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敌方有两个使用“神剑诀”与少林镇派绝学“如来神掌”的人,能量巨大!武力超强!
石飞扬搂着江采萍步步后退,边打边撤,玄霜刃在掌心嗡鸣不休,倒映着崖下翻涌的云海。
忽有狼嚎般的号角撕裂雨幕,又有三百“天狼卫”踏着雨帘现身,弯刀相接处腾起的黑色雾气,竟将月光染成诡异的青紫色。紧接着,一声暴喝由远而近地传来:“交出五岳令,饶你二人全尸!”
却是来自突厥的将领阿史那延踏着浮空的冰棱凌空而立,双钩吞吐猩红毒光,在暴雨中划出妖异的弧线。他身后十二面青铜镜缓缓升起,镜面流转的符文与天狼卫阵中咒文共鸣,震得崖壁碎石簌簌而落。
石飞扬将江采萍护在身后,琉璃肌肤泛起冰龙纹路,寒气顺着足尖蔓延,瞬间将脚下岩石冻成冰晶,森冷地道:“想要五岳令?先问过我手中玄霜刃!哼!”
刀光乍起,百胜刀法的“斩红尘”裹挟着开山裂石之势劈出,却见青铜镜同时转动,刀气竟被折射成十二道寒芒,反向疾射而来!
江采萍梅纹剑急舞,剑花交织成网,将射向石飞扬的刀气尽数震碎。
一个黑衣人剑走游龙,施展“神剑诀”,剑锋所指,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杀得江采萍步步后退,险象环生;另一人双掌翻飞,掌影间隐现金色佛印,施展少林镇派绝学“如来神掌”,狠狠疾扑石飞扬!
石飞扬怒喝道:“好个中原败类,竟然投靠突厥,如此不耻,令师门蒙羞,让少林不堪,石某定斩不饶!”遂握着玄霜刃回防。百胜刀法与神剑诀相撞,溅起的火星落在如来神掌的金光中,竟化作缕缕青烟,敌方实力太强大了!
石飞扬既要抵御两大高手的夹击,又要分神护着身后的江采萍,额间冷汗混着雨水滑落,琉璃肌肤却愈发透亮——明玉功已运转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的极致。
“石郎,小心啊!”江采萍突然惊叫一声,拽住他衣角。
石飞扬本能地侧身,阿史那延的双钩擦着肩头掠过,在他琉璃肌肤上留下两道焦黑的灼痕。
天狼卫们趁机发动总攻,弯刀组成的密网铺天盖地,黑色雾气中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
激战中,石飞扬忽觉腰间一痛。原来一名天狼卫竟以命相搏,将淬毒匕首刺入他右腹,幸好,石飞扬有明玉功泛发的冰盾护体,不然,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了。
江采萍的惊呼声几乎与他的闷哼同时响起,却见琉璃肌肤泛起冰蓝纹路,毒素瞬间被冻结。
石飞扬反手拍出“破乾坤”,犀利的刀气将偷袭者震成血雾,转头却见江采萍眼眶通红,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她难过地道:“石郎,你……你这又何苦呢……”
“傻话。”石飞扬含笑着抹去她脸颊雨水,指腹擦过她因焦急而泛红的眼角,爱怜地道:“我若连你都护不住,谈何荡平天下不平之事?”这句话说得漫不经心,却让江采萍呼吸一滞。
此刻,石飞扬琉璃肌肤半透明,映出跳动的心脏,她突然发现那节奏竟与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
“进攻!进攻!”阿史那延的怒吼打破短暂的宁静。天狼卫首领双钩舞动,竟在空中凝结出三头狼魂虚影。石飞扬正要施展百胜刀法的绝杀招“焚天地”,却觉身后一空——江采萍已持五岳令站在悬崖边缘。
青铜令牌上的五岳浮雕在月光下流转幽光,与她苍白的脸相映成辉,宛如一尊即将涅槃的神女。
“恒山三百英魂,今日便随我讨还血债!”江采萍的声音穿透暴雨,带着令人心碎的决然。
她转头望向石飞扬时,眼中含泪却笑意决绝,她哽咽地道:“石郎,和你一起,此生无悔……若没有我,你肯定可以杀出重围的!”
“采萍,不要!”石飞扬的嘶吼被暴雨淹没。阿史那延的双钩已锁向他咽喉,千钧一发之际,江采萍手持五岳令纵身跃崖!天地间回荡着她最后的呼喊:“石郎,保重!”
那道白衣身影如折翼的蝴蝶,瞬间没入翻涌的云海。
石飞扬只觉心口剧痛,琉璃肌肤上的冰纹轰然炸裂。
他仰天长啸,声音震得十二面青铜镜寸寸碎裂,明玉功的寒气化作百丈冰龙,直冲云霄。
瞬息间,石飞扬肝胆俱裂,不顾一切纵身而下。
崖风呼啸中,他探手抓住少女脚踝,两人重重撞在峭壁古松上。十指紧扣处渗出血珠,江采萍却笑着将头靠在他胸膛,感动地道:“石郎,你又何苦如此呢……”
此刻,崖顶传来阿史那延的狞笑声:“姓石的狗杂种,坠入万丈深渊,看你们如何求生!”
石飞扬搂着怀中佳人,背贴冰冷的悬崖石壁。
他的明玉功飞速运转,琉璃肌肤近乎透明,所触之处石壁瞬间凝结成冰,无数冰渣飞溅而出,却在石飞扬明玉功加持下,又迅速形成冰板,托住了石飞扬和他怀中的绝世美人。
他凝视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嵩山派灯火,寒声道:“这次遇袭,嵩山必有内鬼!”
江采萍浑身剧震,手中五岳令险些滑落,颤声道:“怎……怎么可能?嵩山剑派乃五岳之首……”
暴雨如注,崖壁上的冰棱在闪电中泛着幽蓝冷光。
石飞扬搂着江采萍背靠峭壁,琉璃肌肤近乎透明,明玉功寒气顺着石壁蔓延,将追击而来的天狼卫脚下踢飞而至的山石冻成坚冰。忽然,悬空的石飞扬的脚踏到丁点石刺,便轻点石刺,背着江采萍腾空而起,又飞上了山顶。
“想逃?狗杂种,不交出五岳令,就纳命来!”阿史那延怒吼一声,手持双钩,破冰而来。钩尖泛着猩红毒光,所过之处,冰面滋滋作响,瞬间被腐蚀出焦黑痕迹。
他身后,三十名天狼卫结成“狼形绞杀阵”,弯刀相击,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江采萍握紧五岳令,长剑出鞘,梅香混着血腥气在雨中弥漫,柔韧地道:“石郎,这次我与你并肩!”她从石飞扬的背部上滑下来,身形如惊梅掠雪,施展出恒山派的“风雪梅花葬”,剑花交织成网,直取一些天狼卫的咽喉。
石飞扬大笑,笑声震得崖壁碎石簌簌落下,又暴喝道:“好!今日便让尔等突厥狗知道,中原大地不容豺狼!”握紧玄霜刃,施展百胜刀法,“劈山岳”的刀气裹挟着冰寒之气,如开山裂石般劈向敌阵。
嘭!咔嚓!刀气与弯刀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天狼卫的兵器竟被震得寸寸碎裂。
阿史那延见状,双钩急舞,划出诡异弧线,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狂嚣道:“姓石的狗贼,尝尝我天狼卫的‘蚀骨腐心钩’!”
石飞扬冷哼一声,施展“移花接玉”神功,毒雾翻涌间,几名靠近的天狼卫竟被他们自己首领的毒钩误伤,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发出阵阵凄厉惨叫。
暴雨如注,将嵩山绝壁冲刷得血色迷离。
石飞扬玄霜刃横胸,琉璃肌肤上冰龙纹路与暴雨碰撞出嗤嗤白汽,却难掩双眉紧锁的凝重——前方两大高手一剑一掌,恰如天地双锁,将他死死困在崖边方寸之地。
握着长剑使“神剑诀”的黑衣人面罩破了半幅,露出鹰隼般的右眼,剑锋挽出七朵剑花,每一朵都锁死石飞扬周身大穴。燕南天大侠遗传的绝学本应是正气凛然的君子之剑,此刻却透着阴鸷狠辣,剑风过处,连雨丝都被劈成两半。
而那个双掌挥舞“如来神掌”的胖大和尚袒露着刺满梵文的胸膛,每击出一掌,掌缘便泛起暗金色佛印,掌风未至,石飞扬已觉胸口如压千钧巨石。
“好个叛徒!”石飞扬暴喝道,玄霜刃施展出百胜刀法的绝杀招“劈山岳”,刀气如惊涛拍岸。
岂料神剑诀剑身一震,竟以巧劲卸去七分力道,如来神掌则刚猛无俦,硬接下剩余三分刀气,震得石飞扬手臂发麻。更骇人的是,十二面青铜镜在侧方飞旋,将石飞扬的每一次反击的刀气都折射回自身,逼得他只能守势。
“石郎,小心啊!”江采萍的惊呼声从侧后方传来。三百天狼卫见两大高手缠住石飞扬,竟如蚁附膻般扑向少女。他们弯刀上淬着黑心莲毒,每一次劈砍都带起紫黑毒雾。
江采萍梅纹剑舞得水泼不进,恒山剑法“风雪梅花葬”施展开来,剑花如雪中寒梅,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噗嗤——”一声轻响,江采萍左臂被划开寸许长的伤口,雪白长裙霎时洇出红梅般的血花。
石飞扬眼角余光瞥见,心神剧震,胖和尚的“如来神掌”趁机印在他肩侧,琉璃肌肤上顿时浮现出焦黑掌印。石飞扬强忍剧痛,左手虚空一抓,施展“擒龙功”,
只见江采萍周身泛着金光,犹如一片落叶般被卷到他身前。
“抱紧我!”石飞扬关切地道,旋身将少女护在怀中。恰在此时,“如来神掌”第二掌印在他后背上,这掌挟着十成力道,震得他喉头一甜,仰天喷出一口血箭。
但就在吐血的刹那,他眼中寒光暴涨,“邪血劫”神功发动——指尖红光如电,直刺使“神剑诀”那人的心脉!“哇——”那持剑人猝不及防,鲜血狂喷而出,握剑的手剧烈颤抖。
石飞扬左手化爪,“神龙爪”的绝杀招“龙吟九天”轰然使出,五指犹如五道金色龙影咆哮而下,先是抓断对方长剑,继而狠狠捏住其咽喉。
“咔嚓”骨裂声中,那人眼球暴突,倒地惨亡。施展“如来神掌”的胖大和尚见状怒吼,双掌如车轮般砸来。这个胖和尚,现在对石飞扬又惊又怕,恨不得马上就砸死石飞扬。
石飞扬将江采萍往空中一抛,右手玄霜刃舞成光幕,百胜刀法的“断天涯”“破乾坤”连环施展,刀气纵横间逼退胖和尚的凌厉掌风。
紧接着,石飞扬对胖和尚冷哼一声:“狗叛徒,我呸!”琉璃眼眸中寒芒爆射,“惊目劫”神功应念而生!胖大和尚只觉一股冰寒从双眼直透心脉,全身真气骤然冻结。
石飞扬抓住这刹那间的空隙,玄霜刃化作一道青虹,刀光过处,将其斩成数十段。
血雨纷飞中,他探手接住落下的江采萍,两人重重撞在崖壁上,溅起的血水混着雨水,在岩石上绘出惨烈的画卷。
“石郎……”江采萍看着他后背焦黑的掌印和嘴角的血迹,心疼凄呼,泪水混着雨水滑落。
石飞扬却笑了,举起衣补贴抹去她脸颊的血污,琉璃眼眸在暴雨中亮得惊人,自嘲道:“傻姑娘,我死不了……”话未说完,阿史那延和无数天狼卫握着弯刀削砍而来。
他们的每一刀,都吐出毒雾烟。
他们的弯刀都淬过剧毒,在他们的内功的催动下,剧毒被激发,化作毒雾烟,试图以毒雾烟渗入石飞扬和江采萍的必肺,置石飞扬和江采萍于死地。
石飞扬瞳孔骤缩,拨开江采萍,施展“移花接玉”,将毒雾引向崖壁。
灰蒙蒙的乌云压顶般的毒烟雾仿佛被压缩成一块巨饼撞向岩壁,“轰”的一声,冰面炸开一个巨大的窟窿,碎石飞溅中,石飞扬趁机施展出“邪血劫”,指尖红光暴涨,隔空摄住三名天狼卫。那三人顿时口吐鲜血,身体干瘪下去,最后缩成干枯猴形,坠下万丈深渊。
“一起上,杀了他们!”阿史那延怒吼。
剩余天狼卫如疯狼般扑来,弯刀组成的密网铺天盖地。江采萍长剑连点,“寒梅吐蕊”“梅影横斜”等招式接连使出,却在分心望向石飞扬时,肩头被流刃划伤。“采萍,小心点!”石飞扬目眦欲裂,琉璃肌肤上的冰纹暴涨。
他对江采萍关切地道了一句,蓦然转运昆仑烈焰功,施展出百胜刀法的终极杀招“焚天地”。
刀气过处,空气扭曲变形,火焰与寒冰交织,形成一道璀璨的光刃。
天狼卫们在光芒中发出惨叫,身体被高温融化,血水混着雨水,顺着崖壁流下。
阿史那延见势不妙,转身欲逃。
石飞扬冷哼一声:“还能逃吗?哼!”其“惊目劫”神功应念而生,和着明玉功,冰寒目光扫过之处,空气瞬间凝结成冰。阿史那延浑身剧震,皮肤结满冰霜,“咔嚓”几声脆响,竟化作满地冰渣。
石飞扬抹去脸上血污,琉璃眼眸中满是疼惜,为江采萍包扎伤口,心疼地道:“傻姑娘,下次别再逞强。”暴雨初歇的嵩山,云雾如轻纱般缭绕山间。
江采萍倚在石飞扬肩头,望着他侧脸凝结的血痂与淤青,指尖轻轻抚过他受损的琉璃肌肤,声音里满是心疼,哽咽道:“石郎,你为我受了这么多伤,我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为我……”
石飞扬反手握住她的手,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琉璃眼眸中映着她绝美的容颜,柔情地道:“傻丫头,只要你安然无恙,这点伤算得了什么?与你并肩浴血,才是我石飞扬这辈子最痛快的事!”
说着,低头在她发间轻吻,深情地道:“有你在身旁,就算刀山火海,我也甘之如饴。”
江采萍脸颊绯红,将头埋进他怀里,喃喃地道:“石郎,若不是你,我早已葬身敌手。能与你生死与共,便是即刻死去,我也毫无遗憾……”
远处,嵩山剑派的灯火在夜色中明明灭灭,宛如鬼火闪烁。
石飞扬握紧她的手,琉璃眼眸闪过寒芒,坚毅地道:“嵩山的内鬼,害得你我险些命丧黄泉,还囚禁掌门,勾结外敌。这笔账,我们迟早要算清楚!”
说罢,他从腰间神秘的鹿皮袋中唤出朱雀。这神鸟展翅足有十丈,赤色羽毛在月光下泛着琉璃般的光泽。石飞扬搂着江采萍,轻轻跃上朱雀背部的帐篷。
帐篷内铺着柔软的兽皮,四周缀满夜明珠,将两人的身影映得朦胧而温柔。
江采萍靠在石飞扬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只觉满心安宁。
石飞扬低头看着她绝美的容颜,忍不住在她唇上轻啄一口,怜爱地道:“睡吧,我的小美人。明日一早,咱们就去谷底探个究竟。”
次日清晨,嵩山的晨钟悠悠传来,惊起满山飞鸟。石飞扬和江采萍在朱雀背上的帐篷中醒来,晨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在两人脸上,映得他们的笑容格外灿烂。
石飞扬将江采萍搂得更紧,在她耳畔低语道:“夫人,还记得昨日坠崖时,我听到谷底有奇怪的声音。咱们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嵩山掌门的下落。”
江采萍抬起头,美目盈盈,柔顺地道:“石郎,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只要在你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说着,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但是,却舍不得离开石飞扬的怀抱,她撒娇地道:“我好困!”石飞扬哈哈一笑,抱起她,为她穿衣服。无奈,江采萍这才从石飞扬的怀中起身。
两人乘坐朱雀,缓缓降入谷底。
踏入山谷的刹那,江采萍的指尖骤然收紧,石飞扬腰间的玄霜刃竟发出细微的震颤。腐叶堆下渗出暗紫色的黏液,在地面蜿蜒成蛛网般的纹路,所过之处,连青石都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千年古树扭曲的枝干上垂落灰白色的絮状物,像极了未干的裹尸布,每当雾气掠过,便簌簌抖落细碎的骨粉。
石飞扬运转明玉功,琉璃肌肤泛起的冰蓝光芒刚驱散身前的雾气,却见浓雾深处浮出数十双幽绿的眼睛。那些眼睛悬浮半空,随着呼吸明灭,忽远忽近间,隐约可见眼眶里翻涌的蛆虫。
江采萍的长剑本能地出鞘,剑花却惊飞了栖息在树洞中的东西——数百只人面蝙蝠尖叫着扑来,它们的翅膀上长满人脸般的褶皱,每一张“面孔”都挂着凝固的惊恐表情。
腐叶下突然伸出惨白的手臂,指甲漆黑如钩,死死攥住江采萍的脚踝。石飞扬暴喝一声,玄霜刃斩落的瞬间,那手臂竟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溅在他琉璃肌肤上腾起阵阵白烟。
更骇人的是,四周的枯树开始渗出血珠,沿着树皮纹路汇聚成溪流,在地面勾勒出诡异的符咒。
行至断崖处,墨色的溪水表面突然炸开涟漪,浮出半截肿胀发白的尸体。
那尸体穿着残破的嵩山派道袍,面部早已被啃噬得只剩森然白骨,唯有腰间的掌门玉佩在幽暗中泛着冷光。当江采萍俯身查看时,尸体的喉骨突然发出“咯咯”声响,无数细小的蜈蚣从七窍喷涌而出,朝着她的面门扑来!
石飞扬冷哼一声,他的“惊目劫”应念而生,冰寒目光扫过之处,蜈蚣瞬间凝结成冰晶。
忽然,整座山谷开始震颤,祭坛方向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十二根漆黑的石柱破土而出,每根柱身都嵌着活人俑,他们的皮肤被剥去,露出肌肉下蠕动的丝线,仿佛被无形的手操控的傀儡。
祭坛中央,那柄锈剑突然迸发血光,剑身缠绕的红绸无风自动,在空中拼凑出“来——陪——我——”的字样。此时,江采萍的足尖恰好触到一片温润的苔藓,那苔藓竟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踩上去如踏云端。石飞扬揽着她的腰肢腾空而起,却见脚下的腐叶堆突然裂开,露出无数莹蓝色的孢子——它们像被惊动的萤火虫,扑簌簌飞离地面,在空中交织成流动的星河,照亮了头顶扭曲如虬龙的古树。
那些古树的树干上布满蜂巢状的孔洞,每个孔洞都嵌着半透明的卵鞘,里面蜷缩着形似婴儿的生物,皮肤呈现出琉璃般的质感。
石飞扬的玄霜刃划过气流,刀气震落一枚卵鞘,里面的生物竟睁开翡翠色的眼睛,发出酷似古琴泛音的咿呀声。更奇的是,古树的枝桠间垂落着水晶般的藤蔓,每颗露珠都凝结着过往厮杀的残影——有持剑侠客的怒吼,有突厥狼卫的咆哮,在光影中循环上演。
“石郎,看那边!”江采萍忽然又惊叫一声,伸手指向谷底的深潭。墨色的水面上漂浮着巨大的荷叶,叶片边缘燃烧着幽蓝的火焰,却不灼水,反将潭水映照成流动的星空。
突然,一只通体雪白的巨蟒探出头来,蛇信子吞吐间,竟将火焰卷成莲花状,而它鳞片上镶嵌的黑曜石,正与石飞扬琉璃肌肤的蓝光遥相呼应。
行至山谷中央,雾气骤然化作七彩流光,在地面勾勒出巨大的星图。石飞扬运转明玉功,琉璃肌肤的光芒与星图共鸣。
幻影挥剑处,十二座青铜方鼎破土而出,鼎身刻着五岳山川的浮雕,却都被血色符文覆盖。
江采萍的五岳令不慎滑落,令牌竟自动悬浮在方鼎中央,与浮雕形成完美的重叠。
最骇人的是崖壁上的“泣血石”——那些暗红色的矿石如心脏般搏动,表面渗出的汁液在月光下凝结成字,竟是恒山派三百弟子的绝笔。
石飞扬指尖触及石面,汁液突然化作血蝶,绕着他与江采萍飞舞,最终在两人掌心留下梅花烙印。而远处的祭坛上,锈剑突然爆发出万道金光,剑身浮现出燕南天的剑谱虚影,却在瞬间被突厥文的诅咒覆盖。此时,深潭中的火焰荷叶突然炸裂,无数人鱼状的生物跃出水面。它们的上半截是美貌女子,下半截却覆盖着狼人的皮毛,口中吟唱着用中原宫商调和突厥咒语混合的歌谣。
一缕晨光刺破雾霭,这些生物竟化作冰晶,摔碎在石面上的瞬间,露出里面包裹的嵩山掌门令符——符上的裂纹,恰似石飞扬琉璃肌肤在激战中出现的冰纹。
此时,山谷中腐叶堆积的地面突然如沸水翻涌,暗紫色黏液从地底喷涌而出,在青石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江采萍尚未反应过来,石飞扬已如鬼魅般将她揽入怀中,玄霜刃出鞘的寒芒划破浓雾,刀刃与空气摩擦出刺耳的尖啸。
石飞扬警醒道:“夫人,小心!”琉璃肌肤泛起的冰蓝纹路瞬间暴涨。只见四周古木扭曲的枝干轰然炸裂,灰白色絮状物中裹着的干尸竟齐齐暴起,空洞的眼窝中喷射出幽绿磷火,在半空交织成狰狞的鬼面。
石飞扬将怀中的江采萍扛至肩膀上,双掌拍出圣心诀中的“帝天狂雷”,掌心炸开的冰雷如银蛇狂舞,所过之处干尸化作齑粉,磷火却如附骨之疽,遇风便重新凝聚。
江采萍从石飞扬的肩膀上飞出,手中长剑挽出七朵梅影,恒山剑法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然而,雾气里突然浮现数十双幽绿瞳孔,眼眶中翻涌的蛆虫随着呼吸吞吐,数百只人面蝙蝠尖叫着扑来。它们翅膀上的人脸褶皱扭曲,露出森森白牙,腥臭的涎水不断滴落。
石飞扬腾空而起,揽着她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足尖在腐叶堆上一点,竟踩出数个冒着黑烟的深坑——那些腐叶下竟藏着腐蚀性极强的毒瘴。
石飞扬运转明玉功,手中的玄霜刃化作一道青虹,百胜刀法的“斩红尘”裹挟着开山裂石之势劈出。刀气与蝙蝠群相撞的刹那,血肉横飞间竟溅起紫色毒雾。
此刻,石飞扬的明玉功泛发的寒气在周身凝成防护罩,却见江采萍突然闷哼一声,左肩被利爪撕开一道血口。石飞扬目眦欲裂,关切地道:“夫人!你怎么样?伤重么?”琉璃肌肤近乎透明,体内真气如怒潮翻涌。他猛地施展“邪血劫”,指尖红光暴涨,隔空摄住三只蝙蝠。
那怪物瞬间干瘪成枯皮,坠地时发出清脆的骨裂声。然而更多的蝙蝠组成密集的肉墙,翅膀拍击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千钧一发之际,石飞扬突然将江采萍抛向半空,自己则施展“惊目劫”。冰寒目光扫过之处,空气凝结成无数冰棱,前排的蝙蝠被钉在雾中,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趁机跃上巨石,玄霜刃连劈九刀,刀气纵横间竟将整片雾墙劈开。此时地面突然裂开,惨白的手臂如枯木般伸出,指甲漆黑如钩。
石飞扬冷笑一声,施展“移花接玉”,将江采萍坠落的力道引向敌人。少女长剑如流星赶月,梅纹剑上的寒光划过,手臂顿时化作腥臭的黑水。
但黑水落地后竟重新汇聚,化作狰狞的巨蟒扑来。
石飞扬握着玄霜刃泼风般疾舞,百胜刀法的“破乾坤”轰然使出。
掌风所到之处,空气扭曲变形,巨蟒在轰鸣声中炸成血雨。然而这短暂的喘息间,远处传来更令人心悸的嘶吼,雾气中浮现出巨大的狼形虚影——竟是天狼卫的秘术“幽冥狼魂”!
江采萍染血的长剑直指天空,恒山剑法与石飞扬的刀光交相辉映。
两人心意相通,在血雨腥风中舞出一道璀璨的光刃。当光刃撞上狼魂虚影的刹那,山谷间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碎石飞溅间,石飞扬揽着江采萍急速后退,身后的巨石被余波轰成齑粉。
此刻,石飞扬琉璃肌肤布满细密的冰纹,却仍笑着抹去江采萍脸上的血污,调侃道:“小美人儿,怕了么?”他的笑声中带着狂傲,也带着心疼,又说道:“待收拾了这群鼠辈,我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江采萍望着他浴血的侧脸,握紧长剑的手又添了几分力道——有此良人并肩,纵是九死一生,又有何惧?
山谷中弥漫着一层薄雾,怪石嶙峋,古木参天。突然,江采萍拉住石飞扬的手,轻声道:“石郎,你听!好像有人在呻吟……”
石飞扬凝神细听,果然听到远处传来微弱的呼救声。他揽着江采萍,施展轻功循声而去。转过几道弯,只见一个隐秘的山洞前,两名黑衣人正在把守。
石飞扬冷笑一声,对江采萍道:“宝贝儿,在这儿等我,看我收拾这两个小喽啰。”说罢,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黑衣人背后。还未等两人反应过来,石飞扬已点中他们的穴道,将他们扔到一边。
山洞内漆黑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走了数十步,忽见一间石室,铁栅栏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蜷缩在角落。“这想必就是嵩山掌门了。”石飞扬说着,运起内力,一掌劈开铁锁。
老者抬头,眼中满是惊喜与感激,哽咽道:“多谢两位侠士相救!我乃嵩山掌门朱知新,被叛徒囚禁在此多日。”江采萍连忙上前,为老者解开身上的绳索,安慰道:“前辈受苦了。可知道那叛徒是谁?”
朱知新叹了口气道:“正是老夫的二弟子王云鹤。他勾结突厥势力,妄图夺取五岳令,称霸武林……”
石飞扬握紧拳头,琉璃眼眸中寒芒闪烁,愤怒地道:“果然是他!那日围攻我们的人中,就有使燕南天大侠遗传的‘神剑诀’的一个人,还有一个使用少林最高境界武功‘如来神掌’的,看来这些门派中都有内鬼。王云鹤这狗贼,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江采萍轻轻拉住他的手,柔声道:“石郎,别气坏了身子。咱们先送掌门前辈出去,再从长计议。”
石飞扬低头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心中的怒火顿时消了大半,柔声道:“听你的,宝贝儿。有你在,天大的事我都能解决。”说罢,他背起朱知新,牵着江采萍的手,在晨光中向谷外走去。
朱雀长鸣一声,展开翅膀,载着他们向嵩山剑派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