴会可是为了选老公呢!虽然说去了不一定会有机会被看上,但我们这些邀请函都没有的人,更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唉,早知道当初就跟小少爷关系搞好点了。”
褚衡:“……”
谁跟你们我们的?
褚衡心里虽然不服气,觉得自已肯定还是跟他们不一样的,但方舒没给他寄邀请函这件事他又完全无法辩驳,于是这口气也只能憋在心里堵着。
褚衡将邀请函接过去后看了半天,拿在手里也没有归还的意思,何年心里记挂着,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主动开口问他看完了吗。
然而闻言褚衡却眉毛一挑,修长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着邀请函,慢悠悠地说:“怎么?你就这么宝贵这个玩意啊。”
“还是说……你其实更在乎的是那位小少爷?”
褚衡这话说得暧昧,在场的人虽然句句都在调侃着那位小少爷,说着一些下流的浑话,表面上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但其实他们的心思也没几个是干净的。如今听到褚衡挑明了说出来,于是都立刻转头盯着何年看。
当着众人的面,何年自然难以启齿承认这件事。于是他又不好意思要了,只好悻悻收回手,勉强挤出一个笑来,“怎么会……”
褚衡盯着他看了一会,也不知是信了没信,缓缓勾起嘴角,“我想也是。”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褚衡便随手把那封邀请函扔在了面前的酒桌上,邀请函边缘被酒液微微浸湿,褚衡却还是满不在乎的态度,笑得恶劣,“毕竟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说是吧?”
然而何年这次却没有说话。
在场的众人看到这一幕都静了一会,以为是他们聊太多那位小少爷的事惹得褚衡不高兴,于是接下来都纷纷转移了话题。
等到酒过三巡,夜色朦胧的时候,在场的人都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了。何年都已经走出房间有一段距离,才突然想起来自已的邀请函没有拿,于是又急忙返了回去。
但是等他回到包厢的时候,却没有在之前的酒桌上看到那封邀请函。
明明之前还在这的,他记得很清楚。
包厢里已经有服务生进来打扫了,于是何年又问了他们,但诡异的是,他们都说没看见。虽说方家的邀请函稀少,但在不认识的人眼里也就只是一张纸,服务生也没有必要对他撒谎。
跟着他一起的朋友也来帮他找了,但两个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既然怎么找都找不到,发消息问了也没人承认拿走,那就只有可能是……
朋友:“我靠,不会吧?难道说这玩意也有人偷的?”
这不是没有可能,于是他们又找服务生问了最后走的人是谁,然而得到的结果却是———
“褚衡?!”何年闻言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
但朋友却适时打消了他的疑惑,“虽然褚衡是最后走的,不过,这也不能证明是他拿走的吧。而且他也没有拿走这个的理由啊。”
也是……褚衡是最讨厌那位小少爷的,就算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可能,他也是最不可能的那一位。
于是何年也就放弃了向褚衡询问的想法,他和朋友继续又找了一会,但还是没找到,最后也只好放弃。
朋友还在安慰他:“算了,没找到就没找到吧,反正名单里面有你的名字,到时候说一声也就是了。”
“那个拿了邀请函的人也够蠢,不会以为这样就可以进去了吧,笑死……”
…………
而另一边,被他们说是蠢货的人,在跟其他人告别后,便将怀里藏着的东西拿了出来,然后盯着看了好一会。
褚衡看着他手里这个被酒液打湿,变得皱皱巴巴的邀请函,心里后悔得想死。
他真没想到自已居然有一天会干出这种事。
当时他在看见那封被人遗忘的邀请函时,虽然脑海里短暂有过这样一个念头,但也只是想想,没想过会真的这么做。毕竟偷东西什么的,也太low了……太没品了……太低级了……简直是被人发现会被耻笑一辈子的程度……
结果他万万没想到,分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封邀请就已经被他给拿走揣兜里了!
他怎么能干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褚衡心里悔恨得都快要吐血。
虽然他干过不少混账事,也没少被他爹指着鼻子骂过,但这偷东西还是头一回……这特么简直……
褚衡抱头蹲在路边,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他想赶紧将这个烫手山芋给丢掉,但迟迟也没忍得住下手。
最后褚衡从地上站起身,面无表情地将邀请函重新折叠起来放进口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