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京口的时候,曾和圣上去过海边玩,圣上说:‘听说南海的沙是白色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难得咱们离南海这么近,我想帮圣上去看一看,圣上虽拥有南海,却不能到南海,我要取一袋沙子回去寄给圣上,圣上一定高兴。”韩子高说。
刘诚摇头叹道:“将军真是走到哪里都想着圣上,好啊,属下没见过大海,正好看一看。”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翌日傍晚来到海边,望着雪白的沙滩丶雪白的浪花,两人立马远眺,沈浸在落日馀晖的美景中。
马儿在沙滩上飞驰,马蹄踏起朵朵水花,两人你追我赶,大呼小叫,好不快活。
夜幕降临,两人搭了个简易的帐篷,刘诚开始生火烧饭,韩子高脱了衣服,冲进海里游泳,刘诚不时地擡头观望,大喊:“将军别游远了,小心浪把您卷跑了——”
“放心,我有数,这海里怕的不是浪高,怕的是暗潮洄流,避开就没事。”韩子高边游边叫:“怀远,你也下来玩啊!”
刘诚喊道:“将军,属下在河里游游还行,这海里可不敢。”
“诶,你不是出自汉人水军吗?水性应该不错的呀!”韩子高说。
“咳,齐国的水军,跟南人不能比的,属下只会狗刨。”刘诚道。
“只会狗刨可不行啊,我的属下哪能水性不好呢,回去我要带你好好练习,以后遇到在水里打仗怎么办?”韩子高说。
“将军饶了我吧,属下一把年纪了,学不来啊!”刘诚苦笑道。
“必须学,这是军令。”韩子高笑说。
“您就知道用军令压属下……”刘诚话没说完,见韩子高已经坐在身边,吓了一跳:“您啥时上来的?”
“就在刚才啊!”韩子高道:“你饭烧好了没有,我快饿死了。”伸手就要揭锅盖。
“别动,您是梁武帝投胎吗?饭没熟丶没熟呢!”刘诚用勺子敲打将军的手。
“诶,你这金陵话学得挺溜嘛!哈哈哈——”韩子高笑着站起身,穿上泽衣,抽出腰带剑,在海滩边舞起剑来。
月光下,海滩上,矫健的身姿伴着寒光点点,刘诚不禁看得痴醉了,难怪三国的皇帝都喜欢咱将军,换谁也顶不住啊!
两日后,两人回到成州府署,刚下马,长史萧铉迎了出来,道:“刺史可算回来了,您那天刚走,京城又来了函使,皇帝有新的诏命,是八百里加急的密诏,可把属下急死了。”
啊?八百里加急,还密诏,出了什么事啊?韩子高心悬到嗓子眼,难道京城出了大事?
赶紧换上公服,请来函使,焚香接旨,函使当面拆开密函,展开诏书宣读:“皇帝诏曰:征壮武将军丶成州刺史丶文招县子韩子高回京待用,成州刺史由宣猛将军甘他接任。”
函使念完把诏书递给韩子高,神色严肃说:“圣上这道诏书下得甚急,请将军遵旨执行,不要耽搁。”
“请问甘将军何时到任呢?”韩子高问。
“这个卑职就不知道了,应该另有诏书到甘将军那里,将军不用等甘将军,赶紧赴京是大事。”函使道。
“多谢函使提醒,您辛苦了。”韩子高送走函使,命刘诚准备行李,自已拿着诏书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心想:诏书说‘待用’,京城不像是有事,我来成州三个月还不到,怎么突然调我回京,阿蒨搞什么鬼呀?
这时朱玚进到堂内,拱手说:“将军要回京啊?”
韩子高把诏书放到桌上,叹道:“是啊!太突然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朱玚说:“属下想跟将军回去。”
韩子高笑了笑,命堂内的侍卫都出去,然后对朱玚微笑道:“司马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