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陈凡轻笑一声,忽然伸手,将面前堆积如山的筹码“哗啦”一声全部推向赵天虎。
全场哗然!
赵天虎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些筹码:“陈老板,您这是……?”
“玩够了。”陈凡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领,唇角勾起一抹痞笑,“今儿个就是来认认门,顺便和虎爷交个朋友。”
“交朋友?”赵天虎彻底懵了。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砸场子、挑衅、甚至血拼,却唯独没料到对方会轻飘飘来一句“交朋友”,还把赢的筹码全还了回来!
赌场里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有人甚至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怎么,不欢迎?”陈凡挑眉。
赵天虎回过神,连忙摆手:“不不不,陈老板赏脸,是我黑虎堂的荣幸!”
他嘴上说着,心里却惊疑不定。
这小子究竟唱的哪出?
陈凡懒得解释,冲老鬼使了个眼色,转身就往门外走。
路过赌桌时,他随手从筹码堆里拈起一枚,在指尖转了两圈,忽然扭头冲赵天虎一笑:“对了,这枚我留着当纪念,虎爷不介意吧?”
赵天虎哪敢说个“不”字,干笑道:“您随意!”
“哦对了,明日在清雅阁茶楼恭候虎爷大驾!”
陈凡哈哈一笑,将那枚筹码高高抛起,又稳稳接住,扬长而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赌场里才“轰”的一声炸开了锅。
“卧槽!赢了十多万说不要就不要?!”
“麒麟帮的人都这么豪横吗?!”
“这特么才是真大佬啊……”
二楼阴影处,阎黑虎眯起眼睛,盯着陈凡离去的方向,忽然冷笑一声:“有意思……真有意思。”
赵天虎匆匆上楼,低声汇报:“堂主,要不要派人跟上去?”
阎黑虎抬手制止,目光深沉:“不急。这小子……可比你想象的难缠。”
他摩挲着手中的铁胆,忽然问道:“查到他住哪了吗?”
赵天虎声音压得极低:"虎哥,查到了,那姓陈的住在南边的国营招待所,用的是京都的身份。"
"招待所?"阎黑虎眉头一皱,满脸不可置信,"你确定没搞错?"
"千真万确,登记簿上白纸黑字写着呢!"赵天虎信誓旦旦。
阎黑虎摸着下巴,心里翻江倒海。
能随手把十几万筹码当纸片扔的主儿,居然住几块一晚的招待所?
这反差也太大了点。
阎黑虎一边琢磨着,手中的铁胆转得更快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有意思住招待所,却敢在赌场一掷千金。"
他忽然停下动作,"明天你准时去清雅阁,我在隔壁包厢。"
"堂主,您亲自出马?"赵天虎有些吃惊。
阎黑虎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这位京都来的陈老板,到底是过江龙还是纸老虎!"
翌日。
清雅阁茶楼雅间里,陈凡正摆弄着一套紫砂茶具。
他修长的手指捻起茶匙,舀了勺碧螺春放进壶中,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老鬼悄无声息地推门进来:"人来了,只有赵天虎一个人。"
陈凡头也不抬,继续专注地冲水洗茶:"让他进来吧。"
赵天虎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
再定睛一看,陈凡那套茶具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明显是上好的老泥紫砂。
更让他惊讶的是陈凡的煮茶手法。
温壶、投茶、悬壶高冲
每个动作都透着股说不出的优雅贵气,这绝不是装模作样能学来的。
"虎爷来了?坐。"陈凡抬眼一笑,手上动作不停,"正好第一泡。"
赵天虎不由自主地坐下了。
他盯着陈凡行云流水的动作,心里最后一点疑虑也消散了。
这绝对是世家子弟才养得出的气度!
"陈老板好手艺啊,"赵天虎干笑两声,"没想到您还懂茶道。"
陈凡轻笑,将一杯琥珀色的茶汤推到赵天虎面前:"家学而已。虎爷尝尝?"
隔壁包厢,阎黑虎正贴着墙壁,听着这边的动静。
他眉头越皱越紧。
这姓陈的小子,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对付。
赵天虎端着茶盏,眼神闪烁,终于忍不住试探道:“陈老板,您这次来边南,不会只是为了赌场消遣吧?”
陈凡手腕轻抬,给自己也斟了一杯,茶香氤氲间,他淡淡一笑,道:“自然不是。”
“那……”赵天虎眯起眼,声音压低了几分,“您是为了什么?”
陈凡放下茶壶,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缓缓吐出三个字。
“陈囊经。”
“什么?!”赵天虎脸色骤变,手中茶盏差点脱手,茶水溅了几滴在桌上。
他紧紧盯着陈凡,声音发紧,眼神里充满警惕:“陈老板……您是从哪听说这东西的?”
陈凡神色不变,语气依旧平静:“家中有老人身染沉疴,遍访名医无果,听闻‘陈囊经’能治病救人,甚至起死回生,所以……”
他微微抬眼,直视赵天虎,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便来了。”
赵天虎心头狂跳,额角渗出细汗。
陈囊经!
这可是黑虎堂最隐秘的东西,除了堂主阎黑虎和几个核心高层,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查到了多少?
他强压震惊,干笑道:“陈老板,您这消息……怕是有些偏差吧?什么‘陈囊经’,我们黑虎堂可没听说过。”
“哦?”陈凡不急不缓地抿了一口茶,道:“可我听说,当年有个叫‘李柏物’的人,曾带着这东西被黑虎堂的人追杀,后来……”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赵天虎一眼,“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了。”
赵天虎瞳孔猛缩,手指不自觉攥紧,指节发白。
李柏物!
这个名字在黑虎堂就是禁忌!
当年的事,知道内情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彻底闭嘴,这个姓陈的,怎么会知道?!
隔壁包厢,阎黑虎手中的铁胆骤然停下,眼中寒光闪烁。
陈凡像是没察觉到赵天虎的异常,自顾自地续上茶,语气悠然:“虎爷,我来边南,只求一物,若能拿到‘陈囊经’,价钱好说。”
赵天虎喉咙发干,半晌才挤出一句:“陈老板……这事儿,我做不了主。”
“没关系。”陈凡微微一笑,“那就请能做主的来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