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昔薇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坐。
“不了，谢谢宴总。”她说完，转身就想走。
她可没忘，楼下还有个烂摊子等着她。
沈芸那个女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还有整个部门的同事，现在指不定怎么议论她呢。
然而，她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拉开门，就听到宴北霆不紧不慢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楚昔薇。”
她脚步一顿。
“你刚才，是在害羞？”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楚昔薇猛地转过身，脸颊又开始发烫：“宴北霆，。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宴北霆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干嘛这样。……”楚昔薇气结。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
“我先下去了。”说完，她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宴北霆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薄唇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他的这个宴太太，看来……
确实，需要好好适应。
楚昔薇从总裁专属电梯出来，换乘了普通员工电梯下楼。
她刚走出电梯，还没走几步，一道怨毒的声音便从旁边传来。
“楚昔薇。你给我站住。”
楚昔薇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
只见沈芸头发凌乱，眼眶通红，脸上那清晰的巴掌印还没消退，正死死地瞪着她，那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此刻的沈芸，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的精致体面，狼狈得像个疯婆子。
周围已经有路过的同事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投来好奇和探究的目光。
楚昔薇眉头微蹙，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沈芸纠缠。
“有事？”她语气淡淡。
“有事？”沈芸尖笑一声，声音拔高，充满了讽刺，“楚昔薇，你少给我装蒜。”
她几步冲到楚昔薇面前，因为愤怒，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你跟宴总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压低了声音，但那股狠劲儿却丝毫不减，“你这个狐狸精，到底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勾引宴总？。”
楚昔薇看着她狰狞的面孔，眼神冷了三分。
“沈芸，你这是在质问我？”
“我就是在质问你。”沈芸豁出去了，反正她今天已经丢尽了脸，也不在乎更难堪一点，“你别以为有宴总护着你，你就能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我……”
“我跟他什么关系，需要向你汇报吗？”楚昔薇打断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沈芸被她噎了一下，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楚昔薇往前走了一小步，微微倾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开口：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莫名的蛊惑和……威胁。
沈芸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楚昔薇勾了勾唇，那笑容却不达眼底：“有些事情，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你……你什么意思？”沈芸的声音有些发颤，楚昔薇此刻的眼神，让她莫名的心慌。
“没什么意思。”楚昔薇直起身，恢复了那副淡然的模样，“只是提醒你，与其在这里纠缠不休，不如好好想想，怎么保住你现在的工作。”
“你敢威胁我？。”沈芸色厉内荏。
楚昔薇轻笑，眼神却冷得像冰：“你可以这么认为。”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毕竟，宴总的时间，很宝贵，。他不喜欢处理……麻烦。”
“麻烦”两个字，她说得极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沈芸心上。
沈芸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不是傻子，楚昔薇这话里的意思，她听懂了。
宴北霆为了楚昔薇，当众打了她，还警告了所有人。
现在，楚昔薇又用这种模棱两可，却又带着十足底气的话来敲打她。
难道……难道她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她惹不起的关系？
沈芸看着楚昔薇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心里第一次生出了浓浓的忌惮和……恐惧。
楚昔薇懒得再跟她废话，转身，在周围同事们各异的目光中，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工位。
沈芸僵在原地，手脚冰凉，看着楚昔薇的背影，怨毒的眼神中，多了一抹难以置信的惊惧。
楚昔薇懒得再理会身后沈芸那几乎要喷火的目光。
跳梁小丑，不值得她浪费半点心神。
她回到工位，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王总，您好，我是楚昔薇。”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油腻的声音：“哟，是楚小姐啊，。稀客稀客，。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楚昔薇声音平静无波：“王总，关于城南那个项目，我想跟您再约个时间，当面聊聊细节。”
“当面聊？”王总在那头意味不明地笑了几声，“好啊，楚小姐的面子，我肯定要给。就今晚吧，‘金碧辉煌’会所，888包厢，我等你。”
“金碧辉煌？”楚昔薇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那地方，可不是什么正经谈生意的地方。
但她还是应下了：“好，王总，我准时到。”
挂了电话，楚昔薇眼神冷了几分。
这个王总，看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晚上七点，楚昔薇准时出现在“金碧辉煌”会所门口。
奢华的装潢，弥漫着酒气和香水混合的暧昧味道，让她有些不适。
报了包厢号，侍应生将她引到888包厢。
推开门，里面乌烟瘴气。
王总已经在了，身边还坐着两个打扮妖娆的女人，他正左拥右抱，喝得满面红光。
看到楚昔薇，王总眼睛一亮，推开身边的女人，站了起来。
“楚小姐，你可算来了。快坐，快坐。”
他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眼神在她身上不加掩饰地上下打量，充满了露骨的欲望。
楚昔薇不动声色地在离他稍远的位置坐下：“王总，我们还是先谈谈项目的事情吧。”
“哎，不急，不急。”王总摆摆手，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也给楚昔薇满上，“楚小姐，来，先陪我喝一杯。这生意啊，都是在酒桌上谈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