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整整吐槽了五分钟,一点都没重样。见栓子没啥事,周围围上来几个关系较好的同乡,你一言我一语对栓子的话补充。
颜卿从最开始的愤怒,听到最后已经毫无感觉。
“栓子,我有一个疑问,难道县里没人去举报吗?”
“举报?”栓子摇头。“谁敢呀?这年头,谁家亲戚没个低保户,听说不是没有举报的,而是因为社会化经营,最后调查完都不了了之,殡仪馆该干嘛干嘛,这年头,民不与官斗,花钱消灾。”
旁边站着听热闹的补充说:
“我听说最惨的是一家西丰镇的木器厂老板,仗着自己有点钱,老爹死后不去殡仪馆,就要在家大操大办,死活不搭理人家殡仪馆的通知。结果大半夜被一百多社会闲散人员将灵棚都掀了,老爷子的尸体晾在地上半宿。”
刚才栓子那句既活不起也死不起,深深刺痛的颜卿的心,站在那里,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赵子明和刘海柱见到颜卿心情不佳,于是让栓子他们离开这里。
等赵子明回来,颜卿开口询问:
“唉!子明你怎么看?”
赵子明环视一圈,沉声回答:
“我觉得应该严查。”
“怎么查呢?”
“这个~”
赵子明语塞,他没有在办案部门工作的经历。
“算了,从长计议吧,这里是天南乡,先让张明宇处理吧。”
就在这时,赵子明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听对方说完,随后捂住话筒,对颜卿小声说:
“办公室的人汇报,说民政局办公室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文件要找您审批签字,询问您在不在县里。”
“民政局?”颜卿看向远处民政所的几个人,对赵子明说:
“就说咱们已经到冰城了,有事明天再说。”
两分钟后,刘所的小跟班拿着手机,走到刘所身边:
“周副局刚来消息,今天下午县长去市里开会了。”
“哦?真的?”
“周副局亲口说的。”
没了心中顾虑,刘所再无一点担心,再次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带着这十多个人走了过来。
“小子!冒充县长,阻碍执法,今天你废了!”
经过刚才一幕,颜卿没了和几个人对线的兴趣,于是问赵子明张明宇还有多久到。赵子明会意,知道颜卿不想以县长的身份出手,想着给张明宇留面子,打算把问题解决在本地。
见二人丝毫不把自己这伙人当回事,这几个人气的牙根直痒痒。
“挺狂啊小子?我们和你说话你敢不回话?”
“少和他废话,今天把他也带走。”
“不是说了吗,我是县长,你们想要干什么?见到县长还不行礼?”
五大三粗的协警刚才酝酿了两次情绪,全都铩羽而归,这次在得到准确消息后,终于忍耐不住:
“县长?我县你妈!狗日的骗我两次,看我不把你屎给打出来!”
话音刚落,协警就用出平时无往不利的抓脖领,朝着颜卿就动起手来。
刘海柱的神经一直紧绷,看到有人向颜卿出手,二话不说挡在颜卿面前,手中车钥匙尖轻轻朝上一戳,痛的协警龇牙咧嘴叫骂不迭。
见到己方吃亏,刘所不再顾及,于是大喝一声:
“阻碍执法,殴打执法人员,现在证据确凿,把他们给我统统抓起来!然后把灵棚给我拆了!马勒戈壁的,老子在天南乡什么时候这么憋气过!”
十多个人一拥而上,造成的气势非常足,刘海柱顿时陷入到巨大的压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