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猛地一脚踹翻木桌,沉重的桌面"轰"地砸向门口,将冲在最前的两人直接拍倒在地。
"走!"
陈凡拽着六子冲出房门,迎面撞上三个持刀汉子。
他左手成爪,精准扣住最前面那人的喉结,借着冲势将人狠狠掼在墙上。
骨骼碎裂的声音在走廊里格外清脆。
右侧刀光闪过,陈凡侧身避让,却感觉后背一凉。
他故意用背部接了这一刀,只为腾出右手抓住对方手腕。
"咔嚓"一声,那人的腕骨被生生捏碎。
"凡哥!你流血了!"六子惊叫。
陈凡充耳不闻,一个鞭腿扫倒第三人,夺过对方手中的钢管。
走廊尽头又涌来七八个打手,钢管在他手中化作银蛇,每一次挥击都带着破空之声。
"贴墙走!"陈凡将六子推到墙边,自己挡在外侧。
钢管与砍刀相撞迸出火星,他借势一记膝撞顶在最近敌人的腹部,那人顿时弓成虾米,喷出的胃液溅在墙上。
血腥味在走廊里弥漫。
周围房客有听到动静的,推开门缝一看,吓得先忙关上。
生怕惹祸上身!
陈凡的背部伤口火辣辣地疼,但动作反而越来越快。
他注意到这些打手虽然人数众多,但配合生疏,显然不是专业杀手。
"又是铁柱的人?"陈凡冷笑,钢管狠狠砸在一人肩胛骨上,"林小荷就这点本事?"
话音未落,脑后劲风袭来。
陈凡本能地偏头,却还是被铁链扫中太阳穴。
眼前顿时金星乱冒,温热的血液顺着鬓角流下。
"凡哥!"六子想冲过来,被陈凡厉声喝住:"别动!"
陈凡甩了甩头,视线有些模糊。
他看见五个打手呈半圆形围过来,为首的壮汉手里掂着带血的铁链。
更远处,还有七八个人堵住了楼梯口。
"小子,挺能打啊。"壮汉啐了口唾沫,"可惜铁柱哥要你的命。"
陈凡突然笑了。
他松开钢管,任由它"咣当"掉在地上,双手缓缓摆出个奇怪的起手式。
六子认得,这是老鬼教的"五百钱"。
"一起上吧。"陈凡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五个打手同时扑来。
陈凡身形突然矮了半截,右腿如鞭扫出,最左侧的打手惨叫倒地。
他顺势抓住另一人的裤腰带,竟将这一百多斤的汉子抡起来当武器,重重砸在第三人身上。
铁链呼啸而至,陈凡不躲不闪,任由它缠住左臂。
他猛地一拽,壮汉踉跄前扑,正好迎上陈凡的右拳。
这一拳打在喉结上,壮汉顿时跪地干呕。
剩下两人吓得连连后退。
陈凡的左臂被铁链勒出血痕,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步步向前逼近。
肾上腺素的飙升,让陈凡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宛若一个杀神,生猛霸道!
打手们惊恐地发现,这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每走一步,气势就强一分。
"拦住他!"有人嘶声喊道。
楼梯口的打手们硬着头皮冲上来。
陈凡突然加速,一个箭步撞入人群。
他专挑关节处下手,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骨骼错位的脆响。
有个打手举刀砍向六子,陈凡竟直接用肩膀迎上刀锋,同时右手成爪扣住对方咽喉。
"滚!"陈凡暴喝,将那人甩出三米远。
六子看见陈凡肩膀又添新伤,鲜血已经浸透半边衣裳。
他想帮忙,却被陈凡严厉的眼神制止。
打手们也被这不要命的打法震住了,包围圈不知不觉扩大了些。
陈凡趁机拽着六子退到楼梯转角。
他呼吸越来越重,眼前的黑点不断扩散。
失血过多让他的动作开始迟缓,但握拳的手依然稳如磐石。
"六子……"陈凡突然压低声音,"等会我数到三,你就往楼下跑,去找老鬼。"
"可是你……"
"一。"
打手们正在重新组织攻势。
有人掏出匕首,有人捡起掉落的钢管。
"二。"
陈凡深吸一口气,从腰间摸出三枚银针。
这是他最后的暗器。
"三!"
银针破空而出,精准击中三个打手的眼睛。
惨叫声中,陈凡如猛虎般扑向人群,硬是用身体撞开一条路。
六子趁机从他撑开的缺口冲了出去。
"拦住那小子!"有人大喊。
陈凡反手抓住那人的头发,狠狠撞向墙壁。
他感觉自己的力气在飞速流失,但必须给六子争取时间。
一个打手从背后偷袭,匕首刺入陈凡腰侧,却被他回身肘击打得鼻梁塌陷。
"来啊!"陈凡背靠墙壁,抹了把脸上的血。
他的脚下已经倒了七八个人,剩下的打手竟一时不敢上前。
走廊里诡异的安静。
打手们惊惧地看着这个血人,他明明摇摇欲坠,眼神却亮得吓人。
有人偷偷咽了口唾沫,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操他妈的,这人难道都不知道痛吗?”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老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不要命的人!”
“那咱们还打吗?”
“打啊!没特么看到他快站不住了吗?!”
周围的打手有的捂眼睛,有的抱着肚子,摸着腿,全都虎视眈眈的盯着陈凡。
陈凡感觉双腿开始发抖。
他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用尽最后的力气吼道:"六子,跑!别回头!"
视线彻底模糊前,他看见六子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打手们犹豫着不敢追击,有人小声嘀咕:"这他妈是人是鬼……"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陈凡缓缓滑坐在地,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
当第一个打手壮着胆子靠近时,陈凡已经陷入昏迷。
但奇怪的是,没人敢轻易碰他,这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即使昏迷,依然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艹,这逼昏过去了!咱们要动手吗?”
“傻逼!这时候不动手什么时候动手?别特么发呆了,赶紧把这小子给解决了!”
一个染着黄毛的打手壮着胆子踢了踢陈凡的小腿,见没反应,顿时咧嘴露出满口黄牙。
他举起钢管,对准陈凡的太阳穴:"铁柱哥说了,弄死这杂种赏五千!"
钢管划破空气的瞬间,一只苍白的手突然从侧面探出,像铁钳般扣住黄毛的手腕。
"凡哥的命,就值五千?"
六子的声音轻飘飘的,却让走廊温度骤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