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冷笑一声：“暗地里控制着沿海大半的地下交易，从钢材、柴油到文物、j火，只要赚钱，他什么都敢碰。”
“j火？”许琛猛地停住脚步，脸色骤变，“他敢碰这个？”
萧怀瑾点头：“去年海关查获的那批走私枪械，背后就有他的影子，只是证据不足，一直没能动他。”
陈凡眯起眼：“所以，妄哥举报的那批‘j工货’，很可能就是j火？”
“十有八九。”萧怀瑾沉声道，“七叔这些年一直在扩张势力，许妄的码头是他盯上的肥肉，如果能拿下，他的走私网络就能覆盖整个东南沿海。”
许琛一拳砸在茶几上，茶杯震得叮当作响：“这群人渣！”
一项沉稳的许琛第一次情绪外露，手指隐隐有些颤抖，显然很担心许妄。
陈凡没说话，只是看向萧怀瑾：“难道连你也不敢跟他硬碰硬？”
萧怀瑾无奈摇头：“七叔背后有人。”
“谁？”
“省里的某位大人物。”萧怀瑾压低声音，“祁世雄能洗白上岸，就是因为搭上了这条线，现在他黑白两道通吃，连‘白道儿’里都有他的人。”
客厅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窗外的雨声淅沥。
良久，陈凡开口：“妄哥不会死。”
许琛蹙眉：“你有办法？”
陈凡站起身，目光冷峻：“七叔要的是码头，不是妄哥的命。他现在留着妄哥，无非是想逼他签字转让。”
萧怀瑾皱眉：“可许妄的性子，宁死也不会签。”
“所以，我们得抢在七叔失去耐心之前，把人救出来。”陈凡看向萧怀瑾，“你在公安系统有朋友，能不能查到七叔关人的地方？”
萧怀瑾沉吟片刻：“我可以试试，但七叔行事谨慎，他的据点很多，短时间内很难锁定。”
“那就换个思路。”陈凡眯起眼，“他不是想要码头吗？我们给他一个‘机会’。”
许琛和萧怀瑾同时看向他。
陈凡缓缓道：“放出消息，就说咱们愿意签字，但要当面谈。”
“引蛇出洞？”萧怀瑾眸光一闪。
“对。”陈凡点头，“七叔不会轻易露面，但他一定会派心腹来谈，只要抓住他的人，就能问出许妄的下落。”
许琛皱眉：“太冒险了，万一七叔不上钩呢？”
“他会。”陈凡冷笑，“码头对他太重要了，他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萧怀瑾思索片刻，终于点头：“好，我来安排。”
他走到电话旁，拨通了一个号码，低声交代了几句，随后挂断，看向陈凡：“明晚八点，码头仓库，七叔的人会来。”
陈凡点头，指尖的银针寒光一闪：“那就明晚见分晓。”
……
潮湿的地下室里，铁锈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许妄被吊在刑架上，手腕上的麻绳已经勒进皮肉，血水顺着指尖滴落。
他的衬衫被鞭子抽得破烂，露出底下青紫交错的伤痕。
“许老板，骨头挺硬啊。”七叔的心腹，眼镜蛇唐建伟坐在他对面，手里把玩着一把蝴蝶刀，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一天一夜了，连个‘疼’字都不喊？”
许妄抬起头，嘴角的血痂裂开，却扯出一个冷笑：“你……就这点本事？”
唐建伟眼神一阴，猛地起身，蝴蝶刀“唰”地甩开，抵在许妄的喉间：“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放放血？”
许妄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只是盯着他，眼神像淬了毒的刀：“你敢吗？七叔没拿到码头，我死了……你拿什么交差？”
唐建伟脸色一僵，刀尖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小弟急匆匆跑进来：“唐哥！七叔电话，让您立刻去码头仓库！”
“现在？”唐建伟皱眉。
“对！说是许妄的人松口了，愿意签合同！”
唐建伟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收回刀子，拍了拍许妄的脸：“许老板，看来你交了几个‘好朋友’啊，保了你一命。”
许妄瞳孔微缩，心里猛地一沉。
陈凡他们动手了？
唐建伟转身往外走，临到门口又回头，阴恻恻地笑道：“别高兴太早，等合同签完，你这颗脑袋……七叔可就没那么稀罕了。”
门“砰”地关上，地下室里重归死寂。
许妄缓缓闭上眼，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一群蠢货。”
次日，码头仓库。
陈凡、许琛和萧怀瑾站在集装箱阴影处，静静等待。
“七叔不会亲自来。”萧怀瑾低声道，“但唐建伟是他最信任的心腹，只要抓住他，就能问出许妄的下落。”
许琛指尖夹着一根烟，却没点燃，只是无意识地碾磨着烟丝：“唐建伟不是善茬，手上至少背了几十条人命。”
“阿瑾，要不然你先来离开……”
萧怀瑾脸色一沉：“骂人呢？”
陈凡没说话，指间的银针在阴影中泛着冷光。
远处，车灯刺破夜色，一辆黑色奔驰缓缓驶入仓库。
车门打开，唐建伟带着四个小弟走下来，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冷笑。
“许老板的朋友？”唐建伟环顾四周，目光在阴影处停留了一瞬，“不是说签合同吗？人呢？”
萧怀瑾缓步走出，脸上挂着官方式的微笑：“合同在我这儿，但得先见到许妄。”
唐建伟嗤笑一声：“你当七叔是傻子？签了字，人自然还你们。”
许琛从阴影中迈出一步，声音冷得像冰：“不见人，不签字。”
唐建伟眯起眼，手已经摸向腰间。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的瞬间。
“唰！”
一道银光闪过，唐建伟猛地捂住脖子，踉跄后退，指缝间渗出鲜血。
陈凡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银针抵在他的颈动脉上，声音轻得像是耳语：“现在，能带我们去见许妄了吗？”
唐建伟眼底划过一丝狼狈，终于意识到，他们根本不是来谈判的。
他阴狠着点头，陈凡银针换了个位置刺入，直接让唐建伟软了大半身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前面带路。”
唐建伟心里想骂娘，面上不敢迟疑。
“好，我带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