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老鬼追上去了！你快回来吧！太危险了！”六子趴在窗口，扯着嗓子大喊，声音里满是惊恐和不可思议。
陈凡深吸一口气，加快速度，身后六子的声音也变得模糊。
夜色渐深，寒风凛冽，吹的陈凡思绪有些混乱。
老鬼……到底是什么人？
陈凡加快脚步，朝着车子的方向狂奔。
夜风呼啸，吹得他脸颊生疼，但他顾不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老鬼到底要做什么？
当他赶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停住了脚步。
他的车子歪斜地停在路边，车门大开，三个黑影正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而老鬼，就站在他们中间，身形如鬼魅般游走，手指如电，每一次触碰，都让其中一人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
“啊——！我的手！我的手没知觉了！”其中一人抱着胳膊，疯狂扭动，仿佛整条手臂都被抽走了筋骨。
“我的腿……我的腿动不了了！”另一人瘫坐在地，拼命捶打自己的大腿，却像是打在棉花上，毫无反应。
第三人更是凄惨，整个人像虾米一样弓着背，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窒息声，似乎连呼吸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掐住了。
陈凡瞳孔骤缩，死死盯着老鬼的手法。
那根本不是普通的擒拿或者点穴！
老鬼的手指如蜻蜓点水，每一次触碰，都精准地落在对方的关节、筋络、甚至是某些极其隐蔽的穴位上。
他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但每一次出手，都像是瞬间抽走了对方的力量，让他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这是……五百钱？！”陈凡心中一震。
他曾在古籍上看到过这种传说中的点穴手法，据说源自江城武术流派，专门攻击人体隐秘的“钱眼”，一旦中招，轻则肢体麻痹，重则气血逆乱，甚至当场毙命！
可这种手法早已失传，老鬼怎么会……
就在他震惊之际，老鬼已经收手，冷冷地站在一旁，看着地上痛苦翻滚的三人。
“你们胆子不小，还敢跟到这里来偷车？”老鬼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饶……饶命……”其中一人挣扎着抬起头，月光下，那张脸赫然是……
“大军？！”陈凡惊呼出声。
另外两人也艰难地抬起头，正是瘦猴和胡子！
“是你们？！”陈凡快步上前，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你们竟然一路跟过来了？！”
陈凡实在没想到，这三人为了偷车，竟然跟了他们一路。
从沈城跟到洛城，这是有多执着？
大军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嘴唇哆嗦着说道：“我们……我们只是想报复一下……没想到……”
“没想到遇到硬茬子了？”陈凡冷笑一声，转头看向老鬼，眼神复杂。
老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深邃如渊，让人看不透。
陈凡深吸一口气，蹲下身，检查了一下三人的状况。
他们的筋络被老鬼的手法封住，虽然不会致命，但如果不及时解开，恐怕会留下后遗症。
“老鬼，给他们解开吧。”陈凡沉声道。
老鬼吐出一口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心软了？”
“没。”陈凡直视着他，“我只是想知道，你刚才用的，是不是五百钱？能教我不？正好用他们练手！”
老鬼沉默片刻，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你想当我徒弟？”
此话一出，陈凡都懵了。
可老鬼那表情给陈凡一种戏谑的感觉，就好像对方揣着一个关于他，但他却不知道的笑话，偏偏人家就是不告诉你。
感觉怪怪的。
“能学不？”陈凡是真的心动了。
夜风骤起，吹散了烟雾。
老鬼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一根烟抽完。
老鬼蹲下身子，一言不发地抓住大军的胳膊，手指如铁钳般扣住他的手腕。
大军顿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啊——！疼疼疼！轻点啊！”
老鬼充耳不闻，指尖在大军手臂上轻轻一划，随后猛地一按。
“嗷——！！！”大军整张脸都扭曲了，眼泪鼻涕一起往外冒，“断了！断了！我的手要断了！”
陈凡起初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
老鬼这是在给他示范！
他立刻屏息凝神，死死盯着老鬼的手指动作，只见老鬼的指尖如游蛇般在大军的筋络上游走，每一次按压都精准无比，仿佛能看透皮肉下的每一寸筋骨。
“看清楚了吗？”老鬼头也不抬，声音低沉，“筋络如藤，穴位如结，你要找的是‘钱眼’，就是筋络交错的节点。”
大军疼得直翻白眼，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我……我操……你们拿老子当活教材是吧？！”
陈凡没理他，全神贯注地观察老鬼的手法，忽然开口：“能不能点他哑穴？太吵了。”
老鬼嘴角一扯，露出一丝阴森的笑：“不行。”
“为什么？”
“因为待会儿你练习的时候，得听他的叫声。”老鬼慢悠悠道，“叫得越惨，说明你手法越准。”
大军：“？？？”
“我日你大爷！！！”大军破口大骂，“你们还是人吗？！拿老子当活靶子还带配音的？！”
陈凡差点笑出声，但很快又绷住脸，认真道：“那我试试？”
老鬼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冲陈凡抬了抬下巴：“来。”
大军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往后缩：“别别别！小同志！咱们有话好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偷车了！”
陈凡没搭理他，学着老鬼的样子，伸手扣住大军的手腕，指尖在他筋络上摸索。
“啊——！轻点！轻点！”大军惨叫。
但实际上，只是叫的惨了点而已，实际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么痛苦。
陈凡皱眉：“不对，感觉没按准。”
老鬼淡淡道：“再往下半寸，对，就是那里。用力！”
陈凡指尖一沉。
“嗷嗷嗷——！！！”大军整个人像触电一样弹了起来，脸色煞白，“杀人了！杀人了啊！！！”
陈凡眼睛一亮：“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