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吗?你怎么一直在睡?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梁诗晴顿了一下,然后扬起微笑对贺信中说:“就是昨晚没休息好,头有点难受,今天睡了这些时间后,已经完全没感觉了。”
说是睡觉,其实是梁诗晴躲在房间里进行自我疏导。因为她不想带着莫名的情绪去做任务,也不想让贺信中看出她的不自在,所以睡觉只是能一个能躲在房间里的理由挑不出错的理由罢了。
“那就好,但你今晚还能睡着吗?”听了解释的贺信中立马开始担心梁诗晴有关时差的问题。
“没有一直睡,中间醒过几次。”梁诗晴面不改色地说,“你不用担心,我不是小孩子,有哪里不舒服,我会说的。”
梁诗晴自我疏导的结果就是让一切都恢复原状,只要她相信贺信中是因为依赖而信任她,那贺信中表现出的感情就可以单纯因为依赖。
由于梁诗晴解释的很快,贺信中生出的那点不安感一下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很快主人家来给他们开门。
贺信中熟悉的与他们打了招呼,并且向他们介绍了梁诗晴的身份。
他们友好的同梁诗晴打着招呼,然后彼此交流着。
贺信中知足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这些事带给了他精神上的满足和贪婪。
他满足于梁诗晴已经进入了他世界的一半,贪婪于期望梁诗晴能一直存在于他的世界。
最后,梁诗晴对贺信中朋友们的印象很好,贺信中的朋友对梁诗晴的印象也很好。
从此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着,一切都没有出错。
他们每天晚上回去做好计划,第二天就按照做好的计划去执行。
他们按部就班的做着任务,在外面扮演着亲昵的情侣,在家保持着朋友间的距离,就跟在香港时一样。
明明一切都没变都是原来的样子,但贺信中就是感觉哪里都变了。
因为除了第一天他们一起去逛超市补充食材以外,他们就再也没有过这样“亲密”的活动。
而且梁诗晴还制订了一个做饭的计划表。
这相当于他们再见的相处也有了计划的安排。
他们之间有了一个无形的严格的界限。
即使梁诗晴的表现很正常,但心与心之间距离的拉大是没法掩盖的。
因为梁诗晴是人,她没办法控制心里疏远的展露。况且一天两天可以掩盖过去,但三天四天、五天六天呢?
时间越久,心上的远离就会变得越发明显,更何况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天。
这十几天虽然无事发生,但贺信中却总是觉得异常折磨。晚上回来之后,他们之间见面的机会就基本上会全部消失。
明明早就察觉到了梁诗晴的变化,察觉到了他们之间与往常那些微妙的不同,但贺信中一直都不敢贸然去问。
贺信中总是想:这间公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但他们之间却像隔了千山万水。
在这段时间里,贺信中变得不安、变得焦躁。他不敢去问梁诗晴,所以只能自己消化这些情绪,他变得越发敏感,梁诗晴的一句话他要反复琢磨好久才敢确定她的意思。
偶尔贺信中也想:他是该遮蔽一下他那该死的敏感的心和他那藏不住的感情。
但那些又怎么能藏得住呢。
梁诗晴的做法起了反作用,她明显感觉到贺信中更注意她了。
是的,她的做法非但没有让贺信中清醒过来反而让他更加沉沦了。
她不是傻子,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贺信中那样不过只是因为依赖,但自从她意识到某种可能后,她就再也没法不去注意贺信中的表现。
有一句话说的很对,爱意和痛苦都是没法隐藏的。
梁诗晴很不好受,她无数次注意到贺信中看向她时充满爱意的眼神,无数次注意到贺信中痛苦纠结的眼神。
这些都让梁诗晴感到痛苦。
毕竟贺信中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他绅士、温柔、有风度、为人处世有很强的边界感,跟他相处的每个人都会感到愉快,所以能跟贺信中认识真的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
很多人都会被贺信中吸引,梁诗晴也不例外,她也愿意跟贺信中相处,但他们之只能是朋友。
其实如果不是有这样错误的感情,她想他们会做一辈子的朋友。
她想她是时候该跟贺信中谈一谈了,除了因为感情上的事,更多的还有任务。
她不想让这些事影响到他们的任务。
她相信等他们谈开之后,现在的一切痛苦和折磨都会消失。而且她相信贺信中不是那种会被感情影响到生活和工作的人。
当然她不打算直接问贺信中:你是不是喜欢我。她的打算是先委婉地跟他谈一谈。
哪怕得到不是她想要的任务结束后两人不再来往这样的结果,也比现在互相猜测的感觉要好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