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并没有表面那么信任,下令严密监视南安郡王。
如此陆栩生把控了车汗国,重兵压在车汗国都之下,车汗国才晓得这是引狼入室,又是一番激烈的争斗,最终车汗国决意向大晋称臣纳贡,至于如何辖制车汗国,陆栩生不可能独自拿主意,又回了一趟京城。
彼时已是十一月中旬,今年程家的亚岁宴程亦安没去,大雪压城,她又挺着肚子,无论如何不敢出门,人没过去,程家却是送了好几大车子礼来,她与陆栩生的库房都塞不下去了,于是程亦安对着半夜赶回京的男人说,
“咱们也搬去程家边上住吧。”
她现在可羡慕死长姐了,那裴季这段时日将宅子修得漂漂亮亮,园林设计还悄悄问过长姐的意思,长姐打个哈欠就能回娘家。
这可就为难陆栩生了,“别急,赶明咱们也修个池子,给你泡浴。”
他与裴季不同,裴季是文官,他可是武将出身,虽如今走了文官路子,背后站着的是边关几十万大军,他跟程家住一块,皇帝和宁王该夜不能寐了。
程亦安当然也没指望陆栩生答应,但并不妨碍怀孕的女人使使小性子,她推开陆栩生,转过身搂着肚子,开始碎碎念,
“长姐婚事定下那日,我回了程家,你猜我祖母怎么说,她老人家说,长姐尘埃落定嫁在隔壁,那是一点心都不用操。二姐身旁没有婆婆公公,二姐夫又是个粑耳朵,日子舒心顺畅,她老人家也不担心,如今就我...夫君嘛,整日征战沙场,命悬一线,我时常独守空房,婆婆呢,又不是个省事的,屁股歪去王家,我在陆家一日,她老人家就担心一日,我爹爹那么厉害的人物,我祖母最疼他了,你猜怎么着,就因为我的事,我祖母将我爹爹数落一顿,我爹爹愣是一声不吭!”
难怪今日回朝,岳父不拿正眼瞧他。
陆栩生听着她委屈的腔调,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安安....”
他从身后靠过来,看着那圆滚滚的肚子想去抱又不敢。
“这么说我又被比下去了?”
做程家的女婿可真难。
程亦安笑眼凝睇他,
“可不是,你又被比下去了。”
陆栩生扶额,这比吏部官吏考核还难呢。
程亦安见他前所未有挫败,决心不逗他了,牵着他衣角,“来,来瞧瞧咱们的孩儿。”
陆栩生顺着她小心翼翼覆去她肚皮处,问她,“孩子胎动了吗?”
程亦安静静等着,“动了呀,你没觉察到?”
陆栩生摇头,“没有。”
“你先松开手,”
陆栩生放开。
孩子明显在她肚子里滚了一下,“动了动了,快来!”
可惜陆栩生一搁上去,孩子立马没了动静。
程亦安同情看着陆栩生,“孩儿不认你呢。”
陆栩生哭笑不得,“这是怨爹爹没陪孩子娘。”
翌日早朝,三品以上官吏齐聚奉天殿商议车汗称臣一事,如何有效掌控车汗成了重中之重,水源拿回来,这是一件格外值得称颂的事,没了车汗,北齐再也无法携车汗挟制大晋西北,大晋可以说是高枕无忧了,满朝文武欢欣鼓舞,至于管辖,有文臣提出管辖成本太高,适当威慑,让车汗每年纳贡便可,陆栩生不同意,
“必须驻军,不驻军一切功夫皆是白费!”
宁王支持他的提议,
“父皇,儿臣认为设驻车汗大臣一人,总揽车汗事宜,三年一轮换,依照中原官职设立衙门,每三名官员中有一名中原人,此外将车汗将士整编入我大晋士兵中,实行驻兵轮防,彻底将车汗纳入我大晋管辖之下。”
“臣附议。”程明昱第一个站出来赞同。
首辅发话,底下反对的声音就少了。
“那么车汗境内的那个佛王怎么办?”
这也是皇帝忧心之处,车汗信奉佛教,境内皇权与佛权并行,佛王有权干涉朝政,车汗百姓对佛王的信仰胜过皇帝,那些佛王动辄呼风唤雨,一声令下可是比圣旨还灵验,所以车汗国的陛下备受掣肘,这一次才落个被人蚕食的恶果。
这才是车汗境内最大的隐患。
皇帝不想重蹈覆辙。
这就到了程明昱擅长的领域,他执笏板而出,“臣倒是有个主意。”
“程公请说。”
程明昱道,“推恩!”
“车汗的佛王之所以能挟持百姓,是因为这些佛王背后站着豪强大族,豪强大族通过控制佛王来插手朝政,咱们大晋入驻后,一定要杜绝此事发生。”
“如何杜绝,臣想了个法子,臣曾去过车汗,走访过当地不少百姓,如果臣没记错,车汗原先并不只一个佛王,后来一名佛王利用豪强支持整合了境内佛派势力,一家独大,方至今日之局面。”
“臣以为,可实行推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