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云冲声若洪钟,猛地从座椅上站起,瞪大了眼睛,那原本挂在脸上带着上位者的一抹不屑,瞬间如遭寒霜,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惊与愤怒,他的双眼好似要喷出火来,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映照着内心的怒火。
云冲作为大夏实际的掌舵人,连小皇帝都是他的傀儡,可以说朝堂内外的官员都是他的臣子,岂容他人在此信口开河,诋毁大夏官员。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家伙在挑拨离间,毕竟是大秦奸细,偷盗银矿的贼,这么说肯定是想让自已心乱,然后浑水摸鱼,以求脱身之法。
云冲一个箭步冲到尚岩面前,气势汹汹,大手如鹰爪般一把抓着尚岩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尚岩的双脚瞬间离开了地面,在空中无助地晃荡着,身体拼命地挣扎着,双手胡乱地挥舞,想要抓住什么来稳住自已。
云冲怒目圆睁,那如同铜铃般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尚岩,对着尚岩的脸咆哮道:“真的假的?你可不要信口雌黄,我大夏的城主怎么会被你们大秦收买?我大夏官员向来忠心耿耿,岂容你这般污蔑!”
他的声音如炸雷般在房间里回荡,震得窗户都微微作响。
尚岩被云冲抓得满脸涨红,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而艰难,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喉咙里刮过一把砂纸。但他咬着牙,拼尽全力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大人,当然是真的。”
他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异常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
尚岩顿了顿,努力让自已的气息平稳一些,接着说道:“如果不信的话,你大可以问问其他人,或者把王大人弄醒,和他对峙!我敢拿自已的性命担保,绝无半句虚言。”
“嗯?”
看着尚岩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毅,仿佛已经做好了为自已的话付出代价的准备,云冲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量,这厮敢这么说,看来有把握啊!
但他依旧不敢轻易相信,毕竟这大秦人怎么会说大夏好,肯定有阴谋。
尚岩见云冲依旧满脸怀疑,便进一步劝说道:“大人,如果你真的是大夏丞相,应该清楚现在的国情。如今国不成国,朝不成朝,各个城主都离心离德,说他们忠心耿耿?您自已信吗?”
“额……”云冲顿时无语,还真不信……
在自已巡视诸城的时候,那些繁华大城市的城主都各怀鬼胎,独立的独立,搞事的搞事,要不是自已有系统外挂,估计被砍成八瓣儿了。
那些城市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青岩镇这种边陲小镇,山高皇帝远的,城主之类的阳奉阴违也不是不可能。
即便自已现在整合了东夏,稳定了朝堂,可也无法事事都顾及到啊,想到此,云冲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抓着尚岩衣领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几分。
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思索,尚岩说的也并非毫无道理,这几年大夏国内确实混乱不堪,人心惶惶。
虽然自已整合了东夏朝廷,殚精竭虑地推行利民政策,造福百姓,但也的确无法面面俱到,京城附近还差不多,偏远之地真的鞭长莫及。
尚岩见云冲的态度有所松动,便继续说道:“这次官军围困村子根本不是为了控制什么瘟疫,而是受了王大人的知会,来封锁消息。山下的村民……”
话还没说完,一直站在一旁静静聆听的崔茜然突然脸色煞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
她双手捂住嘴巴,尖叫道:“他们是来杀人灭口的?山下的村民一个也活不了?这怎么可能?这简直太残忍了!”
崔茜然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不忍和愤怒,甚至眼中闪烁着泪花,她本就是医者仁心,至纯至善的人,在她的心中,每一条生命都无比珍贵,听到这样的事,心中满是不忍和愤怒,她无法想象那些无辜的村民将要面临怎样的灾难。
“不会吧,那城主真敢杀这么多人?”
云冲像是被崔茜然的尖叫刺中了一般,猛地松开了尚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被一阵寒风吹过,那可是屠村啊,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这是多丧心病狂才能干出来的事情啊,青岩镇城主怎么能这么做,怎么敢这么做?
虽然他也杀了不少人,甚至直接屠了几万大唐天策军,但那是两国交战,战争残酷,和滥杀无辜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作为大夏的主人,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云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镇定下来,他看着尚岩,严肃地说道:“此事非同小可,如果你所言不实,我定不轻饶。但如果是真的,我定会彻查到底,还百姓一个公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尚岩揉了揉被抓疼的脖子,沉痛地说道:“大人,我们这次开采的银矿规模庞大,王大人根本不吝啬银钱,青岩城主为了自已的前途和利益,已经被他收买。现在他们只想着如何掩盖真相,那些无辜的村民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形势极其危机,还望大人当机立断,救救他们!”
崔茜然双手捂住嘴巴,心急如焚:“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村民被杀害吗?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们。”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期待,紧紧地盯着云冲。
云冲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怒火:“这事儿本相当然不能坐视不管,有本相在,决不允许一个小小的城主胡作非为,走,我们去救人!”
尚岩听云冲说会彻查此事,脸上瞬间露出了欣喜之色,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心想,只要云冲愿意相信自已,或许事情就有转机了,说不定还能因此将功折罪,被宽大处理,保住小命呢。
想到此,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有所行动,刚要举步向前,突然,浑身一颤,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腰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