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充满了疑惑,也充满了愤怒。
“瑞儿!”
“你把剑给我放下!”
原来,这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他正是齐瑞的父君齐辰安。
他上前一步,一把夺下了齐瑞手里的剑,把它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瑞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快跟我出去!”
齐王上前一步,他拉过齐瑞的手臂就要把他往外拖。
“放开我!”
齐瑞怒喝一声,他大力甩开了齐王的手。
他转身拾起地上的伏龙剑,把它再次举在了齐王的面前。
剑锋直指齐王的心口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愤怒。
“瑞儿,你这是干什么?”
齐辰安愣住了。
他没想到在自己从小疼爱下长大的儿子,居然会拿剑对着自己。
齐瑞虽然从小就被生母抛弃了,但他从来就没有缺少过父君的疼爱。
他和韩成俊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待遇。
魔殿下从小就被魔尊狠心送去了修灵山求学,别说关心,魔尊可是连看都没有去看过韩成俊一次。
而齐瑞则是在齐王府里称王称霸着长大的。
为了弥补他没有母妃疼爱的这个伤痛,齐辰安对他这个独子可是疼爱有加,有求必应。
从小到大,无论齐瑞在外怎样胡作非为,招风惹雨,齐王从来都不会多加干涉,他甚至连责骂他半句都舍不得。
他对齐瑞的放任在魔界已是人尽皆知。
大伙都知道齐瑞的混世小魔王个性,就是齐王给惯出来的!
只要是齐小王爷想要的东西,无论再贵重,再难寻,齐王都能给他找来。
“父君,你到底背着我在干些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齐瑞把剑又往齐王的心口处靠了过去。
“你为何要把这破败不堪的益和殿改造成一间密室?你在这里都做了些什么?”
“密室里的那些金银珠宝,黄金首饰又是从哪里来的?”
齐瑞低头看了一眼被齐王打昏在地的男人。
他抬脚踢了踢躺在地上毫无半点反应的男人,“他是谁?”
“你对他做了些什么?他为什么会满身是伤?他又为何说要杀了你?”
“你问够了没有?”
齐王打断了齐瑞的问话,他走上前用颤抖的手取下齐瑞手里的剑。
“瑞儿,你先跟父君出去,我会慢慢告诉你所有的事情。”
“这个暗室里不能多待,这里有邪祟还有蛊毒!你要是再待在这里可是会走火入魔的。”
邪祟和蛊毒!
齐瑞不可置信地看着这间暗室,他不明白父君为何要在府中捣鼓这些可怕的邪物。
他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他的父君了。
他就像是一个魔鬼,一个魔界里真正的恶魔。
“什么邪祟和蛊毒?”
“为什么我们齐王府里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鬼东西?”
齐瑞一把拉过自己的父君,不断地质问道。“你到底还有多少可怕的事情瞒着我?”
突然,齐瑞想起了一件可怕的往事。
他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他直接把他给拖了起来。
“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你豢养出来的会用蛊毒的死侍?”
“成俊十七岁那年,和研飞返回冥界途中,被一群会用蛊毒的黑衣人追杀,那件事是不是你派人做下的?”
“住口!”
齐王怒了,他上前一步对着齐瑞重重地甩了一记耳光。
这一巴掌,把齐瑞彻底打蒙了,这可是齐王第一次动手打了他。
“齐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兴许是被齐瑞这-个接一个的问题给问烦了,又或许是他怕心里阴暗丑陋的一面被自己的儿子看见。
齐辰安开始变得毫无耐心起来。
“无论我做什么事,都无需和你解释。”
“齐瑞,你要还是我齐辰安的儿子,你现在就给我把嘴巴闭上!”
齐辰安抓过齐瑞的衣襟。
“我只要你记住,无论我做了什么可怕的事,那全都是为了你!”
“你可是我的儿子,要是你不想看着你父君死的话,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这间密室里的一切,你就当做全都没有看见,你听见了吗?”
齐王怒气值越来越高,他的眼里全都是对齐瑞的不满。
“齐瑞,你竟敢在背后派人调查我!”
“我就觉得奇怪,你怎么会突然来你母妃这间废弃的寝殿,你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知道我密室的入口。”
齐瑞冷笑一声。
他把手一松,那个满脸是血的男人就像一条死狗一样地滑到了地上去了。
“我是派人调查你,那又怎么样?”
“我齐瑞会做出这些下三滥的事,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我会变成这副鬼样子,全都是因为遗传了你!”
齐瑞满眼通红,他看着就像是一只完全失去控制的魔兽。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伏龙剑,朝着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的心口处狠狠地刺去。
“齐瑞,住手!”
齐王大喊一声,他夺下了齐瑞手里的剑,可还是迟了一步。
地上的人甚至都没有半点挣扎,就这样死在了齐瑞的剑下。
“父君,看来这个人对你来说的确是很重要啊!既然如此,那我更要早点送他去见阎王!”
齐瑞怪笑着说。
“往后谁要是还敢帮着你做那些威胁魔界王室的丑事,这个人就是他们的下场。”
“我会活剥了他们的皮!”
“我齐瑞说到做到!”
“无论你在密谋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尽早收手!”
“魔界的未来是属于韩成俊的,他是我齐瑞此生唯一效忠和拥护的魔界霸主!”
他从父君手里夺回自己的伏龙剑,把它举在自己的面前。
“父君可还记得我的这把剑的来历吗?”
他拿着剑,一步步地逼近齐王。“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利剑,它可是尊主亲赐的。”
“除了我的伏龙剑;还有研飞的玄影剑;研奇的斩魂刀;甚至是秦斌的赤灵剑。”
“这些可都是尊主赐予我们的使命,是不可被任何人冒犯的。”
齐瑞愤恨地看了一眼齐王,他走到暗室门口又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看着齐王。
眼神坚定不移。
“如若有人心生异心,无论他是谁,只要是动摇了魔界的根基,我们几个少将军都是可以将他击杀的!”
“我齐瑞亦是如此!”
齐王转身看向齐瑞,他的眼里藏满了无奈。
“父君,今天晚上的一切,我齐瑞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要是往后你还是执迷不悟的话,到时候你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父君,你别逼我!”
齐瑞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父君,他从暗室门口取下了一支火把,缓缓地离开了齐府的密室。
当晚,魔界里传出来了一个可怕的消息。
齐王府那间久无人居住的益和殿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