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贺信中的“朋友”暗戳戳的试探他的态度时他本可以直接说:不用这样做,sunny有她自己的做法。
但贺信中什么都没说。他那样的态度不就是默许他“朋友”给梁诗晴“优待”这样的做法吗?
贺信中虽然尊重梁诗晴的工作,但他不想梁诗晴做出无谓的牺牲和受伤。
正因为贺信中深切知道他这样做不对;知道梁诗晴会不喜欢;知道他自己所有自私的想法, 所以他越发不敢在梁诗晴知道这件事后去面对她。
贺信中痛苦地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尊重和保护在他这儿已经不是可以并存的两种东西了。
而面对一言不发、沉默以对的韦胜,梁诗晴问出了她最后一个问题, 她说:“美国的事是你联系wilson的, 还是wilson主动联系你的?”
韦胜犹豫许久, 最后说:“我觉得这件事还是你自己问贺先生比较好。”
虽然韦胜说话了, 但他说出的话并没让梁诗晴感到一丝一毫的高兴。
而且这也让她知道在韦胜这儿问不出什么话来了,所以她直接焦躁的挂断了电话,坐在车里盯着她手上的戒指发呆,她已经平静下来了。
梁诗晴能猜到贺信中没有直接介入她的工作,不然她现在怎么会被派去泰国?毕竟泰国的这个工作,幸运的话两三个星期可以完成,不幸运的话一两年都是有可能的。
她不怪贺信中,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贺信中,因为她觉得她对贺信中太过苛责了。
她自己工作的她都没全面的考虑却要求贺信中处处替她着想。
她总是忽略贺信中的感受,理所当然的认为贺信中就该不顾一切的支持她,她其实也是自私的。
时间没过多久,梁诗晴就给贺信中发了消息,她是最不喜欢拖拖拉拉做事的人。
她说:
【wilson,我最近要封闭训练,暂时肯定会见不了面。我们要不要今晚再见一面?】
消息刚发出去那一刻,贺信中的电话就接着过来了。
梁诗晴没什么耽搁就接了起来,贺信中的伤心透过电话传来,他直接就对着梁诗晴道歉道:“sunny,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你别生气。你别……躲我,可以吗?”
梁诗晴深吸一口气后说:“wilson,我不是想躲你,我有别的任务,你已经知道了我的事是吗?”
贺信中没有说话。
这样的沉默就是默认。因此梁诗晴直接说:“wilson,还是见一面吧,我保证我今晚一定不会被临时召走。”
“那我去接你,行吗?”贺信中答应后小心翼翼地问。
“不用。”梁诗晴说完自觉这话的歧义太大,于是她赶紧补充道,“wilson,我下午要先去别的地方,那个地方你不能去。还有我是想跟你聊一聊,我知道我被换掉不是你的错。”
好这个字贺信中回答的艰难。
虽然两人讲话时没全部说明白,但他们的想法却是不谋而合的:他们都想着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跟对方仔细的商量过后再做决定。
挂掉电话后,贺信中无数次回想梁诗晴说的话,他很清楚梁诗晴误会了什么。
可他不敢现在就跟梁诗晴剖析他的内心,事实上他能给梁诗晴打电话就已经突破了极大的心理障碍。
他打算将一切都等到晚上再说,可见了面该怎么说,他其实也没想好。
毕竟两件事都不是小事。
他卑劣的想让梁诗晴误会下去,因为他能找到方法把所有的事都盖过去,但他的喜欢实在让他没办法不去坦诚。
贺信中看着黄大仙庙的牌匾出神,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的出神,他想到了他刚才对黄大仙的请求。
他想:无论如何他做到了让梁诗晴安全不是吗?你能做到一个就已经很好了。
但这样的想法只让贺信中轻松了一下,因为很快他不想放弃梁诗晴。
他一边盯着黄大仙庙,一边等车,一边继续盘算着晚上该如何跟梁诗晴坦白。
梁诗晴挂断电话,进了警局。到这个份上,她已经改变不了局面,那她还是好好工作最好。
毕竟既来之则安之这句话能从古传到今肯定是有道理的。
资料被仔仔细细翻了个遍后,梁诗晴等到了方永晴。她不安的将资料锁在橱子里,然后去找了方永晴。
梁诗晴在知道她被“放逐”后本来是想找何文华拒绝掉去泰国的这个任务。
但那时候何文华发消息告诉她名单已经上报了,一般情况下上报的名单是决计不会再改的。因此她也就没再去找何文华。
“晴姐。”梁诗晴小心翼翼地喊道。
“sunny,进来吧。”方永晴笑着说。
梁诗晴进去后就局促不安的站在一边。
“怎么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