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从文件袋里拿出了照片,递给他。
“这照片你看一下。”
宁国平满是狐疑地接过,只一眼,他两个眼睛瞳孔放大,像是极度不敢相信,拿照片的手也颤抖得不行,他抬起头看向双梨,问道:“这、这是哪里来,谁寄过来的?”
双梨冷笑一声。
“你认识王美吗?”
宁国平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王美这个名字?你是谁?”
这会儿宁国平终于发现眼前的人并不是快递员这么简单。
双梨把照片从他手里了夺过来,从刚才宁阳平的反应里,她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宁阳平就是她那离家出走的父亲了。
“宁先生,这十几年您过得可真潇洒啊,父慈女孝,我真替您开心。”她讽刺说。
宁阳平嘴巴张得很大,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眼神打量着双梨,“你、你是谁,你怎么认识的王美,王美现在在哪里?”
双梨听他提起母亲的名字,心中一阵反感,忍不住质问道:“你抛弃妻女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王美在哪里?这些年下来,你可曾想过她吗?想过她一个人带着女儿要怎么才能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来吗?”
“你没有!”双梨指着他的鼻子骂,“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所以现在问这些有什么意义?”
宁阳平嗓子发紧,见眼前的人一提起王美就情绪这么激动,试探地问道:“你、你是不是王美的女儿。”
双梨把鸭舌帽脱了下来,一头长发马上顺势而下,覆盖住她的双肩,露出一张清纯可人的小脸。
她眼带狠厉,“我是王美的女儿,不是你宁阳平的女儿。”
此话一出,双梨忍不住又想起高尔夫球局时,宁楚楚故意害她导致她把王传金的酒给摔碎了,差点让她背上四十万的债。
她真的是万万没想到,做出这件事的人竟然会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宁阳平颤颤巍巍地上前,思忖良久不知道说什么,过了好久才语气有些哽咽地说,“对不起。”
迟来的道歉比草贱,不管再怎么说都弥补不了双梨的创伤。
双梨嘲讽道:“你对不起什么?是对不起我,还是对不起我妈妈?我还没恭喜你呢,教出来这么好的一个女儿,要不然有人帮忙,我可要被她害的倾家荡产!”
宁阳平吃惊:“楚楚害了你什么?”
双梨转身欲走,反正气也出了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瓜葛,结果刚走几步宁阳平就像是一口气喘不上来在那里咳嗽,咳的是肺管子都要出来了似的。
联想到他们一家人刚从医院回来,肯定是宁阳平身体有什么毛病去检查。双梨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见宁阳平岣嵝着身子。双梨双手紧握成拳,嘴巴紧闭一语不发。
咳嗽又怎么样,又不是什么大毛病,比起他抛弃妻女害的她和妈妈无依无靠这么多年,这算得了什么?现在这样是他的报应,跟她有什么关系?
怒火中烧的双梨最终选择离开。
她一路小跑地回了旅馆,上到房间之后就把门给关了,隐忍半天的泪水终于是克制不住从眼角滑落。
她趴在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大声地呜哭出声。
双梨原本以为自己的情绪应该是愤怒大于伤心。毕竟她在来这里之前,心中已经有过一丝猜想,以她父亲现在这个岁数,肯定是有心的家庭了。
但没想到让她真的去面对这一切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很委屈,觉得很心里堵得慌,尤其是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去医院时,这种情绪就像是一汪奔腾的江水一样,汹涌而出。
这一刻,她竟然也羡慕起了宁楚楚来,
父母双全,且都陪在她的身边。
而她从小就没有父亲,只能和妈妈相依为命。
双梨俯卧在床上,全身搐动着,压抑的哭声透过被子传出来,她的手抓紧了被沿,力道之大让她手指的骨节暴起,仿佛把所有的不甘和难受都发泄在了这力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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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阳平拿着照片,失神落魄地站了好一会儿,回想起刚才女孩骂他的话,还有她的神态,以及她的样貌,都和王美有着五六分像的神韵。
基本可以确定这就是他的另一个女儿。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但她说的也确实没错,是他对不起她们母女俩。
只是--
宁阳平抬头看了眼家的方向,二楼那里亮着灯,谢瑜的影子若隐若现地浮动在玻璃上。
以谢瑜的脾气,她铁定容不了他和前妻的女儿。要是让她知道这事,没准能撒泼打滚一整天。
宁阳平咽了咽唾沫,把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