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他状若癫狂,双掌翻飞。
一道道青色掌影,狂风骤雨般连绵不绝地轰向萧辰。
每一掌,都蕴含着开碑裂石之力。
空气中,尽是刺耳的爆鸣声。
萧辰却如怒海中的礁石,任凭惊涛骇浪,我自岿然不动。
他那看似单薄的肉身,竟爆发出堪比中品仙器的强横防御。
每一次硬接公孙青的掌力,都会发出一阵金铁交鸣之声,火星四溅。
不仅将公孙青狂暴的攻势尽数瓦解,甚至,隐隐间,还将对方压制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围观几人见状,瞠目结舌,一个个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有人忍不住压低声音惊呼:“这家伙是铁打的吗?怎么可能硬撼八师弟的青木掌?”
“我们都看走眼了,这小子,简直是个怪物!”
公孙青越打越心惊,越打越憋屈,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一张脸涨得通红。
最后,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手腕一翻,一柄通体碧青,寒气森森的长剑出现在手中。
剑身光华流转,赫然是一件中品仙器!
剑锋所指,空气都仿佛要被冻结。
“萧辰,这是你逼我的?”
萧辰见状,眼中寒光一闪,不屑地冷哼一声。
“终于动真格的了吗?我还以为你只会挠痒痒呢!”
“可惜,你有中品仙器,我也有!”
话音落下,他手掌一翻。
掌心中,一柄造型古朴,剑身赤红如燃,有麒麟虚影在烈焰中咆哮的长剑骤然出现。
剑身上,炽热的能量波动如潮水般扩散开来,令周遭温度都陡然升高。
正是中品仙器,麒麟火神剑!
刹那间,庭院中,青红二色剑光骤然爆发,交织如电。
每一次惊心动魄的碰撞,都会掀起狂暴无匹的能量气浪,将坚硬的青石地面震出道道狰狞的裂痕。
此时,萧辰再无半分保留。麒麟火神剑在他手中,仿佛变成一条咆哮的烈焰狂龙。
剑招大开大合,霸道绝伦。
每一剑,都蕴含着焚山煮海般的恐怖威能。
公孙青虽然同样有中品仙器在手,修为亦是不弱,但是,在萧辰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却显得捉襟见肘,节节败退。
甚至,嘴角渗出一缕刺目的血丝。
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就在公孙青护身仙气撕裂,眼看便要受到重创的时候,一声沉喝如炸雷般响起。
“住手!”
青玄长老出现在二人之间。
轻轻一抬手,一股浩瀚如海的柔韧之力涌出,轻描淡写地化解了萧辰石破天惊的一剑。
他面沉如水,目光扫过二人,沉声开口:“切磋而已,岂能下此重手?”
“公孙青,你心浮气躁,险些酿成大祸,罚你回洞府闭门思过三日,好生反省!”
公孙青脸色苍白如纸,大口喘着粗气。
听见青玄长老的责罚,忍不住身躯一震。
却不敢违逆,只得咬着牙,躬身道:“是,弟子知错。”
随后,他转头看向萧辰,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低声道:“萧,萧师弟,方才是师兄我鲁莽了,还望师弟莫要见怪。”
然而,在他低头认错的瞬间,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眸深处,却有一抹怨毒闪过。
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的毒蛇,欲择人而噬。
萧辰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甚至懒得多看他一眼,只是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带着十足的轻蔑。
“下次想找场子,记得多吃几年饭,别这么不经打。”
青玄长老目光如炬地扫过众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一众弟子纷纷低头,不敢与其对视。
青玄长老声线沉稳,却似洪钟撞响,每一个字都砸在众人心头。
“蛊仙门死灰复燃,如附骨之疽,祸乱四方。凡我仙宗弟子,理应挺身而出,斩妖除魔,扬我仙宗威名!”
“尔等身为亲传弟子,更是责无旁贷。”
“现在,由我发放任务,尔等全力完成。”
几位师兄师姐面色肃然,依次上前,从青玄长老手中接过镌刻着任务的玉牌。
大师兄周身剑意凛然,接下了剿灭蛊仙门一处隐秘据点的死令。据说,那据点毒瘴弥漫,鬼影幢幢。
二师姐一身劲装,英气逼人,领了追杀蛊仙门一名强者的险差。
轮到身姿婀娜、容颜娇媚的六师姐云裳时,她莲步轻移,仿佛不是去领受杀伐任务,而是赴一场宴会。
她的任务,是追杀一名潜伏在东阳城附近,到处杀人炼虫,手段十分阴狠的魔修。
最后,青玄长老那双深邃的眼眸锁定萧辰,声音不带半分波澜,却字字清晰。
“萧辰,你的任务,是即刻启程前往东阳城,护卫城中富商穆家家主穆南山的女儿。”
“据报,蛊仙门中有以采花闻名的魔修,自号玉面飞狐。此獠轻功卓绝,行踪诡秘,看上了穆南山之女穆清雪,放出狂言,三日之内,必将其掳掠而去。”
“你的职责,便是确保穆氏父女安然无恙,不得有失,可曾明白?”
“弟子领命!”
萧辰抱拳应下,脸上依旧是那副恭敬不如从命的模样。
这个任务,应该不算很难。
“好了,都散了吧。”
“尔等回去做好准备,尽快出发。”
见众人没有疑惑,青玄长老挥了挥手,屏退了众人。
六师姐云裳走到萧辰身边,嗓音甜得发腻,像裹了三层蜜糖。
“你我二人任务地点不远,如果遇到摆不平的麻烦,记得用弟子令牌联系我,师姐我随时恭候哟。”
语调婉转,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揶揄。
其他几人听见,发出一阵压低了嗓门的哄笑。
气氛顿时轻松了几分。
甚至,还有一丝暧昧。
“多谢师姐。”
萧辰一本正经的抱拳道谢,心里却暗自腹诽。
这位六师姐,怕不是修炼了媚术?
笑得花枝乱颤,跟戏台上的名角儿似的,一颦一笑都带着钩子。
如果意志不坚定,真有可能遭了她的道。
更重要的是,这般刻意示好,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