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喵九鹿 作品

第49章 吻别 等我回来了,我们便成亲

“翩翩......”赵子珩又轻唤了一声, 这一次带着爱意的亲吻落在了她的眉心。

谢语岚的羽睫颤动得更厉害了,那双美丽的眸子雾蒙蒙地,如凝了晨间的朝露, 诱着赵子珩去品尝。

随着他的动作,谢语岚发出了奶猫儿似的一声嘤/咛,整个人都倚进了他怀里。

吻从她闭着的眼睛继续往下, 滑过小巧的鼻梁丶挺俏的鼻尖,然后是......那比花瓣还柔嫩的樱唇......

赵子珩的一双眼睛深处腾出细碎的星火,他注视着那因紧张而微抿着的润泽粉唇,喉头滚了滚。

他今日便要离京, 边关距京都千里之遥,他还要往关外去寻人,这一来一往,兴许得耗上半年时间。

半年再也不能见到她, 再也无法像此刻拥她入怀, 赵子珩想一想都觉得万分不舍。

他低下头, 两人的脸挨得那么那么近,彼此呼出的鼻息交缠, 她的呼吸愈加急促,可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仍然紧紧地闭着, 乖乖柔柔地将自己交给他。

赵子珩再忍不得了。

他偏了偏脸,终于吻在了她诱人的唇上。唇瓣相贴, 两个人身心俱是一震。灼热丶柔软, 爱欲四溢。

赵子珩在片刻的失神之后,嚅动唇瓣,试探性地接触得更深,感觉到怀中的娇人儿浑身轻颤, 他心底升起更多的爱怜,情不自禁地将她抱得更紧。

谢语岚肌肤阵阵战栗,全身发红发烫,娇软无力地融化在赵子珩怀中。

他轻怜蜜爱地舔吻那温软馨香的唇瓣,在谢语岚觉得呼吸困难,晕乎乎启唇的时候伺机闯入牙关,长驱而入,与她交换最亲密的气息。

赵子珩爱难释手,辗转撷取那柔滑丁香,追逐嬉戏,愈发迷醉。

谢语岚将他腰后的衣袍都揪皱了。

深情入骨,两唇分开的时候,赵子珩对上谢语岚迷蒙睁开的眸子,色授魂与,几乎难以自抑。血流往某处集中,令他渴望难耐。

赵子珩星眸半敛,挡住了眼中的灼灼欲望。他甚至都不敢再看她,便将她的头压在自己肩上,抱着她平覆激越的躁动。

“翩翩......”真想将她揉入自己身体里面,走到哪里都带着,再不与她分开。

谢语岚刚经历了一场摧心摇魂的亲热,正自肝颤情动,便只默默地伏于他肩头,收拾散乱的神魂。

好不容易压下了身/下燥意,赵子珩深深地吸气,在她耳边说起了正事。

他低哑的声音入耳,谢语岚原还未十分清醒,只是随着他说到自己的打算与即将远行的计划,心上的甜蜜立刻被担忧与不舍代替。

她着急地仰起一张粉润如玉的脸儿,露出一截莹白修长的脖颈。赵子珩眼眸微闪,强令自己莫再分神,耳际却已悄悄地染上一抹绯色。

“表哥......”她眸中柔情似水,担心丶忧虑的话不需出口,只是一个眼神便表示得清楚明白。

赵子珩轻抚她微红的眼角,唇边勾起一丝浅笑,安慰她道:“此行并无多少危险,翩翩不用太过担心。”

这话不过是哄她的罢了,事实上赵子珩此行是为引蛇出洞,即便他已做好万全的准备,但是危险一点不少。

只是这些事情,他自然不会让谢语岚知道。

因为知道这一次分别的时间会比过去的哪一次都更久,因此告别的时候便愈加的不舍。只是不管走得多慢,公主府的大门终究也到了。

赵子珩清隽的脸上再没有半分以往的冷冽,只有温柔的情意。他对谢语岚道:“我这便走了,翩翩回去吧。”可是牵着她的手却没有半点放开的意思。

谢语岚眼中的那汪湖水仿佛随时都要漫出,她微微侧首,掩饰一瞬间涌上心头的酸楚与涩然,鼻音浓重地“嗯”了一声儿。

赵子珩同样放不下她,牵着她的那只手紧了又紧,最终还是慢慢地松开了。

“......等我回来。”等我回来了,我们便成亲。

他彻底地放开了手,转身离去。

谢语岚揪着衣襟,蓦然看向他离去的背影,不由自主地迈开步子跟着他移动了两步,“表哥!”

赵子珩顿了顿,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泪水凝聚,迷蒙了她的视线,她哽咽道:“我等你。”

赵子珩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骨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猝然回身,几步回到谢语岚面前,狠狠地将她抱入怀中。

他的唇就在她莹白的耳边,他眼眶发红,咬牙道:“莫哭......”他吻了吻她的耳垂,甚至放肆地轻咬了一口,十分霸道:“可以想我,但是不要哭。”

谢语岚噎了噎,忍不住擡手轻捶了他一下,带着泣音嗔道:“你最讨厌!”

赵子珩捧起她的脸,两人额头相抵,他看着她的乌瞳比星辰更亮:“讨厌也要想我。”

谢语岚抿了抿唇,还是笑了。此时此刻,她一点儿都生不起气来:“好——”

赵子珩离京了。

随着他的离开,各党派动作频频,京城暗潮汹涌,却仍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谁都知道,这不过是风雨欲来之前的短暂安宁。

没过两日,明昭郡主以看女儿的名义又回了一趟永安大长公主府。谢语岚已经从赵子珩那里得知舅舅楚东阔的事情,心知明昭郡主这趟来肯定也是为了这事。

只是这事还要瞒着永安大长公主,明昭郡主便带了一堆花样图册上门,见过了亲娘之后,便指着几个丫鬟捧着的各式册子道:“尧儿的婚事,还有翩翩的嫁妆准备,真是一件事接一件事,女儿都快要忙昏头了~娘您先歇着,我到翩翩院子里去,把那些东西挑一挑,再来陪您用膳。”

老太太也没有多心,便让她们母女俩去了:“是该好好挑挑,去吧去吧。”

明昭郡主带着女儿起身,忽又想起来指着贞娘笑道:“贞娘最是能干,过来帮我们娘俩出出主意掌掌眼?”

贞娘自然没什么不愿的,只笑看向永安大长公主。

老太太便促狭道:“贞娘你去,只一会记得让世子夫人给你出工钱,可莫要给她做了白工去喽~!”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笑起来。

到了谢语岚的院子,明昭郡主让人将东西都放下,便将丫头侍女们都打发出去,屋内只留了她们母女与贞娘三人。

贞娘也是个聪慧的,立时便反应了过来明昭郡主并非真叫她过来帮忙,而是另有要事。只不知为何还要避开大长公主殿下?

明昭郡主迎着贞娘疑惑的眼神,露出似悲似喜的神色,道:“兄长有消息了。”

贞娘大惊!她是大长公主身边的老人儿了,自然知道老太太的心愿是什么。她忙追问道:“可找到少将军人了?!”

明昭郡主摇摇头,这才将得来的信息都告知她:“......这样的情况,皇上不愿意刺激到母亲,我也是一样的想法。只是这事外头瞒不住,我又不能留在府里,便只能靠你了。”

贞娘楞楞地听完,半晌坚定道:“郡主放心,贞娘一定看好了这府里,管住底下人的嘴,不让公主为外事所扰。”

明昭郡主自然信得过她。贞娘的母亲是她的乳母,年轻时丧夫,得了大长公主的垂怜才能带着女儿贞娘一起进入公主府。

后来贞娘婚事不顺,在亲娘死后索性便自梳留在了公主府中。虽说是女官的身份,但大长公主待她极好,她对大长公主的感情也丝毫不亚于明昭郡主。

老太太年纪大了,这府里如今又没有别的主子,一应事务便全靠贞娘支应。

谢语岚也道:“娘您放心,有贞姨,还有我,定然不会让外头的风言风语传到外祖母耳中。”

从这一日起,公主府便外紧内松,在永安大长公主察觉不到的地方,贞娘将下人管束得更严,寻常不许下人们随意走动,更不允许他们在内院随心所欲地说话交谈。

谢语岚则整日里缠着老太太,反正她如今也没有别的事情,只有最重要的一桩,便是她的婚事。

老太太早便说过,她的东西都是要留给儿孙们的,谢语岚要出嫁,还是嫁给自己的侄孙,便是相当于嫁回了大长公主自己的娘家,她便更要给外孙女儿做脸了。

故而这些日子便带着谢语岚一头钻进自己的私库,今儿珠宝玉石丶明儿金银珍珠的,把自己的好东西全翻出来了,挑挑拣拣的要选最好的给谢语岚添妆。

永安大长公主身为高祖皇帝的嫡长女,不但出生高贵,更因美貌聪明丶果敢睿智而深得高祖宠爱。

高祖曾不止一次惋惜,可惜永安是女儿身,不能继承皇位,不然她定是储君的不二人选。身为高祖朝时大周最为耀眼的明珠,永安大长公主什么好东西没有?她出嫁时十里红妆的现况,至今还留存在一些老人的记忆之中。

谢语岚也是见惯了好东西的了,可是看见外祖母的私藏,有些珍宝便连她见了,亦是惊叹连连。

有一盏广寒宫灯,当侍女们打开盒子将它取出时,谢语岚都不由得站起身来,离座近看。

整座灯的灯体都是月宫的形状:殿前月桂树下,形单影只的嫦娥仙子,貌美姝丽,她一手执壶一手拿杯,正自斟自酌;她脚下一只可爱又懵懂的玉兔却不懂仙子的寂寞,正自在地玩耍。

不管是嫦娥还是玉兔,她们的形态动作,皆栩栩如生。

这座灯是由一整块的上等白玉精雕细琢而成,工艺细腻精湛,设计独具巧思,谢语岚一眼看见便喜欢不已。

她围着桌子绕着那灯欣赏了一圈儿,不由得对永安大长公主赞叹道:“外祖母,这灯好美啊——”

永安大长公主微微一笑,看着那灯,已经不再清透的双眼有一瞬的明亮,似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往事,嘴角的笑意又深浓了几分。

她豪气道:“翩翩若喜欢,便拿回去罢,这也算入外祖母给你的嫁妆中!”

谢语岚确实极喜欢这灯,可是她也看得出来这灯不同寻常,许是对永安大长公主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她便推辞不受。 永安大长公主眼光比谢语岚老练多了,一眼就知道外孙女儿在顾忌什么。她指着灯上的嫦娥问谢语岚道:“翩翩看那嫦娥可眼熟?”

谢语岚楞了楞,回头又细细观察了一番,才不确定道:“眉目间,怎好似有几分我娘的样子?”可是这灯分明是老物件了,看灯座底下所刻制成时间,那时候都还没她娘呢!

永安大长公主一听便笑了,将谢语岚招到身边,问她道:“翩翩可要听一听这宫灯的来历?”

谢语岚眼眸一亮,拉了老太太的手道:“当然要!最喜欢听外祖母与我说些过去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