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小米李 作品

第518章 意外发现(求月票)

第518章意外发现(求月票)

审讯室里的人陆续离开了,只剩下张义和何商友,两人互相对视着,都是一言不发,屋内气氛异常沉闷。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过了一阵,何商友先开口了,顿了一下,继续说,“他想一死了之,可我偏偏不让他如意,就算敲骨吸髓,也要榨出东西来。”

“什么意思怀疑我”张义皱眉看了他一眼。

“你觉得呢”何商友笑了,“我喜欢聪明人,和聪明人打交道,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够了。如果要和一个笨蛋解释一件事,你就算说破了天,他还是不明白。”

“这算不算一种嘲讽”

“别多想,这话真心实意。军统局上上下下那么多人,说实话能进我眼里的没多少,你算一个。”

“这话将戴老板和毛主任置于何地”

“毛主任绵里藏针,算无遗珠。戴老板更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何商友瞥了他一眼,“和聪明人不打哑谜,咱们也别藏着掖着了,我确实在怀疑你。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那24名犯人里面有一个是我早年安插的卧底。”

张义一脸诧异,随即恍然:“难道他还活着还是给你托梦了我说呢,你为什么对杨文忠穷追猛打,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可那24人的尸体这会就躺在地下,看守所的人已经检查过了,确定无误,难不成这也有假”

“假作真时真亦假!不过只要撬开杨文忠的嘴,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你说呢”

张义嘴角微挑:“老何,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不去上海滩做编剧可惜了。传染病是个意外,那种时候只能选择顾全大局,快刀斩乱麻。毕竟,党国的利益高于一切,总不能让传染病肆意扩散吧。

再说了,我根本不知道那里面有你的人,什么卧底,他已经死了,难道还让我偿命不成你要是因为这事,胡乱攀扯,那可就是公报私仇了。”

“无巧不成书啊--”何商友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张处长,当晚不早不晚,偏偏在那个时间点饿了,偏偏将车停在了杨文忠的店铺附近,偏偏他是红党,这比说书人的东西都巧啊。”

张义也笑了:“有证据吗没有那就是污蔑了。你可以质疑张某不是一个好官员,甚至不算一个好人,但绝不能质疑我对党国的忠诚,这不仅是对本人,更是对党国之侮辱。”

“别总拿效忠党国做幌子。”何商友冷哼一声,“证据会有的,很快!”说罢他快步离去。

张义神色凝重起来。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何商友会突然主动捅破窗户纸呢难道他就那么自信,自己可以拿到口供

“这个何商友在搞什么鬼这种事能宣之于口吗”机要室密室,戴春风听得直皱眉头,气愤地将耳机摔了。

毛齐五:“何处长刚才受了刺激也可能他有把握吧。”

“什么把握一死一残都没有拿到口供,突然就有把握了”戴春风哼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电话,“贾副官,犯人被送去哪里了陆军医院好,你马上从督查室派几个精干人手过去,暗中盯住犯人。你那边怎么回事,这么吵”

就在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贾副官在门外大声喊着:“何处长,戴先生在谈事情,你等我通报一下!何处长!”

何商友已经推门冲了进来:“局座,我有要紧事汇报。”

“什么事”戴春风的语气冷冰冰的。

何商友没在意,自顾说着:“局座,我想申请一针‘吐真剂’。”

戴春风看了一眼毛齐五:“还有吗”

毛齐五:“还有两剂,都存在技术科。”

戴春风看了何商友一眼:“好钢用在刀刃上,你去取吧,希望别再让我失望。”

“多谢局座,这次我保证拿到口供。”

戴春风的神色宽慰了些许,见他没有马上离去,察觉到他似乎还有事,直白地问:

“还有别的事”

“还是张义。”何商友几乎用哀求的语气说道,“局座,我请求您将他调开。”

“知道了。”

“属下告退。”何商友敬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戴春风沉吟片刻,看向毛齐五:“张义不是才痊愈吗,这样,你安排一下,让医院再给他做个全面检查。”

毛齐五一脸笑容:“明白了。”

此刻,张义正驾车不紧不慢地赶往医院,道路前方一个醒目的公共电话亭映入眼帘。

他踩了一脚刹车,向后视镜看去,身后行人稀少,并没有什么人在跟踪或者注意他。

刚想将车停在街边,但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又踩了一脚油门。

就在昨天,督查室的人还在监视他,怎么仅仅过去几个小时,就对他这么放心了,甚至都没派个人跟着

这一切太不符合常理了,不对,这或许就是一个陷阱。

载着杨文忠的轿车停在了医院门诊大楼前,按照提前的部署,两个特务先从车里跳下来,四下观察了一会,冲着车里点了点头,然后原地戒备。

王学东从副驾驶里钻出来,左右看了看,直接快步进了大厅。

不一会儿,两个护工抬着担架跑出来,从汽车后座接上杨文忠。

大厅门口,两名中年医生早等在那里。

一人对王学东介绍:“这是我们外科主任,王主任,这位是军统二处的王队长。”

“原来是本家。”王学东客气地握住王主任的手,“王主任,久闻大名,您可是陆军医院最权威的外科专家。”

“过誉了。王组长,病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自己咬断舌头了”两人说着,迎上担架上的杨文忠,渐次朝楼内走去。

他们走后,张义到了。

医院似乎永远人满为患,可今天排队的人看起来比平时还多一些。

张义目光粗略一扫,便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大厅里或坐或站着约莫有几十人,满女老少、工农学商,各个年龄、各个职业的都有,但一些人的神情气质却和那些患者家属的愁苦截然不同。

他没有读心术,但职业干久了,自然而然就学会了识人看人的本事。一个人的职业、身份、能力很大程度能从其一举一动中观察到一些端倪,形神气度、言谈举止、肢体动作和眼神目光,甚至是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都能暴露一个人内心的真实想法,无论他隐藏得那么好,都会或多或少地暴露出一些来。

这些人是训练有素的是特务。

张义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外松内紧啊!

心里暗忖着,张义脚步不停,不急不缓地朝着楼上走去,就在这时,他感觉似乎有一道目光在紧紧盯着自己。

在快转弯的时候,他猛地一回头,正好和这道目光四目相对。

目光的主人是一个在药房口排队取药的文质彬彬的年轻小伙,见张义发现了他,立刻低下了头。

张义一时还看不出他有什么奇怪的,但他心里清楚,这绝不是碰巧或者偶然,围绕他的人和事从来都没有这两种可能。

此人和其他特务是一起的

还是说他是红党可自己并没有通知郑呼和,杨文忠被转移到了这里。

那他到底是什么人

正在揣测之际,余光瞥见何商友带着两名特务急匆匆走进大厅,张义连忙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上了二楼。

楼下的小伙取完药,从排队的人群里挤出来,正准备离去,同样看见了走进来的何商友。

二人四目相对之际,只见何商友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随即脚步一顿,低声对两名属下交待了什么,两人先一步上了楼。

这时,就见年轻小伙又溜达溜达走进了挂号的队伍,何商友也跟了过去,一脸和气地说:“不好意思,我刚才排在这儿。”

小伙向后退了退,何商友插在了他前面,点头说了声“谢谢。”紧接着,他头也不回,小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原来两人认识。

小伙眼睛窥视着别处,声音也很轻:“他病了,我来帮他抓药。”

“看来你已经取得他的信任了。”

“这我不敢保证,不过最近他做很多事都不避着我了。”

何商友眼睛一亮:“他们最近有什么行动吗”

“我偷听到有个叫‘江南计划’的,但保密级别很高。”

“准确吗”

“千真万确。”

“这倒是一个好消息,今晚老地方见。”

“是。我要走了,不然他会怀疑的对了,我刚才看见张处长了。”小伙说着,不住地往四下张望。可惜,他并没有看见二楼楼梯口的柱子后面,张义正躲在那里看着他和何商友神秘地交头接耳。

刚才瞥见何商友进来,张义立刻上了二楼,但当他留意到何和两名手下突然分开后,便闪身躲进了一间空办公室,等那两名特务上了楼,他重新回到了原地,不想却看见了这一幕。

张义一时之间迷惑了,这个年轻小伙到底是什么人刚开始他怀疑此人是红党,现在看来不是。

他和何商友接触,又假装不认识,但嘴皮子一直动个不停,何商友一脸欣喜的样子,说明他有了意外收获,难道此人是奉何商友命令打入红党组织的卧底还是说他是叛徒

看见小伙拿着药包匆匆离去,何商友若有所思地向楼上走来,张义立刻上了楼,迎着一名护士问:“打扰,请问厕所在哪里”

护士行色匆匆,随手指着走廊尽头:“那边就是。”

“多谢。”张义点点头,加快步伐朝那个方向走去。

男厕所里,除了一个开放的小便池,还有三个带门的隔间,这会都紧闭着。

张义走进去的时候,一个愁眉苦脸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小便池前撒尿,小便分叉,赤黄,一看就是前列腺有问题。

张义慢慢解开裤子,假装要小便。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抖了抖话儿,收入裤子,转身走了。

待此人离开,张义马上整理好衣服,摸出一支烟点上,然后来到半开的窗户前,朝外面看去,正好看见那个年轻小伙弯腰钻进了一辆黑色道奇轿车,后窗里丢出一截烟屁股,车窗帷幔马上拉上,汽车冒出一股黑烟,扬长而去。

车帘拉得很快,张义根本没看清后座上坐的是谁,只好默默将车牌号记在了心里。

这边何商友听见张义已经上了楼,便急忙赶了上来。到了手术室门前,问过手下,得知张义并没有出现在这里,脸色有些不好了,低声对手下交待了几句,立刻推门而入。

门开了。只见杨文忠躺在手术台上,已被麻醉过去。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围在手术台前,正蹙着眉头听一个不明来历的大胡子老外说着什么。

他立刻瞪了一眼守在墙角的王学东:“他是谁谁让他来这儿的”

王学东小声说:“处座,这是他们请来会诊的教会医院的美国医生杰克。”

“是吗他怎么说”

王学东刚想说话,就听杰克一脸傲慢地用英语说道:“不可能,这个世界上除了上帝,谁也没有能力将舌头缝上。”

说完,他傲慢地脱下白大褂,转身向外面走去。

何商友朝王学东使个眼色,将杰克拦住:“什么意思”

他苏联留学,精通俄语,却听不懂英语。

几名医生对他这个粗暴的闯入者没有好感,几个对视一眼,还是王主任开口了,他皱着眉头将杰克的话翻译了一遍。

“接不上就接不上呗,反正也要死。”何商友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示意杰克离开,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装有液体的玻璃药瓶,转头看着王主任,“给他注射进去。”

“什么东西”

何商友冷冷地答道:“这你就别管了,照做就是,犯人什么时候醒来,我马上要对他展开询问。”

王主任脸色一沉:“这位长官,我不管他是什么犯人,但他现在是我的病人,我就要为他的生命安全负责。”他看了一眼何商友,“你这是草菅人命。”

啪!

何商友一记耳光抽在他脸上,吼道:“不照我说的做,我毙了你。”

这一巴掌猝不及防,打得王主任一个趔趄,吓得其他医生一个哆嗦,噤若寒蝉。

王主任仇恨地瞪着他,自己虽是上校,可此时面对眼前这个一脸阴鸷的男人,满脸敌意也难掩饰心中的怯意。他怯的当然不是何商友,而是他背后的军统。

就在双方互相敌视的时候,门开了,只见张义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吆,这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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