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看了一眼被拖上警车的赵四海，对方能在县城横行这么多年，背后肯定有人。
他今天这一闹，算是把马蜂窝给捅了。
估计他背后的黑虎堂肯定会知道。
到时候，就是他和黑虎堂交锋的时候了！
陈凡摸了摸鼻子，跟着公安往派出所走去。
陈凡做完笔录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一推开门，他就愣住了。
刘陈安正仰着脑袋坐在床边，鼻孔里塞了两团卫生纸，鼻梁上还有一块乌青。
而老鬼则是半靠在窗边，一只眼睛肿得跟熊猫似的，嘴角还带着血迹。
两人听到开门声，同时转头看过来，那画面滑稽得让陈凡差点笑出声。
“你们这是……”陈凡强忍着笑意，把门反手关上，“被人打了？”
老鬼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没说话。
刘陈安则是翻了个白眼道：“还不是你这个好师兄干的好事！”
老鬼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指着自己乌青的眼眶道：“师叔，你这么说我就不同意了！要不是你鬼鬼祟祟地摸进来，我能把你当贼打？”
“我鬼鬼祟祟？”刘陈安瞪眼，“我特么光明正大敲门进来的！谁知道你二话不说就动手？”
“师叔，咱讲道理好不！”老鬼一拍桌子，“我在房间里睡得好好的，突然听到门锁有动静，一睁眼就看到你准备撬锁走进来，这还不算鬼鬼祟祟？”
“我翻东西？！”刘陈安气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我是来找陈凡的！谁知道你一声不吭就躲在门后，我进门没看见人，还以为他出去了，正准备坐下等，你直接窜出来给我一拳！”
“还有！我是你师叔！你哪里来的胆子跟我拍桌子？！你小子是不是找揍？！别以为你师父不在你就能放飞自我了！我是你师叔，我照样能管你！”
老鬼摸了摸鼻子，似乎也有点理亏，但还是嘴硬：“那你不早说？你也不看看你变化有多大，这么多年没见，我不是没认出来吗？”
“你倒是给我机会说啊？”刘陈安指了指自己渗血的鼻子，“一照面就给我一记窝心脚，我差点没背过气去！”
陈凡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老鬼和刘陈安齐齐瞪向他：“你还笑？！”
陈凡赶紧摆手：“不是，我是觉得……你们俩这默契，真不愧是一个师门的。”
“呸！”刘陈安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打着打着认出来了，今天非得躺下一个不可！”
老鬼嘿嘿一笑：“别说师叔，你这身手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当年师父带着你练功你总是跑，如今我们都能打个平手了。”
刘陈安哼了一声：“要不是你偷袭，我能吃这亏？”
两人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
陈凡能看出来，他们两个都很激动眼下的相认。
从老鬼说这么多话就能看出来。
陈凡放下心来，问道：“师叔，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刘陈安叹了口气，神色凝重起来：“我打听了一圈，没找到你师父的消息，倒是听到点别的风声。”
“什么风声？”
“黑虎堂的人……盯上你了。”
“这么快？”陈凡心里吃了一惊。
他今天才把赵四海送进去，这就被黑虎堂的人盯上了，这些人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竟然能这么快知道消息？
三人沉默片刻，屋内气氛骤然凝重。
老鬼摸了摸肿起的眼眶，啐了一口血沫子：“黑虎堂？这帮孙子消息倒是灵通。”
刘陈安抽掉塞鼻子的卫生纸，沉声道：“黑虎堂在县里盘踞多年，公安局、车站、旅馆到处都有他们的眼线。你今天那么大动静把赵四海送进去，他们不知道才怪。”
陈凡皱眉思索：“那他们现在知道多少？知道我是谁吗？”
“暂时应该还不清楚。”刘陈安摇头，“但他们肯定已经派人调查你了。毕竟能在派出所来去自如，还让赵四海栽了跟头的，他们不可能不重视。”
老鬼冷笑一声：“怕什么？来一个揍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刘陈安瞪了他一眼：“莽夫！黑虎堂能在这一带横行这么多年，靠的可不是街头斗狠。真要动起手来，他们有的是阴招！”
陈凡点点头：“师叔说得对，我们得先弄清楚他们的底细。”
刘陈安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这些年我打听到黑虎堂的堂主叫‘阎老七’，是县里最大的地下钱庄老板，手底下养着几十号亡命之徒。他们主要靠放高利贷、地下赌场和拐卖妇女赚钱，背后还有县里的保护伞。”
老鬼眉头一皱：“保护伞？难怪这么嚣张。”
“不止。”刘陈安压低声音，“听说阎老七还有个弟弟在市里当官，关系网很深。”
陈凡眼中寒光一闪：“这种人渣，迟早得收拾。”
“先别急着动手。”刘陈安按住陈凡的肩膀，“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你师父。黑虎堂的事，我们可以先避其锋芒。”
老鬼却不以为然：“师叔，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他们要真盯上小凡，咱们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先下手为强没错，但要看怎么下手。”刘陈安沉思，“我目前倒是有个办法。”
“师叔你说说。”陈凡道。
刘陈安凑近二人，压低声音道：“明天一早，我们去拜访县里的‘百事通’老周。他消息灵通，说不定能打听到师父的下落。至于黑虎堂……”
他顿了顿，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我们可以给他们演场戏。”
“演戏？”老鬼和陈凡异口同声。
刘陈安点点头：“既然他们已经开始调查小凡，那不如将计就计。老鬼，你明天故意在赌场露个面，装作是外地来的富商。小凡就扮成你的跟班……”
陈凡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师叔是想引蛇出洞？”
“聪明！”刘陈安笑道，“等他们主动找上门来，我们就能摸清他们的路数。而且……说不定明天的这个局，能把更大的鱼钓出来，到时候，我们没准能从对方口中得知师兄的一些事……”
“好！就这么决定了！”陈凡拍手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