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流,行驶在坑坑洼洼的乡路上毫无障碍。
进到矿区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帕可坑口已在数十年前绝矿,周围十分荒芜,车子走到这里的时候,阿武停下车稍作休息。
杨多米立即从车上跑下来,在路边狂吐。
老卢拿了一瓶水过去,用瓶身戳了戳他的脖子,“欢迎 加入 要无尔而七屋耳爸一 qqun喂喂,没事吧?你不是说你对木姐很熟的吗,这才走这么一段路就受不了了?”
杨多米吐了会儿,双手支在膝盖上,喘着气,“太、太久没来了,路又陡峭,我晕车。”
老卢懒得多说什么,直接给他扔了瓶水。
陆源依靠在车头的位置,看着远处的矿山。虽然帕可场口是绝矿了,但旁边的矿场依旧有所产出,许多缅甸人正在山头处凿凿挖挖。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一刀换别墅,是赌石届的顺口溜,围绕在矿区生活的人们,都做着一刀富的发财梦。
为此他们甘愿吃苦受累每天在这里风吹雨打地捡石头,站在命悬一线的悬崖上。翡翠之所以昂贵,除了物以稀为贵这一点外,更重要是开采的人力成本相当高,一块顶级原石在落到珠宝市场之前,基本都经历过激烈的人力哄抢。
“还有多久能到?”陆源对着李文彬发问。
李文彬看了看卫星定位图,“我们已经到了,只是还没进到矿区里面。”
老卢上前对着杨多米说,“你小子,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杨多米赶紧把水喝完,上了车,“从这条道进去就是了,这条寨子我有认识的人,跟他打过招呼的了。”
阿武朝着杨多米说的方向开车过去,不多时,在他们刚刚停车的位置,一辆不起眼的货车也停在了这里,开车的人看了看地上杨多米留下的痕迹,也朝着他们的方向过去。
陆源下车的时候,打量着周边的环境。
这是建造在半山腰上的寨子,房子都是用非常简易的木板搭建而成,顶棚用镀锌钢做横梁,然后在上面铺设蓝色波浪瓦做屋顶。
很简陋,只能用来遮风和避雨,甚至也不能称之为房子,只能算是木棚。一排一排的木棚在半山腰上错落而起,脚下踩着的是开采出来没用的矿石。
陆源将墨镜收了起来,挂在衣服领口,双手揣兜来到杨多米所说的地方。
眼前这间房子对比起其他的木棚来,显得“阔绰”不少,起码是用砖砌起来的墙体,甚至门前还有一个小地坪,两边搭着避雨棚。
一位皮肤黝黑,看上去二十岁上下的男青年站在门口翘首以盼,见到陆源后,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
他说的是缅甸语,李文彬翻译道,“他说欢迎我们到来,已经准备好给我们住的地方了。”
陆源拿出钱包,非常大方地给了这位男青年一笔丰厚的小费。
男青年低头一看,发现是厚厚的一沓美金,当即倒吸一口凉气,连连摆手拒绝。杨多米见状跑着上来,从陆源的手里将美金拿过,快速地抽了几张出来揣进自己的口袋,然后才把剩下的交给男青年,对他说,“陆老板叫你拿着你就拿着。”
男青年不好意思地笑笑,把钱卷起来放进裤兜里,用中文介绍自己,“我叫曼多,是负责在这边照看场口的。”
在矿区,每个场口都有自己的老板,但通常这些老板生意繁忙,没时间经常来矿区,于是就请了专门看场口的人为他做事,或者是让他们帮忙寻找自己需要的翡翠原石。
陆源伸出右手与曼多相握,“打搅了。”
曼多引着陆源一行人进到屋内,客厅的木沙发上坐着一位老者,他在看到陆源的第一眼,立马整个人都惊住了。
没信号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手指指着陆源,嘴里含糊不清说着些什么。
曼多赶忙过去把他扶着,满脸不解, “爸, 你怎么了?”
陆源和老卢对视一眼。老者嘴里说的是缅甸语他们听不懂,李文彬帮忙扶着老者坐下,再回来时,他跟陆源说,“陆总, 这位老人说,他想近距离看看您。”
老者腿上似乎有伤, 看着一条腿是使不上力气的,所以只能坐在沙发上, 陆源因此主动朝着他过去,坐在旁边的竹椅。
因为长期跟中国的收购商人打交道,曼多懂一点点中文,他跟陆源解释道, “我父亲说,你很像他认识的一个人。”
陆源眯了眯眼睛,老卢看了眼偷偷数美金的杨多米, 找了个借口将他带出了门外。
“什么人?”
老者满头白发,身姿佝偻,伸长手臂想抓住陆源。曼多被他这么无礼的举动吓到了,赶紧对陆源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