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不过从她此举之中也能看得出,舒儿是真心喜欢这个人,不然也不会为了他做这么多谋划。
老人间略带深意的扫过裴不明。
裴不明在她做出这个举动的时候,就知道她是在帮自己,明明来之前还嘴硬要叫长辈为难他。
口不对心,也很是可爱。
卫娘子就坐在自己父亲身边,见状便也想到了当初她带着舒儿她爹上门见父亲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做……
不过有卫双舒和卫娘子在,这顿早饭总归是顺利吃完了。
“舒儿,你随我来,我有事情交代你。”卫娘子也没忘记在她们二人来之前,阿爹对她交代的话。
卫双舒看着裴不明笑了笑,余下的可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阿娘,不要给她吃太多点心了,她胃口小,吃了总是不吃饭。”
裴不明也没忘记这是季家,两家的长辈本就对她多有宠溺,要什么给什么,还是要约束一番才是。
卫娘子瞧着原本还有些不舍得的女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转过头不再看他。
“好,我会与她那些舅舅舅母们都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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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双舒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自家阿娘:“阿娘。”她现在已经不是阿娘的宝贝女儿了?
裴不明管着她就算了,怎么阿娘还要帮着他?
“明祉说的在理,若不是你之前心情郁郁吃不下东西,我也不会由着你吃点心。”卫娘子点了点她的脑袋,边往外走边说道。
裴不明听到这话,不由得皱了皱眉,之前他的人都是在外远远跟着,她实际过得如何他却不知,她身边多是卫家的暗卫,他的人暂时比不上。
“想知道舒儿最近在京城过得如何?”老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眼里的忧心。九九小说
也很是正常,二人正是新婚燕尔之时,感情好多关心些,更是人之常情。
可老人家也明白,感情之事,未必所有人都能长长久久,尽管眼下很好谁知往后的事情?
他上了年纪没多少年好活了,自然要早早为后辈做好打算,何况裴不明晋升的速度如此之快,只怕不出五年就能封侯拜相了。
更何况陛下本就有重用裴不明的意思,只要他做得好,迟早如同他的父亲一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候他的孙女还会是他的妻子么?
虽说女儿和女婿已经仔细考察过了,可他还是要亲自试试这个人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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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准过段时间就能见到书院的真正模样。
季燕匪站在原地目送自家表妹离开。
她早就知道李常怀成功了,来见表兄只是想确认一番罢了,顺带与表兄解释解释,免得他总有问不完的话操不完的心。
余下的就是夜家那边有没有意外收获了,她最近这几日还没找到机会去问夜清桐当日是个什么情形,不过裴不明身上没有伤,当日应当不会太过凶险。
彼时的夜清桐也想过来寻卫双舒问问情况,只是身上积压了不少正事,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法脱身,就只能往后拖一阵子。
卫双舒去和两位舅母打探了一番书院的事情,顺道问了一嘴关于永康郡主的事情。
二位舅母一直都有关注永康郡主那边的动向,显然是上次的事情叫她们二人心有余悸,一直对永康郡主抱有警惕之心。
不过乌建德这个人实在是把永康郡主看得很是严实,一直没叫她出来祸害别人。
永康郡主也想出来,只是乌建德管得紧,她还真没机会出来祸害人,更不用说眼下这种时候了。
乌建德的父亲都给乌建德寄来了家书,要他休妻,不能留下永康郡主等等,叫乌建德很是心烦。
偏偏还被永康郡主瞧见了这封家书,一直吵着要和离……
郡主府上这段时间可谓是鸡犬不宁,但偏偏乌建德还没有机会能去上朝,只能一直留在府里听着永康郡主闹。
她不能说话,可乌建德不答应和离她就砸府上的东西,府上的摆件其实已经被永康郡主砸得七七八八了。
郡主府的开支也从上好的建盏换成了普通的瓷器,永康郡主再摔下去,用木碗的日子指日可待。
可这桩婚事是皇帝赐婚,他这才成婚没三个月就要休妻和离简直是在挑衅陛下,无意于自掘坟墓。
父亲老糊涂了,他不能糊涂,不然连家人都无法保全了。
府上的大夫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守着永康郡主每三日把一次脉尽心尽力为,如此兢兢业业的态度都叫其他下人钦佩不已。
换做他们,早就不继续伺候了。
大夫哪里是为了永康郡主,他只是拿人手短,拿钱做事罢了。
原本没几个愿意接下这差事,只是谁叫雇主出的银子够多呢?何况雇主只是要他们给郡主诊脉,随后把消息传递出去,绝不叫他做害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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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好的差事想来没几个人能拒绝得了。
郡主府里的下人最近这段时间都被府上的主君勒令不许出门,采买的事情都是交给那些接触不到永康郡主的人去做。
这也是乌建德防范永康郡主出去惹是生非的一个巧妙手段,也间接叫原本应该在兵变失败之后去寻找卫双舒的嬷嬷耽误至今。
若不是嬷嬷知道乌建德此举是为了防范永康郡主,不然她都要以为是乌建德知道了些什么特意拦住她不让她出去。
即使乌建德不许她们这些做仆从的出门,可她若是混进外出采买的人里混出去,乌建德也不会察觉到。
她把娘子交代的事情办成了,也就能跟着娘子一同去了。
兵变失败,娘子的下场其实可想而知。
即使是见不到卫家姑娘,见到她身边的女使也成,只要把娘子交代的事情完成了那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卫双舒这边从早上晃悠到黄昏时分,直到晚饭时分的时候才见着裴不明。
瞧见他与外祖父其乐融融地对弈着的时候,卫双舒略有些诧异,随后又无声笑了起来,她就知道裴不明能通过外祖父的考验。
裴不明瞧见她笑,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
叫盯着他们的两位长辈都不由得摇了摇头,到底是新婚燕尔的夫妻,只是见个面都能这样地高兴。
不过……她要的东西,等晚饭结束,外祖父便能交给她了吧?
想到这些卫双舒的心情便格外不错,晚饭不由得都多吃了些。
吃过晚饭,季老便单独把卫双舒叫走了,叫裴不明就在院里等着。
裴不明虽不知他们祖孙要说些什么,却也老实听长辈的话,留在院子外边等着。
卫双舒则是顺利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是在拿到之后,外祖父还是不大放心地叮嘱她:“不可冲动行事。”
尽管她很可能做的不错,可作为长辈还是要多提醒几句,免得小姑娘年轻气盛,把事情搞砸了。
他倒是不生气,只怕小姑娘自己心里边过意不去,然后哭鼻子伤心。
“您放心,我心中有数。”她已经布局好了大半,只待事成。
“你也不用过分听他的话,免得他日后欺负你。”老人家摸了摸小姑娘乌黑亮丽的发,细心叮嘱道。
卫双舒笑着点了点头。
把拿到的东西收紧宽大厚实的衣裳里,走出屋去就远远看见站在院子门口等着她的裴不明手里提着一只照明的灯笼静立在竹林下等着她。
“今日和外祖父聊得可还愉快?”卫双舒走到他身侧,故作好奇地问道。
裴不明想到今日老人家说的那些话,心下不是滋味:“很愉快,外祖父没有为难与我,娘子放心就是。”
卫双舒知道即便是外祖父有心为难,他也是不会与她说的,其一是他已经解决了,其二就是他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最主要的还是他本身便不喜欢借此来彰显什么,所以他能解决的事情,向来是不会与她提及的。
“早些回去,你明日是不是又有事情出去了?”裴不明回京这段时间其实也没闲着,不是出去查事情,就是去见皇帝陛下。
每日几乎早上出门,黄昏之后赶着回来用晚饭,第二日也是如此,也正合了卫双舒的意。
赶在裴不明不在的时候,能和春桃夏云她们商量一些不能叫裴不明知道的事情。
“还要再忙一阵子,最多五日,我便把余下的事情处理完,好好陪陪娘子。”裴不明连忙把自己最近的安排和盘托出。
免得她觉得他没时间陪着她,心里难过。
卫双舒倒是没想到裴不明能主动把他最近的安排说出来,只是夜色渐深她的裙摆有些长,看不清脚下的情况,只能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臂。
裴不明也意识到了这个情况,正好他们没走出去多远,裴不明找了块平坦的地方叫她站好。
“我背你。”夜里风寒,若是慢慢走下去,对她身体不好。
卫双舒爬到他背上,手臂揽着他的脖颈,灯笼还是在他手上,而她只要保证好不要松开自己的手。
“裴大人,你不辞而别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呢,你打算如何赔罪?”卫双舒低声问道。
她其实早就想与裴不明好好算一算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眼下正好。
裴不明倒是没想到她这个时候提及此事,不过还是稳稳当当地背着她,一步步踩稳了。
“娘子想叫我如何赔罪?”他回来她没提这事,他也就当这事过去了。
“今日外祖父可有与你提起我回京之后心情不好的事情?”其实大致能猜到一些,只是有些外祖父应当没说。
裴不明低低应了一声:“只是说了一些。”
我便是因此心情不好,你自己想法子赔罪。”
“若是不能叫我满意,那余下的几个月,你都去侧卧睡。”她还不能收拾他了还?
他能管着她,她自然也能管着裴不明。
“可我若是见着娘子伤心,只怕是要不舍得走了,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更怕她闹着要跟去,云州那边艰苦,太过委屈她了。
“别的我都能接受,睡侧卧是万万不能行的。”他倒是不觉得小姑娘要他赔罪有什么不对,他却是不辞而别,还叫她伤心,她不高兴要他赔罪是理所当然之事。
这是这前提条件未免太狠了,他不答应。
“你还与我讨价还价?”卫双舒心中不忿,无意中看见他的耳朵,狠狠揪了一下出气。
“别的都行,分房睡不行。”裴不明坚持自己的底线,上辈子就没几日是睡在一处的,眼下有机会谁要去独守空房?
卫双舒都要被他气笑了:“你与我睡在一处有什么好处?我那床榻小,睡不下你。”
“若不是怕娘子睡不习惯,我自是想给娘子的闺房换个大些的床,只是不知道娘子愿不愿。”
裴不明说什么都不可能答应这个。
“况且,天冷了,娘子需要我暖床榻,暖手脚,怎么看都不好分房睡。”
这话着实击中卫双舒了,最近这几日有裴不明在她总是能睡得格外好,其中的缘故裴不明占了大半的功劳。
“不愿。”那床榻京城再找不出第二张了,雕花还有木材可都是手艺极好的匠人去找了打造的,花费了爹娘不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