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ny,无论你我问什么,我都会跟你坦白的。”
贺信中说完这句。梁诗晴也就直接发问了,她没任何委婉地说:“是你帮……”
说到一半,梁诗晴紧急刹车。
她意识到在大庭广众下直接说这些并不好, 她有些后悔约贺信中来这样私密性不高的地方了。
于是梁诗晴拿出手机调出备忘录敲敲打打,然后将手机递给贺信中。
【是你帮韦sir带回消息来的吗?】
贺信中看了一眼梁诗晴,然后曲起手指敲打了一番:
【是。】
梁诗晴对贺信中的做法很是不解。
明明他不需要掺和到这些事来;明明那样做出事之后第一个牵连到的人就会是他;明明当时他还处在生命危险当中。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为什么他要瞒着自己这么做?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梁诗晴在心里连续问了自己好几个为什么后, 才在备忘录打下字:
【为什么?】
看着不带任何情绪的文字, 梁诗晴突然觉得这样的交流方式也行, 至少不会让两个人吵起来之后情绪上头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来。
梁诗晴想了想于是又在句尾添上了一句话:
【为什么?你不怕出事后被牵连到吗?】
对于梁诗晴的这个问题, 贺信中没有像刚才一样快速回应。
梁诗晴见状也不催促,她安静的等着。
贺信中像是要把梁诗晴的手机盯穿一般,他将屏幕熄灭后就想: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你啊。
是了,他这样做没什么别的目的,就是想跟梁诗晴在一起。
他想更少的被家族制约就要更多的发展自己的势力。
他想拦住家里人对还在警察系统的梁诗晴出手就要趁着警务处长即将退休之时,找一个人进行投资。
他帮韦胜的是想让这个辖区的开始内斗,他想让他投资的那个人能顺利上位,他想让他的投资得到一份可观的回报。
说句实在话,上层权斗看的更多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过程只要有了,结果无论怎样都改变不了已经留下的印象。
所以这件事的对错根本就无所谓,只要让他们争斗起来就行。
至于他,他只不过是尽了一个市民应尽的责任而已,他能有什么别的想法呢?
可贺信中既不想梁诗晴掺和到这些事中,又不想梁诗晴有心理负担,因此他打开梁诗晴的手机后敲打了几个字:
【因为我觉得韦胜说得有点道理。】
梁诗晴越看越皱眉头:行吧这个理由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回道:“行吧,我相信了。”
贺信中抬起眼睛,将梁诗晴的手机还回去后,沉默了一会儿后说:“sunny,我让他们上菜了。”
贺信中还是想跟梁诗晴度过一个相对美好的晚餐时刻。
“好。”
两人出餐厅时,天已经全黑了。
两人牵手走了几分钟后,贺信中叫住梁诗晴,然后他的手就用力的握住了梁诗晴的手。
梁诗晴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贺信中,她很诧异,因为贺信中现在用的力气很大。
她说:“wilson,手有点疼。”
贺信中怔然松手,他惊觉自己的额头有点发凉,他已经想好怎么说了。
梁诗晴看贺信中瞬间变了的脸色,着急地问:“wilson,你怎么了?”
贺信中摇摇头,他看着梁诗晴,弯腰低头亲了一下她。
然后忐忑且艰难地说:“sunny,你工作的事,其实我可以告诉我的那个“朋友”不管你的事的,但我没有。
整件事就是我默认的,你那么喜欢你的工作,我不想你因为做的那些违规的事而丢掉你的工作。”
梁诗晴一下就愣在了原地,她觉得她的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过了几分钟,梁诗晴看向贺信中,嘴张了张,她想说些什么但就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贺信中也看着梁诗晴,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梁诗晴又尝试了几次后终于开口了,但不是贺信中想象中的斥责,她说:“你可以不跟我说的。”
梁诗晴的话让贺信中感到了害怕,血一下就涌上了他的脑袋,让他没办法仔细思考这话里的其他意思。
他着急的重新抓住梁诗晴的手,哀求道:“sunny,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实际上,梁诗晴并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觉得贺信中太过坦诚了,坦诚到不像是贺信中曾经表现出的一个精明商人或者聪明机敏的样子。
其实曾经贺信中带给她的感觉很微妙。她有时候会觉得贺信中在这段关系里太卑微,有时候又觉得贺信中一直都是他们这段关系的掌控者。
现在这种感觉又重新翻滚在梁诗晴的脑海里,但这次她或许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