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下了车,他看了眼高大男人阔步而行的背影,一股怒意被晚风吹了过来。
打开门,carrot的蹄子刚刚放下地,陆源冷冷地望向它。从前时,每次只要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carrot,carrot都会低下头,变成乖乖的状态。
可这次它竟然一反常态,甚至还用前蹄去扒拉陆源的手腕。
原来胆大包天是会传染的,连他的马儿都变了个样,甚至都敢对着他嗷嗷叫。
陆源越过carrot直接朝客厅过去。明晃晃的中央吊灯照亮了他侧脸,他一步一步地朝着沙发过去。
女孩紧闭双眼,露出的半边脸颊上晕染着一团红晕,裙子因为侧睡的缘故而从领口往下掉,露出白皙的锁骨。
但男人对这副见我尤怜的睡意毫无怜爱之意,他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抵在女孩的下巴处,然后稍稍用力,将她的脸掰过来,低下头时,语气略带凶狠。
“别装了。”
他不信有他站在这里,她能睡得着。
“起来。”男人又补充了一句,可女孩依旧是双目紧闭,眉间隐隐蹙起,双肩内缩,像是很冷的样子。
如今正值夏暑八月,不可能会冷。瞧出不对劲的陆源,把遥控器往别处一扔,直接上手拉起双梨的肩膀,想把她弄醒。
结果一触及她的皮肤,他就被她的体温惊到。
很热,很热。
他皱眉捏住她的小脸,大手把她的脸蛋捏成了金鱼嘴状,左右摇晃了下,女孩一点反应都没有。
妈的,这是烧晕了。
围在陆源脚边打转的carrot用鼻子拱着他的手背,像是不让他碰她,又像是在无声地表达女孩病了。
阿武拿着车钥匙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陆源捏住女孩的后颈把她从沙发上提溜了起来,而女孩浑身软绵绵没有力气,柔弱无骨地靠在陆源的腰际,黑色长发若有若无地扫过他的手。
陆源朝阿武吼了一句,“把医生叫过来。”
阿武不明所以,但还是立马去打了电话。
陆源扶稳女孩的肩膀,咬着牙狠厉道:“我警告你,你别给我死在这里。”
被他支撑住的女孩在晕晕沉沉中像是听到了他的警告,陡然打了个寒颤,然后下意识地往温暖的地方靠过去,寻找安全感。
陆源穿着西裤,他炙热的体温透过裤料传出来,双梨无意识地往他大腿靠去,直接就枕上面了,昏迷中的她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只知道这里很暖,而她很冷很冷,就像是在冰天雪地找到了一个热烘烘的暖炉,此时此刻她只想窝在这个地方睡觉。
陆源盯着她的动作,舌头在口腔内把牙齿数了个遍才勉强压住了那股的怒火。随即,他一把环住女孩的腰,不费多少力气就把她抱在了怀里,然后拎着她到了客房,给她扔到了床上。
床上的女孩嘟囔了一声,趴在了被子上。
陆源走进卫生间洗手,微微低头,一股女孩子的体香气息从他的胸膛里蔓延出来,轻轻一嗅,是略带着些花香调的甜味。
他嫌弃地扯了扯领口,露出了极具男性气息的喉结。
当他出来时,双梨已经寻得了被子的一角,把自己完完整整地裹了进去,床上隆起细细的一条。
医生很快就来了,陆源坐在客厅中央闭着眼睛,听到脚步声从楼上下来,他睁开眼。
医生跟他汇报道:“初步诊断患者是水土不服引发的高烧,有可能是最近这段时间太累了,没得到休息,所以引发了身体的不适,已经给她用过药,过了今晚就会没事了。”
想了想,医生又补充道,“但水土不服这个问题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调节,身体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都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至于多久能好,这得看患者的体质如何。”
陆源搁在沙发的手微微一抬,医生会意,阿武打开门将医生送走。
麻烦,真是太麻烦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能水土不服。
陆源揉了揉眉心。carrot慢悠悠地走过来,然后趴在他的脚边,用脑袋蹭他的脚腕,圆鼓鼓的眼睛望着他。
每次carrot犯错之后都会是这样的表情,目的是请求他原谅。
陆源用脚踢了踢carrot的蹄子,“走吧,这回放过你。”
夜凉如水,清风朗月,灯光辉煌的别墅,终于在折腾了一晚之后,于凌晨时分暗了下来。
我想走
双梨高烧不退,整整折腾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醒了过来。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目是落地阳台折射进来的刺眼阳光,双梨闭眼缓了缓才重新睁开,适应了光线之后,她扭动了下僵硬的脖子,慢慢悠悠从床上坐了起来。
薄绒蚕丝被从她的肩膀滑落,掉在她的大腿上。
陌生的被子让她惊觉自己的处境。
怎,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