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小月 作品
第二百六十二章 久逢知己
入夜的三江州城也很热闹。
大街上灯火通明,商铺客流众多。
路过的大街上有两个挨着的戏园子,里面里的锣鼓之声不绝于耳。
苏玉双扯着陆惊寒的衣袖,“相公,明晚我们也来看一出戏?”
难道清闲,在白云城天天忙碌,她还真从来都看过戏呢。
牧老爷子笑道:“明天,在时府可以听戏,但明天晚上我们可能要忙到这个时辰,今天下午时府来人送了菜谱,我们爷仨要负责后宅的两张席面。”
原来,时大人是抓壮丁呀!
“爷爷,只有两桌,那好办,您就放心歇着,我跟二哥哥就成。”
至于谢费军那货,千万别指望。
苏玉双提到的二哥哥是沈清洛,她也是有意想让牧老爷子注意这个人,毕竟明天新云斋一定也会有厨师到场,到那时说不定还真有好戏看。
牧老爷子摇头,“清洛不行,明日带着你大哥。”
这老头子是有意提防沈清洛,还是也知道了什么?
目前,苏玉双还没想戳破这层窗户纸,不过住所东仓库偷失东西的事,谢费军只不过是浮在表面上的那个倒霉蛋,沈清洛的手脚就那么干净?
那他暗地里开铺面的钱是哪来的?
苏玉双正想着,马车已经停下。
牧老爷子走在前面,苏玉双扯着陆惊寒手从后面下来。
因为是出来见客,苏玉双特意给陆惊寒换上体面的暗
色绸缎长衣,腰间扎着云纹护腰。乍一看,陆惊寒就是高门贵户里的贵公子。
“香云楼?”苏玉双站在酒楼门口,被牌匾上面的三个大字惊艳到了。
不可能,沈清洛的生意都做到三江州了?
苏玉双正愣神,沈清洛从另外一边的街上走过来,再细看,他是在引路。
“黄老先生,这边请。”沈清洛走到台阶下面,牧老爷子和苏玉双也站稳。
“老黄头,好久没见,你的头发越发地少了!”牧老爷子高声打招呼。
黄远酒糟鼻头冷哼:“怎么?有几个孙子孙女就到我跟前显摆,老牧头,别跟我得瑟!”
两个老爷子旁若无人相到叫骂了几声,这才推拉着往二楼的包间里走。
苏玉双回头看了眼陆惊寒,陆惊寒跟上。
沈清洛走在最后。
“回头把老大正在青歌院里的事,告诉老爷子,当着这个老黄头的面说,大声说。”沈清洛跟身后的长随低语。
别人听不见,走在他前面的陆惊寒听得清清楚楚。
只不过,陆惊寒在众人的面前还得装聋作哑。
两兄弟早早地等在一楼角落,看他们一行人上了二楼,这才绕了一圈走到沈清洛包间的隔壁,安静地听着。
包间里,老黄头和牧老爷子久逢知己。
二人点了香云楼里六道名菜,虽然吃一道菜批评一道菜,但他们二人酒喝得高兴。
最后,话题落在苏玉双身边的陆惊寒身上。
“老牧头,还真别说,你这个孙女
婿一表人才,如今在哪里高就?” 谢大人眼神毒辣,一眼就看出陆惊寒不是普通人。
牧老爷子方才就看陆惊寒不顺眼,若不是苏玉双非得拉着这个哑巴跟着,他还真想把这小子打发了。
哪有这样的?
媳妇到州城办事,他一个哑巴颠颠儿地跟过来。
“只家我家店里做个护院,武夫。”牧老爷子轻轻啧舌,“可惜,我这孙女早早地成亲,当初我不在家,若是我在家定不会让他们成亲。”
牧老爷子现在看苏玉双,那是当成心肝宝贝那般地对待。
苏玉双伸到桌面下的手轻轻握紧陆惊寒的大手掌,又安抚地拍拍。
这才起身斟酒,“黄爷爷,此番我跟着爷爷进城,就是为了多学点东西,明天您也到时府吗?”
老黄头一听就拍桌子大骂。
“时枸才是真的坏家伙!盘剥百姓!”
牧老爷子忙按住他的手,“小声点,如今在他眼皮子底下,回头到白云城,你再骂个痛快!”
二人又推杯换盏喝得高兴。
“二哥哥,明天你跟着我一起进时府吧,大哥哥那边还要你打下手,我这边也要人帮忙。”苏玉双有意这样说话。
沈清洛明亮的眸光里闪出一丝不快,但马上就眼底清明。
“九妹,每个大厨只能带两个人进府,我把东西给你们送到后门,然后我就等在那边,有什么需要,你们随时找我。”
好一个能屈能伸。
她倒要看看,明天晚上这个沈清洛会用
什么方法作妖。
“二弟,你我虽有云泥之别,可父亲几次在我面前提起,要给你分一间铺面。”他利诱时眼神里浸着些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
沈清洛嘴角微扬,笑意不达眼底,只沉声回道:“大少爷,您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谢费军用沈清洛做的菜肴顶替自己的手艺,在牧家是公开的秘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可偏偏谢费军以无人照管为理由,把沈清洛带到州城里。
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苏玉双撇撇嘴。
“长兄,听说你做的五香豆与祖父做的口味相差无几,今日能不能露一手?”苏玉双带笑回头看谢费军。
谢费军清了嗓子,拳头空握着放在唇边:“玉双,你这是在埋怨兄长?”
这不是埋怨,是敲打。
苏玉双记得清楚,谢费军忌惮自己的才华,居然用偷吃五香豆这种由头欺负还是傻瓜的她。
牧老爷子的步伐快了些,苏玉双有意落后两步,便和谢费军并肩同行。
“长兄,说也奇怪,我那时虽每天混沌沌的像是在做梦,可我却记得所有的事。”苏玉双挑起柳眉,“店里的伙计和厨师偶尔也会吃些五香豆,倒不知长兄是如何处置的?”
“我差点忘记了,长兄,你自己也手脚不干净,东仓库里的东西都被你搬光了,怎么好说人家呢?”
苏玉双灵光闪动的杏眸里尽是笑意,话说的轻飘飘的像是羽毛,可落在谢费军的耳朵里却
像把刀子,刮得生疼。
“你!”这个死丫头,胆敢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