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永林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嘛。充分的竞争才是对群众最有利的,这样才能把农药化肥的价格降下来,让老百姓得到实惠。但是,朝阳县长,我也要给你讲清楚啊,你们那个老烧酒,我们可以帮着做品牌和销售,酒厂的建设我们不参与,啊,东投集团固定资产的投资比例太高了,包袱太重了。”
俩人就这样谈到了十二点,我将齐永林送到门口,才返回了2号小院。
第二天一大早,晨曦初露,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魏昌全的脸上,他却顾不上享受这清晨的美好,就急匆匆地来到了周海英位于花园酒店总商会的办公室。他满脸喜色,难掩内心的喜悦,脚步轻快得仿佛要飞起来,一进门就大声说道:“哎呀,大周哥呀,好事啊!东洪县主动提出来,要让市农业局组织专门力量,到东洪县农业农资市场进行检查。大周哥,这次只要逮到坤豪公司售卖假冒伪劣商品,我就发文件通报它!到时候,只要东洪县他守不住,其他市场就更好办了。
周海英却显得十分冷静,坐在办公桌后,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并没有像魏昌全那样急于下结论。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这背后的一切。他深知,坤豪公司现在的生意能做到曹河县、平安县、临平县和东洪县这四个大县,绝对不仅仅是销售问题这么简单,背后说不定真的是有岳峰在站台啊。
周海英语重心长地说道:“昌全啊,你也不要这么着急。先把情况彻底搞清楚,搞清楚之后,看看有没有人来找咱们合作。这市场就像一盘大棋,咱们不能只看眼前这一步,要把目光放长远。”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威严。
魏昌全一脸不解,皱着眉头,急忙说道:“大周哥,这个时候把他们弄下去,我们农业开发总公司就能抢占市场嘛,还有必要合作吗?趁着他们现在焦头烂额,咱们一举出击,多痛快!”
周海英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茶杯,耐心解释道:“错了,昌全!你一定要有合作的思维。底层没见过市面的老百姓脑子里才是你死我活。但我们靠的是资源和人脉,而人脉运作的核心嘛在于合作。我们不是要和坤豪公司合作,而是要和坤豪公司背后的势力合作。他们有他们的资源,我们有我们的渠道,资源和渠道相互扶持,生意才能越做越大。如果我们一心只想把他们搞下去,最后的结果必然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东原的市场足够大嘛,谁要是想着垄断市场,那他肯定是大家的公敌嘛。昌全,咱们没必要为了这些事,去惹一身骚嘛。”
魏昌全听了周海英的这番话,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虽然他曾经给周鸿基当过秘书,从事了不少文稿写作和服务性工作,也受到过周鸿基一些思路的影响,但和周海英比起来,还是显得稚嫩许多,在大局观和商业谋略上还有很大的差距。
周海英看着魏昌全恍然大悟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东洪县不是把检查权交给你了吗?只要你查出坤豪公司涉嫌假冒伪劣,这就是咱们谈判的重要筹码。到时候,我们就能掌握主动权,和他们背后的人谈条件,谈合作。”
魏昌全还是有些疑虑:“假冒伪劣商品影响的可是农业生产呀。群众辛苦种一年地,要是因为用了假化肥、假农药而减产绝收,这个?”
周海英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道:“没人会真正在乎的。有地种就不错了,群众,又能发出什么声音?这并不重要,人家有本事挣这个钱,那是人家的能耐。这就是我为什么说要和他背后的势力合作。只要你抓住了他们的把柄,我相信他们的后台自然会跳出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给坤豪公司站台。
晨光像把生锈的刀,缓缓割开窗帘缝隙,在毕瑞豪浮肿的眼皮上投下刺目的光。他裹着皱巴巴的睡袍,瘫在雕花床头。
多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他还是计划委员会农业科科长,齐永林办公室永远飘着龙井的清香。胡晓云总穿着掐腰的真丝衬衫,踩着细高跟在走廊摇曳生姿,每次给齐永林送文件时,睫毛都扑闪得像受惊的蝴蝶。每次办公室有接待,齐永林总是要带着胡晓云。那个副县级推荐名额,在他看来就是场明码标价的交易——用尊严换来的镀金枷锁。
从计划委员会辞职那天,他撕碎推荐信时纸张断裂的脆响,仿佛还在耳畔回荡。南下的火车上,闻着车厢里混杂的汗味与泡面香,暗暗发誓要在商海闯出一片天。
他暗暗骂道,这些二代,看上什么就抢什么啊,嘴里虽然骂着,但还是拿起了电话,打给了周海英:“海英会长,方不方便,我给您汇报一下工作啊”
花园酒店顶层的会客厅里,周海英端着骨瓷茶杯,看着毕瑞豪局坐在真皮沙发上,领口还沾着昨夜的酒渍。“毕老板这是怎么了?喝咖啡还是喝茶?”周海英用银匙搅着咖啡。”
毕瑞豪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了句“海英会长,我紧跟您的步伐,我尝尝咖啡嘛。”
接过咖啡之后,毕瑞豪道:“市农业局的人要查我,这完全是没有必要嘛!”他向前倾身,领带歪斜地垂在胸前,“我知道,您和昌书记关系好,能不能为兄弟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