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耳边却时不时地回忆起方才在电话里听到的女孩的惨叫,还有她受伤严重的脚,愧疚的心情如潮水般涨起,憋得阿景很难受,他忍不住握紧拳头在方向盘上打了一拳。
这一霎那,阿景恍惚间明白陆源为什么闭着眼睛皱眉,也许是因为此时此刻,他也跟他是同样的心情吧。
回到别墅,医生已经先一步到了。
陆源把双梨抱上了客房,医生开始着手检查,他站在门口看了眼昏迷之人,剧烈的疼痛使得女孩的前额全是汗水。
陆源下了楼,阿武此时也赶了回来,一见到陆源就赶紧汇报道。
“已经报警了,私闯民宅加蓄意伤人,张松和是跑不掉的,他和情妇的那些照片也给她老婆寄了过去。”
陆源揉了揉太阳穴,仰靠在沙发,阿景为他拿来了一盒未开封的烟放在茶几上。
阿武三大五粗,心思并没有阿景这么敏感,他想的是全是和工作有关的事,见现在事情又告一段落,他连忙追问下一步的计划。
“老板,既然证明张松和不是当时想要谋杀你的人,那下一步要怎么办?”
陆源睁开眼睛,眼底一片猩红。
说到底,杀人放火的事张松和不敢做,他的目标也只是想偷他的设计图,抢先一步在市场发行,意图抢夺先机而已。
陆源拿出打火机,慢条斯理地把烟点着,修长的手指夹着烟蒂,他只吸了一口,火星燃的烟灰簌簌地落在他的西裤上。
可失神的陆源完全没有关注到这些。
在他的眼中,时不时闪过的,是女孩痛苦的小脸,还有她坚定不移地说绝不会出卖他的那句话。
心中欲渐升腾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陆源说不上来是什么,这股子压抑犹如同一只慢慢膨胀起来的气球一样,像要在他的体内爆炸了似的。
他很烦,很焦躁,心中堵着的那口气无处发泄。
阿景看了眼阿武,竖起手指在嘴巴上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阿武立马顿悟,朝着陆源道别,离开了。
别墅陷入了一片宁静中。
陆源沉默着将手里没有抽完的烟扔进烟灰缸,阿景犹豫了会儿,到酒柜那里拿出了一瓶酒,又拿了一个杯子过来,放在茶几上。
“源哥,要不要喝杯?”
以往遇到工作上的烦心事时,陆源都会选择小酌一杯,但现在他看着褐色的洋酒,却没有想要喝的想法。
源哥的反常让阿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源哥跟他一样,对双梨的受伤感到了深深的内疚,所以才会这么颓废。
此时二楼传来响声。
陆源立即偏头看了眼,好像想到了点什么,对阿景说。
“你去置办点女孩子要用的东西过来。”
“女孩子要用的东西?”阿景对陆源指的东西略微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他大致猜到陆源是要给双梨预备,但他不理解这个概念。
作为一个纯正的大老爷们,他不懂女孩子要用什么。
陆源也皱起了眉。
女孩子要什么用的东西他不知道。因为别说是养女孩,他连宠物都没有养过。于是随口扯了点现成能想到的东西说。
“衣服,鞋子之类的你看着办吧。”
“好。”
医生下楼,与陆源交代双梨的情况。
“已经给伤者上过药了,无大碍,没有伤到骨头,但要修养一段时间,这期间我们会不定时来给患者换药。”
陆源听着医生的话,没有出声,阿景默默将医生送出门,然后他也随之离开。
陆源没有选择去喝阿景拿过来的酒,反而是去到冰箱拿出一瓶冰水,然后一饮而尽。冰冷的水滑过喉咙,间接带走了他那股烦闷感。
他把空水瓶扔下垃圾桶,朝二楼上去。
客房的门没有关,陆源轻轻一推就开了,里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迈步进去。
房间里都是消毒水和药膏混合的味道。
女孩已经熟睡了,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成了病服,估计是医生给她换的,缠了好几圈绷带的右脚伸出被子。
陆源看了眼,随后伸手把她的被子拉了一下,盖好。
他站在她的床边,凝视着她,女孩在止痛的药物作用下睡得格外沉,完全不知道有人给自己盖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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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梨醒来的时候,脚痛欲裂。
睁开眼,是熟悉的装潢,又是上次她发高烧时住的那间客房。
躺在床上的双梨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随即坐了起来,发了会儿呆,昨夜的记忆像是潮水般慢慢地涌了进来。
张松和闯进了她的家,然后威逼利诱让她偷取陆源的设计图,但是她不肯,他就用钥匙去戳她脚上的伤口。
回忆刚想到这儿,忽然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