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岑松雪做治疗,其实还挺微妙的,边沐以自身高超的医术具体治疗到哪种程度……某种意义上讲,未必是个纯医学问题。
很明显,边沐可以做多种选择。
前往岑家大院之前,边沐已经盘算好了,扎“子夜针”基本算是最后一次正式治疗,自此之后,除了偶尔跟池医生联系一下,边沐跟老岑家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不出意外的话,不久之后,池医生将正式进驻岑氏国医馆,原先那份临时差事自然也就辞了,她可是有背景的人,岑氏国医馆有她坐镇,顶多也就是流失一些客户,医馆主体经营格局应该不会出现明显滑坡。
作为丽津中医界重要支柱之一,岑氏国医馆安安稳稳的对边沐未来发展只有好处没有啥坏处,更何况,池医生相对还挺好处的,岑家上下已经欠下边沐一份挺大的人情,大家今后相处肯定相对还能再融洽些。
至于岑松雪后续治疗那就简单多了,聂易雄年迈,过病气那种倒霉事边沐替他老人家扛了;名家出手万一出现失误再坏了自身名头那种风险边沐也替他老人家担了;“子夜针”那么繁难的技术活也替老爷子做了,说实话,要不是有司马奎提供的那套“铁券丹书”打底,边沐真不敢贸然行针。
某种意义上讲,给岑松雪做治疗,边沐能走到今晚这一步已属异数了。
成名成家,运气成份至少占到33%,现如今,边沐对类似这种市井哲学认知也颇为认同,反正自己一路走来,运气成份确实占比挺高的。
后期那些具体治疗方案,聂易雄坐镇,池医生经手,岑家老小还有啥可担心的?!
今晚意外地考察了一下岑家大院的建筑格局,更加坚定了边沐的想法。
在边沐看来,岑松雪在国学、传统中医医学、现代医学、现代科学素养……方方面面的个人素养确实一直被外界高估不少。
即便天色昏暗,岑家大院好多重要细节完全看不到,边沐心下早已认定岑松雪这辈子吃亏就吃在四个字上:自以为是!
要不是碍于岑松雪夫人跟自己还沾点老乡乡情,边沐早就拍屁股走人了。
“夫人!虽说大晚上的光线不是很好,贵宅基本格局我还是能看个大概的,站在国学角度,贵宅所处位置基本占尽丽津市区最好地段所有地利喽!只要建筑格局遵照阴阳互生、四合相卫、六巽互生、八面环卫老规矩,大院里所有建筑单元压根用不着安装什么中央空调、除湿机、净风系统……之类的设施,长年居住于此,岑老说不定还走不到如今这一步呢!所以……”话说一半,边沐住口不说了,端起精致茶碗喝了几口水,甘甜清爽,喝着有点像玉泉山那边的山泉净化水。
有些话,出自老夫人之口更为妥当些。年纪一天天见长,人情世故方面,边沐多多少少也得有些长进不是,否则,将来在街面上行走多半会吃亏的。
“啊?!听你这意思,我们还得搬家啊?”岑松雪夫人一脸错愕地征求道。
“眼下有些来不及,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们家社会关系比我可复杂多了,奇能异士肯定结识了不少,打明儿开始,不妨多找几位过来测试一下贵宅的磁场、电场、空气对流……到底是个啥情况,完全、系统、专业地全面评估一下,我这里简单强调一点,空气,尤其夏天最热、冬天最冷的时候,还有下暴雨那极端天气,阴鸷之气,同时还有那些咱们平时不容易留意到的外邪之气打哪个入口流入贵宅,在哪儿遇阻?遇阻之后是否能够完成相应的正常转化,类似这种转化枢纽具备与否?!总共有几个?!够用不?阳气从哪儿出,久阳必崩,好东西也得有个正常转化机制,那都得非常明显地确定一下,而且,最好都绘制成图,岑老年迈,你们家老的老小的小,几世同堂的,这么一大家子住一块,真不是闹着玩的,最好将所有逻辑节点都过上几遍,最后绘制成图,找几位真正的行家坐一块好好议一议,该整改就整改,该大拆就大拆,实在不行的话……岑老还真得考虑搬家呢!”边沐一脸严肃地好一阵解释。
听到这儿,岑家上下当时就愣那儿了。
平时人们羡慕不已的豪宅,这会儿竟然成了不宜久居之地?!老岑家上下一时半会儿的说啥也接受不了。
边沐无心再做过多耽搁,取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也该起针了。
边沐站起身冲池医生使了个眼色,二人结伴走到临时拼凑的治疗沙发跟前,边沐用一种很高明的补气手法将岑松雪后背那根滚龙金针取了出来。
针尖早已变得淤青至深,池医生还特意取出自己手机连拍了几张照片拿给岑松雪看。
看罢多时,岑松雪这才意识到边沐针灸手法之高妙早已远远超出他和其它前辈的预估,震惊之余,岑松雪不由连声称谢。
边沐没搭理他,自顾自在旁边用消毒棉签蘸了点自己事先配制的药水往针眼上涂抹了半天。
“岑老不必客气,受人之托,自然得忠人之事,后续如何治疗就得麻烦聂老、池大夫过来跟您一道会商会商了,晚辈那边近期有些急事得处置下,最近一段时间我就不过来叨扰了。”说罢,边沐跟岑松客套了几句也就告辞了。
岑松雪夫人率领子女们一直将边沐等人礼送到停车场。
“边大夫,一事不烦二主,我们家这孩子整修那事能不能麻烦你代管一下啊?听你说话就相当内行呢!”岑松雪夫人倒不客气,直接将后续的麻烦事委托给边沐代为打理一下。
眉头微微皱了皱,边沐笑着回应道:“那方面晚辈还真是个门外汉,您老放心,聂老那边自有安排,更何况,令郎令千金一个个气宇轩昂的,随便找几个懂行的朋友过来一测便知,我只是略知点皮毛,其实啥也不懂的,时候不早了,就此告辞!”说罢,边沐登上从聂亚雯那儿临时借来的越野车,轻打了几声喇叭声,边沐驾车就此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