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飞扬揽着江采萍藏身丹凤门外的槐树林,玄霜刃与梅纹剑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他琉璃肌肤泛起细密冰纹,掌心紧握着密信副本——这是他们最后的筹码,也是搅动朝堂风云的关键。
江采萍轻声问道:“石郎,贵妃娘娘真会相助?”指尖抚过五岳令上斑驳的刻痕。
远处传来宫墙内隐约的羯鼓声,混着《霓裳羽衣曲》的旋律,在空气中流淌。
石飞扬突然展眉而笑,笑声惊起林间寒鸦,激动地道:“当年贵妃在梨园抚琴,我于墙外吹笛相和,这份情谊,总不会被脂粉掩埋吧。”他运转明玉功,琉璃肌肤顿时泛起温润的光泽,又低声说道:“况且杨国忠权势滔天,连贵妃兄长都不放在眼里,她岂会坐视?”
江采萍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这样吧,我乔扮宫女去送信!”
石飞扬含笑地点了点头。
江采萍随即从石飞扬怀中脱开,悄然而去。
一封密函通过杨玉环贴身宫女红绡,悄然送入兴庆宫。此刻,杨贵妃正斜倚在沉香亭畔,手中的鲛绡帕轻轻擦拭着琵琶弦。月光洒在她华美的霓裳上,将“云想衣裳花想容”的诗句映得如梦似幻。
“娘娘,这密函……”红绡压低声音,耳语几句。
杨玉环指尖一顿,琵琶弦发出刺耳的声响,怒骂道:“杨国忠那老贼,终究按捺不住了。”她凝视着密函上的突厥狼头图腾,凤目闪过一丝寒芒,冷冷地道:“明日早朝,本宫倒要看看,他如何狡辩。”
次日卯时三刻,含元殿内已是剑拔弩张。杨国忠身着蟒袍玉带,正将弹劾石飞扬的奏章重重拍在御案上:“陛下明鉴!此二人勾结突厥,私铸兵器,分明是意图谋逆!”
他身后,数十名御史齐刷刷跪地,朝服在晨光中泛起森冷的光。
石飞扬与江采萍从容步入殿内,琉璃肌肤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宛如谪仙临凡。
石飞扬讥讽道:“杨相国好大的帽子。不知相国可有人证物证?”杨国忠冷笑道:“人证物证俱在!”挥挥衣袖,两名金吾卫押着浑身是血的“证人”上殿。
杨国忠又森冷地道:“这便是他们私铸兵器的工匠,如今人赃俱获,石飞扬,你还有何话说?”
江采萍冷笑道:“杨相国怕是忘了,真正的人证,此刻正在江南指认你的天工坊!”她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正是李白带着江南幸存的工匠疾驰而来。
杨国忠脸色骤变,却仍强自镇定:“陛下,这分明是江湖草莽的狡辩......”
他的党羽突然发难,数十名御史抽出暗藏的袖剑,直扑石飞扬!千钧一发之际,殿外传来环佩叮当之声。杨玉环身着华服,手持密函款步而入,凤冠上的明珠在晨光中闪烁,对皇帝说道:“陛下可知,这突厥狼头图腾,与安禄山进献的胡毯纹样如出一辙?”她的声音婉转悠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目光在杨国忠与石飞扬之间游移。
“陛下!”江采萍突然跪伏在地,五岳令在掌心泛着幽光,激愤地道:“江湖虽远,却知忠奸。若能护得山河无恙,草民夫妇万死不辞!”皇帝终于拍案而起,吼道:“来人!石飞扬、江采萍护国有功,下旨诏告天下,为他们正名!”吼罢,拂袖而去。
石飞扬望着皇帝携手杨玉环远去的背影,琉璃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江采萍轻轻握住他的手:“石郎,我们做到了。”石飞扬转头望向她,展眉而笑,铿锵地道:“不,是天下人心做到了。”他揽着江采萍步出大殿,玄霜刃与梅纹剑在雨中交相辉映。
长安的暮春,柳絮如愁绪般漫天飞舞,却掩不住朱雀大街上弥漫的诡谲气息。
杨国忠党羽雇来的泼皮在酒肆茶坊间奔走呼号,唾沫横飞地讲述着“江湖妖男石飞扬勾结突厥”的“真相”,让茶客们面面相觑,捏着茶盏的手指关节发白。
在西市的贫民窟里,李白正用树枝在泥地上疾书。
酒葫芦挂在他腰间晃荡,墨汁混着酒水顺着袖口滴落。“君不闻太湖血浪翻,奸相私铸霸王鞭!”他突然掷笔长啸,声音穿透雨幕,惊得檐下避雨的乞丐们纷纷抬头。石飞扬斜倚在颓墙上,琉璃肌肤映着阴沉天色,调侃地道:“李兄这诗虽妙,只怕百姓更信街头流言。”
“流言?”李白狂笑地反问一句,抓起墙角破碗舀起积水,自信地道:“看李某以水为墨,书尽奸佞丑态!”他踉跄着走到街头,以碗为笔,在青石板上狂草:“杨国忠,真奸雄,左手突厥右手凶,太湖工坊造刀弓,要把大唐换狼宫!”
字迹未干便被雨水冲刷,却在围观百姓心中刻下深深的印记。
三日后的正午,长安城门突然一阵骚动。
石飞扬身着素白衣衫,负手立于吊桥之上,琉璃肌肤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引得过往商旅纷纷驻足。江采萍手持五岳令,站在他身侧,梅纹剑穗上的银铃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摇曳。
“看!朝廷曾经通缉的要犯!现在,陛下亲自为其正名!”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哗然。
数十名金吾卫蜂拥而至,为首的校尉挥舞着水火棍,怒骂道:“石飞扬,你已无路可逃,还不束手就擒!”石飞扬朗笑出声,笑声震得城门上的铁环嗡嗡作响,反唇相讥道:“逃?我为何要逃?”
他突然欺身而上,快如鬼魅,金吾卫的水火棍尚未及身,已被他以“移花接玉”尽数震飞。玄霜刃出鞘三寸,刀气割开一名校尉的衣甲,露出里面暗藏的突厥狼头护心镜。
“大家看!”江采萍高声疾呼,梅纹剑挑起飞落的甲片,“这便是杨国忠私军的装束,狼头图腾,分明是突厥人的标志!”围观百姓顿时炸开了锅。
一个曾被强征去江南做工的老汉突然冲出人群,扯开衣襟露出背上的鞭痕,大吼道:“这位侠士所言非虚!小人曾被抓去太湖工坊,亲眼见到他们打造刻着狼头的兵器!”
“我也见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挥舞着扁担,怒吼道:“上个月在东市,亲眼见杨府家丁运送的箱子里,滚出刻着胡文的箭头!”群情激愤如燎原之火。
石飞扬见状,运转明玉功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琉璃肌肤泛起透明光泽。他双掌化刀,百胜刀法的“观沧海”轰然施展,掌风掀起漫天尘土,将附近杨府张贴的谣言告示尽数撕碎。更惊人的是,他竟以内力震碎了城门旁的石狮,露出石狮腹中杨国忠私藏的突厥密信。
“奸相卖国!”不知谁喊了一声,百姓们顿时如潮水般涌向杨府。石飞扬揽着江采萍跃上城墙,玄霜刃在阳光下划出半轮冷月般的刀芒,铿锵地道:“采萍,你看这长安的民心,终究是向着天地正气的。”
江采萍望着城下沸腾的人群,美目流转,激动地道:“石郎,还记得李太白的诗吗?‘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她的声音温柔却坚定,梅纹剑轻轻插入城墙砖缝,惊起一群衔泥的春燕。
此时,李白正坐在酒肆二楼,将酒葫芦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望着街头涌动的人潮,突然抓起狼毫在粉墙上疾书:“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墨迹未干,便有丐帮弟子用朱砂将诗句描红,宛如为这长安城打上一道正义的烙印。
当杨国忠的轿子在愤怒的百姓面前被砸得粉碎时,石飞扬站在钟楼顶,琉璃肌肤映着落日熔金。他想起在江南水寨浴血奋战的夜晚,想起江采萍为护证据中箭时的决绝,突然仰天大笑。这笑声穿过层层叠叠的宫阙,惊起归巢的鸦群,在长安城的上空久久回荡。
“石郎,在笑什么?”江采萍低声问,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边,手中捧着刚从百姓手中接过的热茶。
石飞扬转头望向她,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正气凛然地道:“我在笑这天下民心,终究是刀剑难敌,奸佞难欺。”
他接过热茶,琉璃肌肤的寒气与茶汤的热气交融,在空气中凝成细密的水珠,又感慨地道:“你听,这长安的百姓在欢呼,他们呼的不是我的名字,而是这天地间,永不熄灭的正气。”
城下的欢呼声浪越来越高,汇成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石飞扬揽着江采萍的腰肢,玄霜刃与梅纹剑在夕阳下交相辉映。
李白的诗句在晚风中轻轻吟唱,如同一支永不熄灭的火炬,照亮了江湖与庙堂的每一个角落。
石飞扬和江采萍离开长安,回归江南,此时,石飞扬颇感身心疲惫,想到太湖飘渺峰看看雄樱会的群雄墓碑,便携带江采萍回移花宫隐居。
江南的梅雨裹着铁锈味,将青石板路浸成暗红。石飞扬揽着江采萍掠过高耸的马头墙,玄霜刃在腰间嗡鸣如兽,琉璃肌肤泛起细密冰纹——这是自千里之外血手盟总坛覆灭后,第一百零三次感知到杀意。
“石郎,西南角的油纸伞……”江采萍话音未落,三柄淬毒匕首已破风而来。
石飞扬足尖轻点飞檐,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身形如惊鸿照影。玄霜刃划出半轮冷月般的刀芒,正是百胜刀法的绝杀招“斩红尘”。
刀气纵横间,三名黑衣杀手的咽喉同时爆开血花,染红了街角“同福客栈”的酒旗。
客栈二楼的雕花木窗突然洞开,华山派叛徒岳青锋的师弟“玉面判官”黄英伦斜倚栏杆,折扇轻摇,讥讽道:“好俊的功夫!可惜这趟镖,你们是保不住了。”
他话音未落,客栈内涌出数十名手持判官笔的杀手,笔尖泛着孔雀蓝的幽光。
石飞扬朗笑出声,笑声震得檐角铜铃乱颤,嘲笑道:“保不住?我看是你们收不下这买命钱!”明玉功运转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琉璃肌肤近乎透明,寒气顺着梁柱蔓延,所过之处凝结出蛛网般的冰纹。
他双掌化刀,百胜刀法的“劈山岳”轰然施展,掌风如排山倒海般压去,竟将整面雕花墙震得粉碎。
“玉面判官”怪叫一声,折扇展开,扇骨间弹出十二根透骨钉。石飞扬足尖轻点冰棱,施展“移花接玉”神功,身形如鬼魅般一飘一引。
毒钉瞬间调转方向,钉入偷袭的杀手咽喉。玄霜刃擦着他咽喉划过,惊起一层细密的血珠。石飞扬戏谑地道:“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惹石某?嘿嘿!”
屋顶突然传来诡异笛声。江采萍脸色骤变,颤声道:“是苗疆五毒教的摄魂曲!”
只见青瓦下翻涌如沸,数十名皮肤黝黑的毒师破水而出。他们身披蟾蜍皮甲,手中的毒蒺藜沾着紫黑黏液,所过之处,青石板滋滋作响。
“夫人,闭气!”石飞扬揽着她急退,又低沉关切地道,手中的玄霜刃舞成光盾,百胜刀法的“荡魔云”呼啸而出,刀气所到之处,毒蒺藜纷纷炸裂,绿色毒血溅在墙上,竟腐蚀出碗口大的孔洞。毒师们发出非人的嘶吼,淬毒骨针如暴雨般刺来,却被石飞扬以“移花接玉”尽数反弹,反插入同伴胸膛。
“玉面判官”见势不妙,掏出个青铜哨子猛吹。霎时间,街道两侧的屋檐下跃出十二名血手盟杀手,他们面覆青铜鬼面,腰间缠着的锁链末端,是枚刻着狼头图腾的铁球。
“石飞扬,纳命来!”为首的鬼面人咆哮道,挥动铁链,铁球带起的劲风将街边的酒旗撕成碎片。
石飞扬琉璃眼眸闪过寒芒,不退反进,硬生生接下这一击。明玉功的漩涡吸力瞬间发动,铁球如磁石遇铁般被吸向他掌心。鬼面人想要回抽却已不及,玄霜刃“断天涯”顺势劈出,铁链寸寸断裂,铁球坠入河中炸起丈高水柱。
“小心暗箭!”江采萍突然娇喝。只见暗处飞来三支淬毒透骨钉,钉头泛着孔雀蓝的幽光。
石飞扬冷哼一声,“惊目劫”应念而生。冰寒目光扫过之处,空气凝结成冰棱,透骨钉冻结在空中,落地时碎成齑粉。然而,更多的追兵从四面八方涌来。
“玉面判官”掏出烟花信号,红色焰火在雨幕中炸开。石飞扬揽着江采萍跃上屋顶,玄霜刃划出一道寒光,果断地道:“走!去栖霞山!”
两人的身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身后的追兵举着火把,将青石板路照得通红,宛如一条燃烧的巨蟒。
栖霞山的竹林在夜风中发出呜咽。石飞扬与江采萍刚落脚,便感知到二十三道气息将他们团团围住。
石飞扬淡定地道:“出来吧!”他倚着斑驳的古松,琉璃肌肤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又戏谑地道:“让我看看,还有多少跳梁小丑。”
江南的夜浓得化不开,栖霞山的古松在风中发出呜咽。石飞扬斜倚着斑驳树身,玄霜刃横陈膝头,琉璃肌肤映着幽蓝月光,将周遭竹影都染上一层冷冽的光晕。
江采萍悄无声息落在他身侧,梅纹剑穗上的银铃未响分毫。突然,“咯咯咯……”黑暗中传来蚀骨的笑声,仿佛毒蛇吐信。十二道猩红身影自竹林深处游弋而出,淬毒软鞭拖在青石板上,划出蜿蜒的紫痕。
为首妇人身披玄色绡纱,青黑指甲在月光下泛着尸斑般的幽光,正是血手盟“毒观音”潘凤莲。
“石飞扬,今日便是你的忌辰!哼!看你还能够往哪里跑?别以为狗皇帝可以为你正名,其实你什么都不是!”潘凤莲扬手怒骂石飞扬,衣袖中甩出三枚碧磷钉,幽绿磷火瞬间照亮她扭曲的嘴角,又戏谑地道:“听闻你琉璃玉肤刀枪不入?倒要瞧瞧,是你的冰硬,还是我的毒烈!”
石飞扬突然仰头大笑,笑声惊起林间宿鸦,振翅声撕碎了夜的死寂。他缓缓起身,明玉功流转间,琉璃肌肤泛起的冰蓝光芒如潮水漫过竹林,连竹叶上的露水都凝成了冰晶。
他笑罢,又不屑地道:“就凭你这等宵小?也配与我谈生死?”
话音未落,十二名红衣女杀手同时挥鞭。
淬毒软鞭破空如毒蛇嘶鸣,鞭梢倒刺闪烁着冷光,竟在空中织成一张死亡之网。石飞扬足尖轻点,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身形化作鬼魅残影。
他的玄霜刃出鞘,刀气如惊鸿照影,百胜刀法“破乾坤”轰然施展!刀影遮天蔽日,排山倒海的气浪撞在软鞭上,发出金铁交鸣的巨响。
那些号称削铁如泥的软鞭,在刀气中寸寸断裂,锋利的倒刺如暴雨般倒飞而回。红衣女杀手们尚未反应,脖颈已绽开血花,惨叫声中撞向古松,鲜血顺着斑驳的树皮蜿蜒而下,在月光下宛如绽放的红梅。
潘凤莲见状,猛地扯下黑纱。底下的面容可怖至极——半张脸被蛊虫啃噬得只剩森森白骨,蠕动的虫群在眼窝里进进出出,拼凑出一张扭曲的狞笑,恶毒地道:“尝尝我的‘万蛊噬心’!”她张口一喷,万千蛊虫如黑云压城,所过之处,竹叶瞬间化作焦炭。
石飞扬冷哼一声,琉璃肌肤泛起细密的漩涡纹路,瞬间施展“邪血劫”神功!他指尖红光暴涨,宛如地狱伸出的勾魂索,隔空摄住蛊虫巢穴。
那些原本张牙舞爪的蛊虫突然调转方向,如潮水般涌入潘凤莲的七窍。她发出凄厉惨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迅速皱缩,最后竟缩成一只干枯猴形,啪嗒坠地,只留下一地抽搐的蛊虫。
“跑!快逃!”玉面判官脸色煞白,战战兢兢地下令撤退,转身便要遁入竹林。石飞扬足尖轻点竹梢,“深藏身与名”的身法如鬼魅飘忽,玄霜刃已抵住他咽喉。刀锋映出玉面判官扭曲的面容,也映出石飞扬琉璃眼眸中的寒芒:“岳青锋已身首异处,你还要执迷不悟么?”
“哈哈哈哈!”玉面判官突然狂笑,嘴角溢出鲜血,威胁道:“血手盟与突厥狼卫的大军已在城外,你们插翅难逃!今日你杀得了我,明日谁来挡那千军万马?”
石飞扬眸光骤冷,嘲笑道:“大唐天下要是靠你的话,早就完了!哼!”玄霜刃轻轻一挑,玉面判官的头颅冲天而起,脖颈处的血柱喷溅在竹叶上,将月光染成猩红。
他望着远处亮起的火把,如一条赤蛇蜿蜒而来,琉璃肌肤泛起的冰蓝光芒更盛,关切地道:“夫人,看来这江湖的血雨腥风,是没完没了的了!”
江采萍握紧梅纹剑,剑尖挑起一片带血的竹叶,剑穗银铃终于发出清越声响,铿锵地道:“石郎,我们夫妻二人,又岂会惧这小小阵仗?有你在,千山万壑亦如履平地。”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震天喊杀声。
石飞扬揽住她的腰肢,玄霜刃与梅纹剑同时出鞘,刀光剑影在月光下交织,宛如一对并蒂寒莲。
他们携手走下栖霞山,策马飞奔长安,守卫长安要紧。
长安的夜泼了墨般沉,杨国忠府邸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檐角铜铃无风自动,发出细碎而诡异的声响。
书房内,紫檀木案上的羊脂玉盏四分五裂,翡翠屏风上的远山淡影被掌风震得簌簌落灰,露出后面狰狞的兽纹浮雕。
杨国忠三角眼中凶光毕露,蟒纹玉带扣深深硌进掌心,留下弯月形的血痕。他盯着密报上“石飞扬逃脱”四个字,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突然一掌拍在案几上,整面墙的密函匣应声而开,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突厥密信,封蜡上的狼头图腾在烛火下泛着暗红。
“真是不知死活的江湖莽夫!”他咬牙切齿地骂道,唾沫星子溅在狼头密信上,又悻悻地道:“真以为本相奈何不了你们?”话音未落,后堂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十二名周身缠满赤红蛊虫的死士鱼贯而入。
他们眼睑翻白,嘴角淌着涎水,裸露的肌肤上布满蛊虫钻动的青黑纹路,正是波斯祆教秘传的“噬心蛊”死士。“是要活口么?”为首死士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胸前蛊虫突然集体昂首,发出细微的嘶鸣。
杨国忠突然狂笑,笑声震得梁间燕巢坠落,恶狠狠地道:“活口?本相要的是人头!”
他抓起案上刻着狼头的金牌掷在地上,金牌砸中死士胸口,竟嵌进蛊虫覆盖的皮肉里,并且森冷地道:“若是抓不到石飞扬,你们就去喂城外的黑狼!”
此刻,石飞扬正立于朱雀大街的酒旗之下,玄霜刃在腰间嗡鸣如龙吟。他望着杨府方向腾起的暗云,琉璃肌肤泛起冰蓝纹路,掌心血脉突突跳动——那是明玉功感知到极致杀意的征兆。
江采萍悄无声息落在他身侧,梅纹剑出鞘三寸,剑穗银铃未响,却震落了檐角积雪,提醒道:“石郎,杨府有异动。”
她美目凝视着西北方,那里的空气似乎都凝结着血腥气,遂又警示道:“是波斯祆教的邪术。”
石飞扬突然展眉而笑,霸气地道:“来得好!正愁没机会清理这些阴沟里的老鼠。”他运转明玉功,琉璃肌肤顿时透明如冰,寒气顺着青石板蔓延,在地面凝结出蛛网般的冰纹,又自信地道:“夫人,你且看我如何用这百胜刀法,斩尽魑魅魍魉。”
子时三刻,杨府后花园的假山突然裂开。
十二名噬心蛊死士如鬼魅般涌出,周身赤红蛊虫在月光下泛着油光。
为首死士张开双臂,胸口蛊虫组成的狼头图腾突然活了过来,虫足摩擦发出刺耳声响:“石飞扬,你果然来了,嘿嘿!我们已经准备好瓮了。来吧,准备装你首级的鸟笼也给你准备好了!”
石飞扬足尖轻点,施展“事了拂衣去”奇妙轻功,身形如惊鸿照影。玄霜刃出鞘,刀气如惊鸿照影,正是百胜刀法之“斩红尘”。刀光掠过,为首死士的手臂齐肩而断,断口处没有鲜血,只有密密麻麻的蛊虫喷涌而出,在地上堆成蠕动的红丘。
“找死!”另一名死士怒吼着扑来,手中淬毒骨爪划出绿芒。石飞扬不闪不避,待骨爪及身,突然施展“移花接玉”。死士只觉手腕一麻,骨爪竟调转方向刺向自己心口。
他仓促间运功抵挡,却见石飞扬琉璃眼眸闪过寒芒,“惊目劫”神功应念而生,冰寒目光如实质般扫过,死士周身瞬间凝结出冰霜。
此人发出凄厉惨叫,身体在月光下碎裂成满地冰渣,唯有胸口的蛊虫图腾还在冰缝中蠕动。剩余死士见状,纷纷扯开衣襟,露出满身蛊虫,纷纷施展“万蛊噬心”扑向石飞扬。
顿时,万千蛊虫如黑云压城,所过之处,假山石面瞬间布满蚀痕。
石飞扬冷哼一声,“邪血劫”应念而生,指尖红光暴涨,隔空摄住蛊虫巢穴。
那些原本张牙舞爪的蛊虫突然调转方向,如潮水般涌入死士们的七窍。
凄厉的惨叫此起彼伏,十二名死士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终缩成十二具干枯猴形,啪嗒坠地,唯有眉心的狼头刺青还在渗着黑血。
“好手段!”暗处传来一阵阴笑声,血手盟新盟主潘洁莲拄着蛇头拐杖现身,她脸上新换的人皮面具还在渗血,森冷地道:“可惜,这只是开胃小菜。”
她话音未落,杨府四周突然亮起无数火把,数百名血手盟杀手如蚁附膻般涌来,手中兵器皆淬着见血封喉的剧毒。石飞扬揽着江采萍跃上屋顶,玄霜刃划出一道寒光,铿锵地道:“夫人,看来今夜要大开杀戒了。”他运转明玉功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琉璃肌肤泛起的冰蓝光芒照亮整片夜空,百胜刀法之“斩轮回”使出!刀气纵横间,天地都为之变色。血手盟杀手们的惨叫此起彼伏,断肢残臂如雨点般落下,鲜血染红了杨府的九曲桥,将池中锦鲤都惊得跳出水面。
潘洁莲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被江采萍梅纹剑“风雪梅花葬”的剑花逼回。
“哪里逃!”石飞扬暴喝一声,玄霜刃“破乾坤”轰然施展。掌风掀起漫天血雨,潘凤莲的蛇头拐杖寸寸断裂,人皮面具被刀气掀起,露出底下被蛊虫啃噬得狰狞的面容。她发出最后一声尖叫,身体被刀气震得四分五裂,唯有那枚刻着狼头的戒指滚落在地,骨节还在微微抽搐。
天边已泛起鱼肚白。石飞扬站在杨府最高的望楼,琉璃肌肤上的冰蓝纹路渐渐消退,露出温润的光泽。他望着远处宫门方向升起的狼烟,玄霜刃在晨光中划出半轮冷月般的刀芒,调侃地道:“夫人,这长安的天,快要亮了。”
江采萍收剑入鞘,剑尖挑起一块带血的狼头令牌,感慨地道:“可突厥的狼,还在城外徘徊。”
石飞扬若有所思地道:“夫人说的对!既为武林义士,命中注定要在血雨腥风之中度过!”说罢,便牵手江采萍,走向长安西市。
蛛网巷在暮色中蜷缩如垂死的巨蟒,青石板缝里渗出暗红水渍,不知是陈年酒渍还是人血。
石飞扬揽着江采萍足尖轻点屋檐,玄霜刃在腰间发出龙吟般的震颤,他琉璃肌肤突然泛起细密冰纹,宛如寒冬湖面上裂开的冰晶。
石飞扬忽然按住心口,颇有预感地道:“夫人,有东西在啃噬我的血脉。”那里跳动的节奏竟与远处更鼓相悖,又分析道:“这蛊虫以人血为引,死士虽死,饲主仍在操控。”
话音未落,墙缝里突然渗出墨色液体,万千蛊虫如潮水涌出,在月光下聚成狰狞的狼头图腾,虫足摩擦声刺耳得如同指甲刮过铜镜。
江采萍梅纹剑出鞘三寸,素白裙裾在风中猎猎作响,惊叫道:“是血手盟的‘千里追魂蛊’!”她旋身挥剑,恒山剑法“风雪梅花葬”化作朵朵寒梅,剑花中渗出的梅毒与蛊虫毒雾轰然相撞,爆出漫天紫黑烟雾。
烟雾散尽时,巷口酒肆的幌子突然无风自动,露出暗藏的皮囊——上面绣着的突厥狼头栩栩如生,嘴角还沾着新鲜血渍。“哈哈哈哈!”石飞扬突然仰头大笑,笑声惊得檐下夜枭扑棱棱乱飞。
他运转明玉功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琉璃肌肤变得近乎透明,寒气顺着青石板蔓延,所过之处凝结出蛛网般的冰纹,怒骂道:“好个杨国忠,竟用人血豢养蛊虫!”
玄霜刃出鞘的刹那,刀气如惊鸿照影,却见他并未挥刀,而是屈指弹出一道血线——正是“邪血劫”!指尖红光暴涨,隔空摄住那皮囊。
万千蛊虫顿时躁动不安,在地面疯狂扭动,竟拼出“西市地窖”四个血字。
江采萍美目圆睁,激动地道:“原来他们的老巢就在脚下!”话未说完,地底突然传来铁链拖拽声,十二具浑身缠满赤红蛊虫的尸体破土而出,正是先前被石飞扬击毙的“噬心蛊”死士!
石飞扬调侃道:“有意思!”琉璃眼眸中寒芒大盛,又暴喝道:“死而复生?正好让你们再死一次!”他双掌化刀,百胜刀法的“劈山岳”轰然施展,掌风如排山倒海般压去。
然而,那些死士竟不闪不避,胸口蛊虫组成的狼头图腾突然活了过来,喷出腥臭的绿雾。
江采萍挥剑挡在石飞扬身前,梅纹剑上凝结的霜花与毒雾相撞,发出刺耳的爆裂声。
石飞扬趁机施展“移花接玉”,身形如鬼魅般一飘一引,将绿雾尽数反弹。
死士们发出非人的嘶吼,骨爪撕裂空气,直取他咽喉。石飞扬霸气地暴喝道:“我命由我不由天!”蓦然施展百胜刀法之“斩红尘!”玄霜刃划出半轮冷月般的刀芒。
刀气纵横间,一名死士的手臂齐肩而断,断口处没有鲜血,只有密密麻麻的蛊虫喷涌而出。这些蛊虫落地后迅速重组,竟又凝成一只利爪抓向江采萍。
石飞扬惊叫一声:“夫人,小心!”揽住她急退,琉璃肌肤泛起的漩涡吸力发动。
那些蛊虫如磁石遇铁般被吸向他掌心,却在触及的瞬间被冻成冰晶。他施展“惊目劫”,冰寒目光扫过之处,两名死士周身瞬间凝结出冰霜,身体碎裂成满地冰渣,唯有胸口的蛊虫图腾还在冰缝中蠕动。
地底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叫,剩余死士纷纷捂住心口。石飞扬琉璃眼眸闪过寒芒:“原来饲主就在附近!”他运转全力施展“邪血劫”,指尖红光化作实质锁链,直插地底。
片刻后,一名血手盟长老被隔空摄出,此人胸口嵌着的狼头蛊虫正在疯狂啃噬心脏。
“说!地窖入口在哪里!”石飞扬的声音冷得能冻结时间。
长老惨笑,吐出一口黑血,威胁道:“你们以为……找到地窖就能终结一切么?真正的蛊王……早就在长安布下天罗地网!”话音未落,他胸口的狼头蛊虫突然爆开,万千蛊虫如黑云压城般扑来。
石飞扬揽着江采萍跃上屋顶,玄霜刃舞成光盾。百胜刀法的“荡魔云”呼啸而出,刀气所到之处,蛊虫纷纷炸裂,绿色毒血溅在瓦片上,竟腐蚀出碗口大的孔洞。
然而,更多的蛊虫从四面八方涌来,在地面拼出“死”字。
江采萍提醒道:“石郎,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的声音被蛊虫的嘶鸣淹没。
石飞扬突然展眉而笑,琉璃肌肤泛起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自信地道:“夫人,你看这长安城的万家灯火,岂会被小小蛊虫遮蔽?”
他将玄霜刃插入瓦面,运转明玉功至巅峰,又霸气地道:“今日便让这些魑魅魍魉,见识何为天地正气!”紧接着,他仰天长啸,琉璃肌肤透明如冰,寒气化作实质龙卷冲天而起。
蛊虫在冰寒中发出垂死挣扎的尖啸,地面的“死”字被冻结和粉碎,化作漫天冰晶,照亮了蛛网巷中斑驳的血迹,也照亮了石飞扬俊逸而决绝的面容——那是侠之大者,为护苍生不惜与天地为敌的傲然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