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西瓜捡芝麻那是傻子才干的事情,显然能混到高位的,没有一个人是傻子。
为了结束大街上的“庆典”,衙门还特意临时放了一场烟花作为结束。
人们听见广播里说着“感谢”、“祝福”的话语,心中的戾气也消散了不少。新闻时段,又播报了大清查彻底收尾,处置方式只是做出批评和警告,后续将会对“临时收缴”的物资进行返还。大家都觉得今天的逛街很胜利,高高兴兴的回家洗澡去了。
马迭尔宾馆,会议厅。
金黄色的吊灯,把白色的墙壁也变得金碧辉煌,红色的绒布窗帘挡住了夕阳的晚照。
一条长长的会议桌,铺着厚厚的绿色台尼。
这里即将召开一场高级别的会议,决定的内容将直接关乎哈城未来几十年的走向。
林飞在隔壁的房间里奋笔疾书,紧急赶制一个能救命的方案----松露换汇计划。
松露,一种珍贵的地下真菌,被誉为“厨房的钻石”。
它外观独特,色泽黑亮,质地坚硬,却拥有浓郁的香气和味道。这种珍贵的食材自古以来就被视为美食之珍品,无论是磨成粉状作为调味料,还是切片作为烹饪食材,松露都能为各种菜肴注入独特的味道,让人回味无穷。
在眼下,中国松露,尤其是中国黑松露,还没有正式进入国际视野。
传统老欧洲跟北美新贵们,仍然以黄金的价格追寻着顶级黑松露。
这个计划,原本是他打算跟老杨合伙捞金的,挣了钱好拿到几大相机品牌的国内代理。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还能拿来救命。
虽然靠一个谎言躲过一劫,但自己肯定已经进了黑名单。
林飞想了想,与其每天被十几只眼睛盯着,还不如赶快跑路,先润一步。
即便现在的港岛也不是什么首善之区,但起码也算商业发达,靠摄影过点好日子还不成问题。
没有搜索引擎,也没有知网,更没有什么数据库,方案的数据分析只能乱编。
松露在欧洲有三大产区,法国、意大利和西班牙。最受追捧的是法国勃艮第的黑松露和意大利皮埃蒙特的白松露。在世界的顶级餐厅里,最高级的松露要卖到一克一英镑的价格。
可惜,林飞既不知道两种顶级货的产量,也不知道他们的风味特征。
幸好隔壁开会的人也不知道,先忽悠一波再说。
他硬生生编了一段关于松露等级的说辞,然后把兴安岭松露定成了勃艮第的级别。
小胖赵长林坐在林飞身旁,他现在被蔡主任临时派为林飞的跟班,负责照顾和监管。一来小胖是老蔡的自己人,用着放心;二来,俩人相熟,不至于让林飞反感。
“师傅,松露是啥啊?松树油子么,那玩意不是叫琥珀么?”
林飞笔一顿,一团墨水茵了一片,气得他画了个大叉,重新换了张纸。
“什么琥珀,还蜜蜡呢!一点常识没有,松露就是....,就是种蘑菇。”
俩人正研究着松露到底是啥,王秘书敲了两下门直接进来。“写好了么,可以进去汇报了。”
林飞白了小胖一眼,好像他不搭话,那破钢笔就能不漏水一样。
抓着几张写好的稿纸,林飞起身跟着秘书,一起走进了会议厅。
两位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者对坐,靠在紧头里。政委和蔡主任分别挨着陪同,余下还有一些人,林飞都不认识。
站到前头,他看了一眼两位老者,猜不出哪位是农垦的头,哪位是黑省的长官。
“嗯,我说一下我的计划。这个计划的名字叫做---黑色黄金。用我国特产的高等级黑松露,打入国际餐饮市场,换取外汇...”
“打断一下,你说的黑松露是什么,能解释一下么?”一位看起来很年轻的人挥手示意。
“就是块菌,也叫猪拱菌。”这次是蔡主任给解了围。
林飞微微抱拳表示感谢,继续往下面讲。
“据木下先生说,世界餐饮的潮流,以法餐最为高级。法餐里,最顶级的食材只有两样,鲟鱼鱼子酱和顶级松露。由于各地产出的松露品质不一,价格也不一样,其中以勃艮第11月的黑松露最为珍贵,价格堪比黄金。欧洲的富人争相追逐,甚至会在季节到来时,特意住在餐馆附近的酒店。
木下先生说,黑吉两省的黑松露,品级比法国的更胜一筹。如果能够进行国际化的包装和营销,黑松露的出口将......”
由于紧张,他的语速有点快,听起来反倒让人觉得干脆和自信。
“据港岛的餐饮数据统计,高等级松露的全球产量每年有三十多吨,在欧美的高端餐饮市场供不应求。之前我跟秋林杨厂长做过调研,加上吉省,我们可收购的黑松露总量在37吨左右,其中高等级占五分之一。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在港岛与当地比较知名的法餐厅合作,进行中国黑松露的形象推广。邀请知名的美食家进行品鉴,找一些写手来进行媒体推广,争取用一年的时间,把我们的松露卖到欧洲和北美......”
“你说的黑松露,在外国多少钱一斤?”
林飞哪儿知道啊,他两辈子加一起,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泰国。
如今没有搜索引擎,他对外面的世界也是两眼一抹黑。不过当年聚餐的时候听人吹过牛,说老外土鳖,按克吃松露的事儿。
如今最硬挺的是美元,那就往美元上编吧。
“具体的可能要再详细调研,据说之前大概是一克一美元,普通品级的有价格变动,高端货价格比较稳定。”
坐在头里的长官一抬手,王秘书过来,领着林飞出去。
出了门,王秘书悄悄的问,“那玩意儿真就那么好吃?”
林飞心里咯噔一下,寻思不会这位大哥想插一脚吧。这类似的故事可看多了,什么爸爸我想,爷爷我要的。
“老外得意,咱们这受不了那股味儿,农民都拿来喂猪。”
王秘书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把林飞送回屋,然后转身就走了。
又过了一关,身上轻松不少。
屋里小胖子还在修理钢笔呢,弄了一手墨水。
“师父,这么快就完了,还写不,我去给你要一支新的吧!”
林飞大大咧咧的坐下,盯着小胖看了半天,虽然俩人岁数差不多,但明显前世的自己心理年龄更大一些。
“哈城老街是拍不成了,你想没想过,跟我一起去港岛?”
“你不知道他们是派我来监视你的呀?”
“知道啊,那不是正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