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20 章 我拿到反派剧本的第三十二天
此时天已大亮,从窗外打到窗户上的光度来看,起码已经过了九点。
陈子轻第一次没被生物钟敲醒,他打了几个哈欠,感觉自己熬了几十个大夜,疲劳又憔悴,随时都能猝死。
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能这样。
陈子轻推推怀里的脑袋,上半身跟着自己推的方向前倾,被扯得又疼又痒。
“虞平舟,醒醒,别睡了。”陈子轻期待今天的虞平舟能回到昨天在车里的状态,起码能如常交流,不馋嘴,不会为了克服易感期对性的渴求而自残。
令人面红耳赤的湿腻咂声响起。
陈子轻身子发软,他很用力地抓住虞平舟的额发“你还要咬那你是不是想我发炎烂掉,等你易感期结束,我就留不住了要做摘除手术”
aha就那么叼着,他护食地捧住,眼帘上挑,似天真,又似偏执。
陈子轻脸更红了,他的语气生硬不容拒绝“松开。”
虞平舟不松。
陈子轻声调里的命令意味比上一次还要重几倍“虞平舟,把你的嘴松开。”
aha将带着水泽的唇抿起来,拉成一条偏执的直线,他躺在少年腿上,略显扭曲的侧脸想埋进让他舒适的胸脯里,却僵在两二寸距离外,全身颤动,眼睑猩红了一圈。
委屈怨恨,下一刻就要落泪。
明显极不情愿松开安抚奶嘴,却又不敢违背。
仿佛是断奶期的婴儿。
陈子轻惊奇不已,还能这样虞平舟为什么能被他命令,这是什么原理他是不是无意间进入了某个新世界
易感期的aha得到长时间的欲望抚慰,会有段时间听从自己的oga指令。
陈子轻恍然,原来是这样子。
他跟虞平舟,竟然已经演变成了普通的ao易感期相处方式。
可他不是oga,更不是被标记的,虞平舟的oga。
他想不通也猜不到,自己能有什么东西可以被虞平舟当作oga信息素的替代品。
一喝奶,精神就被抚慰了。还是假的,过家家而已。
陈子轻把躺在他腿上的虞平舟搬开,他扶着墙站起来,活动僵硬酸麻的身体“现在跟我去洗漱。”
aha抱着他的腿,眼很红。
陈子轻心情复杂到无以复加,前两次易感期跟这次比起来简直就是温馨家常,他动了动被紧紧抱着的腿“起来。”
“我数到二。”他短时间内对支配这个位高权重的aha感到新鲜,“一,二”
虞平舟站起身。
“你乖。”陈子轻奖励地挠了挠他的下巴。
aha眯起还红着的眼眸,他牵起唇角微笑,那笑容腼腆,害羞,傲然,配着他头上脸上脖子上跟身前的血迹
,有股子荒唐的美好。
他像得到主人表扬的大型犬类,喉咙深处隐隐有咕噜噜的声音。
舒服,惬意,尾巴摇晃。
陈子轻好半天才回过来神,这个状态的虞平舟只有易感期才能看见,平时老装了。
洗漱的过程还算顺利。
陈子轻把台子收拾收拾,转身叫虞平舟把头低下来,仔细地查看他额头的伤口。
快愈合了
他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嘴里喃喃自语“我一定是还没睡醒。”
“不对,是没睡够,脑子坏掉了,嗯,绝对是这样。”
陈子轻拿湿巾擦虞平舟的面庞跟额头的血迹,露出直击心神的深刻眉眼。
伤确实要好了。
陈子轻手有点抖,大概是虞平舟磕得不严重。
可要是不严重,怎么会流那么多血
凝血功能差
比起凝血功能,陈子轻还是愿意接受,虞平舟的恢复能力强。
陈子轻给虞平舟擦脖子上的血,湿巾换了几次都没擦干净,他解开aha的衬衫扣子,发现胸膛也有。
“不行,你洗澡吧。”陈子轻把被血污浸透的湿巾扔进垃圾篓,“注意着点头上的伤别碰到水。”
虞平舟在看他身前的两块湿印子,几番吞咽。
“别看了,白天补可能再让你吃,晚上再说。“陈子轻去放水,背后拢上来一双手臂,再是一片胸膛,他被抵得向前一栽。
下一瞬,身体就被捞起来。
他没掉下去,他挂在虞平舟的粉色长柄上了。
“”
陈子轻如遭电流撩拨,不是说温饱思淫欲吗,他肚子饿着,怎么也思上了。
虞平舟没法独立完成洗澡这件小事。
不管陈子轻如何命令,他都做不到。陈子轻只好留下来给他洗澡。
aha额头的伤做了简单的防水处理,温热的水流从他头顶淋下来,朝着他的宽肩向胸口和后背滑落。
肤白,全身肌肉既不薄弱也不夸张,头肩到腰腿比例堪称完美无瑕,像是一具精心修改过无数次的数据模型。
上帝亲自打造的雕塑一般。
“哥,你身材好好噢。”陈子轻毫不遮掩地夸赞,“就算没有顶级信息素,你也很有魅力,不会缺少追求者。”
他抹了抹aha瘦削下颚的水珠“你参加社交和应酬,追你的,勾引你的肯定花样百出,哼,我之前闻不到信息素,现在可是能闻到了,别哪天你下班回来,让我在你身上哪儿闻到oga的信息素。”
虞平舟拉过他的手“难受。”
陈子轻装作不看一眼,可余光不听使唤,非要去瞄,这一瞄就忍不住帮虞平舟清洗清洗“忍忍,我待会找找看有没有能给你擦的药。”
虞平舟一双眼幽深至极,在那最底层是暴戾的情
欲。
陈子轻给他搓搓。
这一搓就是一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手都让水泡皱发白了。
陈子轻找到烟,点着抽起来。
他不是坐在地上或者沙发上,而是在虞平舟的腿上。
这家伙从后面圈着他的腰,脑袋搭在他肩头,半干的市法无比亲昵地蹭在他耳朵跟脖颈处。
和连体婴儿没两样。
二楼阳台的视野不错,陈子轻把烟送到虞平舟唇边“抽吗”
虞平舟深嗅被唾液濡湿的烟蒂,这上面有让他体内血液灼烧的味道,他舔了下烟蒂,含住。
闭起眼睛,喉结一滚。
犹如根骨腐烂了的瘾君子得到缓解。
他慢慢地吸一口烟,将烟雾吐在少年后颈嵌着齿痕的一处“为什么你这里没有小突起,你的腺体呢。”
“没有。”陈子轻撇撇嘴,“所以你标记什么啊,没用的,害我白白疼了二回。”
最后一个字的音节都没说完全,后颈就一湿,根本就没长出腺体的地方遭到舔舐。
虞平舟重新靠回他肩头的时候,眼中已然多了一丝柔意,看过来的目光深情似水,如在凝视挚爱。
陈子轻不自在地把脸转到另一边,干嘛啊,抽个烟还搞这么
他把烟拿回来,抽了一一会说“我们要在这里住好几天,我不想再看到你伤害自己,我也不会再打你了,我发誓。”
“不知道你清醒了会不会怪我打你那一下。”
陈子轻摸虞平舟的面颊,对扇过他一耳光这件事深感愧疚,这种情绪难以消散。
只怕是要生根发芽。
陈子轻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对不起。”
aha瞬间就看透他的思想,眸光徒变,眼底出现索要补偿的浮躁。
陈子轻翻了个白眼,他指着阳台对面的茂密丛林“你看树上那两只鸟,像不像我们。”
“大的是你,小的是我。”他说,“你在我身边依偎着,毛都乱了也不啄啄。”
“嘭”
有什么东西被投掷出去,划过秋意正浓的虚空,准确无误地砸向树上两只鸟。
是打火机,带着一股煞气。
它们受惊地逃飞。
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啧啧,大难临头各自飞。”陈子轻抓住虞平舟的手臂,“砸鸟干什么,又没妨碍到你。”
虞平舟的神色冷若冰霜。
陈子轻说“虞董,你把打火机扔了,房子里最好是还有备用的,不然我就要生气。”
虞平舟反扣住他的手,或闻,或亲,周身气息很快就回春。
“你的胡渣到现在都没刮。”陈子轻故作嫌弃,“丑死了。”他用没被扣着的那只手蹭蹭aha的胡渣,“硬邦邦的。”
“不丑,也不硬。”虞平舟扣着他的手带他去火海,一双依然悲悯众生的眼盯着他,“这里丑
,这里,”
陈子轻飞快阻止他往下说知道知道,别说出来。”
虞平舟眼眸低垂,面部肌肉有几分狰狞。
陈子轻哄着说“哥,歇歇好吗,你都二十多岁了,哪来的这么多啊。”
转而一想,这个世界平均寿命长,二十多岁还是小伙子。
话说,虞华章也不老,怎么就把位置给儿子了呢。
要真是虞华章自己说的他无能,抵抗不了家族的约束和压制,那不是没可能。
傀儡皇帝谁喜欢做啊。
虞平舟跟沈文君订婚时,估计还没完全拨开家族那群老家伙的手脚,婚约的取消证明他已经自由自主。
“你自己把胡渣刮掉。“陈子轻牵着虞平舟去卫生间,将剃须刀递给他,“不要伤到自己,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虞平舟没有接剃须刀。
“拿着。”陈子轻不耐烦,“快点。”
虞平舟好似是在aha本能的驱使下,不受控制地服从,他接过剃须刀,指尖发抖,手背浮起青筋,随时都要失控。
陈子轻肚子饿扁了,他有心引导被易感期折磨的虞平舟“我下楼做饭,你刮好胡渣就来找我。”
刚迈出一步,虞平舟就跟了上来,他没回头地说“能不能别干什么都贴着我,你不吃饭我还要吃呢,给我去把胡渣刮了”
被迫立在原地的aha气息粗重,他不安,狂躁,舌尖被犬齿咬破,满口都是血水。
陈子轻脱掉睡衣塞他怀里,又把睡裤也给他,径自去衣帽间随便拿了一身家居服穿上。
背后有濒临崩溃的喘息,和让人发毛的视线。
陈子轻叹着气走过去,在虞平舟额头的伤口旁边亲一下,又亲他优越的鼻梁,溢出血水的唇。
而后被他一把抓起腰,激动地颤动着吻上来。
受伤的舌尖在他嘴里疯刮他的津液,留下的血腥被他下意识地咽了下去。
血液里的焚烧味浓到呛人,吃进去以后五脏六腑都难受起来,他有很长一段时间失去嗅觉,味觉,其他感官也受到波及。
虞平舟的雏鸟情节已经变质,成年的大鸟还依赖妈妈。
陈子轻能不把虞平舟绑起来就不绑,能不给他戴上防咬器就不戴。
他不是疯子。
那么难堪的画面,陈子轻不想他经历。
陈子轻脚步踉跄着走出了小房间,他掐着手心提神醒脑,迅速逐一打量二楼其他房间的变化。
都变了样。
长廊挂着一些水墨画和字,画里是玫瑰园,四季的玫瑰不同形态。
字比较多是心性有关,还有他喜欢的“随遇而安”。
陈子轻去二楼看看,整个二楼被改成星空顶的影院和阳光房花园,画上的玫瑰就在花园里绽放,一进去就被花香扑了一身。
虞平舟这是
真的把隔离点改成家了。
陈子轻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他从二楼的楼梯下去,一楼的布局以餐厅,厨房,客厅为主。
家什么样,这里就是什么样。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陈子轻记得房子还有个地下室,上次易感期,虞平舟带他去过,他凭着记忆下去。
地下室应该没变动吧,还是备用的隔离室。
虞平舟总要给自己留个有利于度过易感期的地方
陈子轻站在地下室入口,脸上表情呆滞,他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蓝色海洋和粉色乐园交织成一个童话世界。
儿童房都有了,虞平舟想得有点多。
但是,
儿童在地下室,这是正常人的思维吗怎么就像是克服了极大的心理障碍,最终勉为其难接受孩子一样。
陈子轻走到婴儿床边,拿起床上的小玩具,捏几下。
“嘎嘎。”他喊。
玩具就跟着他叫“嘎嘎。”
是他的声音,没失真变调,随时随地录音。
陈子轻放下玩具,他在儿童房里四处转了转,发觉整个地下室被规划成了两个宝宝的用房。
好家伙,虞平舟筹备的竟然还是儿女双全。
陈子轻搓着脸离开地下室,他回到一楼,打开大门让阳光和林子里的风进来。
隔离的房子变成家,却没拿掉信号屏蔽设备。
手机还是没信号。
陈子轻把手机丢在皮沙发上面,他去厨房看看有什么食材。
楚未年不清醒,周衍明天天给他送满天星,他的那位追求者联系不到他,大概能猜到他干什么去了。
即便猜不到,那不还有江扶水吗。
在感情的事上,江扶水比周衍明的脑袋瓜子聪明。恋爱脑也是分等级的,第一的宝座暂时被周衍明拿捏。
陈子轻有种外出赚钱养家,操心家里几个孩子的既视感。
突地感应到什么,陈子轻打开冰箱的动作一停,他往后看,虞平舟站在他身后,下巴上没了胡渣,有了几道血痕。
“你刮个胡渣急什么啊”陈子轻赶快拉着虞平舟去餐厅,拿纸巾给他擦血迹,按着他的伤口训斥,“我锅还没烧起来,你就下楼了,怎么这么能啊你,要不要我夸你棒死了”
虞平舟低着眉眼挨训。
猝不及防的,aha倏地掐住少年脖颈扭向自己,犬牙磨上展露在他眼皮底下的后颈,沿着再无一丝焚烧味的齿痕刺穿下去。
陈子轻的口鼻顿时就被灰烬拢住,他站不住地抓着虞平舟的衣服,抓也没什么力气,整个身子往下软,被有力的臂膀捞起来。
完成了这场“标记”。
之前在休息站,那oga分化失控的信息素会冲击到陈子轻,aha易感期的信息素好像不会。
无论是在楚家,还是在这里,他都没有经历死去活来的痛
苦。
陈子轻晕得厉害,一时半会做不成饭了,他被虞平舟抱到沙发上,自娱自乐地想着,饿死算了。
虞平舟把脸埋在他肚子上面。
不动了。
这举动带有强烈的眷念。
黏人。
虞平舟终于开始陆陆续续地出现正常aha易感期的症状。
那不分日夜的埋头苦干呢
陈子轻打了个哆嗦,那只怕要等他将来可能分化成了oga才会揭晓答案。
其实他苍蝇柜里的菊花灵库存超级多,作为仙品,使用起来不输拥有水产品质的oga。
可是
虞平舟会在本能的指引下,就像小蝌蚪找妈妈一样,在他体内找生殖腔成结,他没有那玩意儿啊。
到时候只怕是弄巧成拙。
所以菊花灵不能轻易使用。起码不能让易感期神智不够清醒的虞平舟感受体会。
陈子轻在心里琢磨,生殖腔究竟在哪啊肚子上怎么能摸得出来呢
oga的生殖腔被凿软后,会在肚子上显出形状。
陈子轻无力吐槽。
肚子上沉沉的,世家的家主跪在沙发前,趴在他怀里。
一副可怜脆弱,没安全感的死样。
陈子轻有气无力地瞪着天花板,瞪得眼睛酸了,没忍住地拍了下肚子上的脑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虞平舟不回答,只是看着他,那眼神让他屁股凉飕飕。
陈子轻凶巴巴地说除了我以外”
aha垂下了眼眸。
意思明了,只有你让我有食欲,不是你,我就不想进食。
陈子轻不知怎么脱口而出“葱油面吃吗”
虞平舟吐字极其缓慢,像是灵魂一下就抽离了身体“葱、油、面”
陈子轻看他这反应,以为他下一刻就要摇头,没想到他点头了。
“那你从我肚子上起来,我去给你做葱油面。”
陈子轻做了一大锅。
虞平舟亦步亦趋地跟着他,随时随地都要和他严丝合缝。
那渴求的欲念从气息里吐出来,十分烫人。
陈子轻对付不了只能无视,他把一盘葱油面放在虞平舟面前,莫名其妙地说出一句“哥哥,我想看你用左手吃饭。”
虞平舟在看葱油面。
香味把他染在少年身上的味道盖掉了,他却没有将一盘面砸地上。
陈子轻拉住虞平舟的左手,咬几下他好看的指骨,松开牙关,晃了晃他的手臂“好不好呀”
虞平舟将被咬过的指骨叼在唇间,舔舐了会,他用左手拿起筷子。
陈子轻托着腮,一眼不眨地看着他吃面。
没有抖。
虞平舟可以用左手了。
陈子轻坐到他腿上,拉出他放在裤腰里的衬
衫下摆,把手伸进去。
啪嗒
皮带解开了。
心情很好的少年,终于大发慈悲地给了长时间处在兴奋状态的男人奖励。
第二天夜里出了个意外。陈子轻在发现枕边没人之后,第一反应是虞平舟又跟昨晚一样蹲在门后。
他有了经验还是很慌,匆匆忙忙地下了床,没走两步就被什么重物绊倒了。
陈子轻没摔到地上,而是摔在了虞平舟的身上。
“开灯”
陈子轻摸索着虞平舟的手脚,大叫道。
虞平舟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床边地上,他闭着眼睛,那十根让陈子轻很喜欢的手指蜷缩着,是抠抓爬行的弧度。
陈子轻把虞平舟翻过来,见他面孔白得僵冷,一点活人的温度都没有。
要不是虞平舟的心口还有点起伏,真会被人当成是一具尸体。
陈子轻胡乱地揉着虞平舟,把他揉抖了,颤起来了,吐水了。
虞平舟体内的那颗心脏没安装外置设备,他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反正肯定不好。
“我让你戴手表,你就是不戴,你要气死我。”
陈子轻手上使劲揉着,他既心疼又恐慌,眼泪扑簌簌掉落。
到下巴上的泪水被吮掉了。
恢复意识的虞平舟舔了会他的眼睫和眼尾,沾着咸湿的苍白薄唇下移,沿着他脸上的泪痕一路舔吻下来。
含住他圆润饱满的下唇,吻得缠绵而温柔。
陈子轻还是哭,他的眼泪像是掉不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一颗颗的,全都进了虞平舟的口中。
陈子轻被虞平舟吓得精疲力竭,后半夜频频做噩梦。
脚心传来痒意,陈子轻条件反射地想要在被子上蹭蹭脚,没成功,有股力道阻止了他,也禁锢着他。
本来应该和他睡在一头的虞平舟躺到了另一头,抱着他的脚咬。都这会儿了还知道克制,竭尽全力收着酸涩的犬牙,只留下印子,不制造血迹。
陈子轻吸了口凉气,aha这种生物真的精力旺盛到可怕,尤其是易感期。
不用睡觉,不用吃喝。
陈子轻心想,虞平舟回想自己这次的易感期变得粘腻又饥渴还卑微,跟条离不开主人的大狗一样,不知道他对着我会不会尴尬。
没有那种情况。
虞平舟易感期结束后十分从容。他的接受能力一向异于常人,就像他第一次得知易感期的自己竟能通过弟弟解决睡眠障碍,也没特意去处理这一奇异的现象。
回去的路上,陈子轻憋不住地主动提起来“你都要把我的后颈咬烂了。”
虞平舟态度自责“我很抱歉。”
这四个字一下就让陈子轻没了质问的气势,他嘀嘀咕咕“我怎么跟你说我不是oga,没办法被你标记,你就是不停下来,也不听。”
虞平舟
没言语,他露出来的神态是意识到错误,进入了反省模式。
少年哼了一声“你还坚持说我有生殖腔。”
这时虞董开口了关于这件事,我记得我说的时候意识还算清明,也及时对你解释过,是在梦里。”
“那你在梦里进我生殖腔对我成结,”陈子轻顿了顿,“你不说,我真看不出来。”
虞平舟颇为优雅地笑道“春梦而已。”
陈子轻刷地扭头“而已你的春梦对象是你多年好友的未婚妻,这也能叫而已”
虞董的面上瞬间就没了笑容。
陈子轻戳到他逆鳞,咽了口唾沫不吱声了。
有一晚在华悦君庭,虞平舟和他睡一张床,他腿上的一大块,应该就是虞平舟在梦里对他成结的证据。
布料后面的腿肉都青了。这跟子弹头打在身上有什么区别
体内成结,生殖腔不得酸死啊。
打住,收收探索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字头上一把刀,请佛祖渡我,阿弥陀佛。
“你对你易感期所做的种种,有什么要说的”陈子轻问道。
虞平舟“没有。”
陈子轻整出了法庭审判的架势“那你不反驳”
“不反驳。”虞平舟状态松弛,毫无愣头青的局促,“都是我内心真实的一面。”
虞董简短地为易感期的各种狼狈混乱,以及庸俗狰狞,同时血腥残虐的性与欲做了个总结。
陈子轻抠着身前的安全带,他挺怕虞平舟下一刻就来一句“对于你扇我耳光”这个话题“别的我就不说了,哥哥,你答应我第二天就跟楚未年谈婚约解除的事情,还要保证如我所愿,不会让他不再理我,要他继续站在我这边。”
“考虑到情况特殊,时间就推迟了,你最快明天和他说,最晚不能超过这个月。”陈子轻说出顾虑,“我想你主动提,别等他发现,那我们就被动了。”
虞平舟“好。”
陈子轻得到回应,稍稍放松下来点“那你准备怎么谈”
路前后空荡荡的,虞平舟打着方向盘“别说跟你未婚夫有关的话题,一说起来没半小时受不了尾。”
虞董教导弟弟“山路不安全,不要让你哥哥走神分心。”
陈子轻把嘴闭上。
过了片刻,他又张嘴“哥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虞平舟笑说“除了做爱,我们该做的都做了。”
陈子轻震惊万分,他竟然有天能从虞平舟的口中听到“做爱”这两个字。
多违和啊。
虞平舟的气质跟那两字根本没法放到一起去。
陈子轻转而一想,虞平舟易感期做的各种行为都挺震撼的,分裂出了第二人格似的。
旁边响起aha的声音“你说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
陈子轻底气不足“眼下我有婚
约在身,还有好几个哥哥,婚约可以解除,但哥哥们不能不要,我为了让他们永远围着我转,必定要不时陪他们玩,不可能不管。”
虞平舟道“你的婚约是我间接促成的,你抢那几个哥哥期间,我不止一次出手给你条件和机遇。”
潜台词是,你的现状和未来,我都能接受。
陈子轻下意识看虞平舟头顶,乌黑乌黑的,没瞅见哪根发丝适合绿皮肤。
楚未年那个假未婚夫都吃醋吃到飞起,虞平舟跟他做了一系列亲密事情,还是比楚未年级别更高的同类,具备一切劣质的天性。
他很难相信虞平舟纵容他找其他哥哥玩,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毕竟早前他这个哥哥那个哥哥的叫,虞平舟都叫他直接说名字,理由是什么听得头疼,分不清。
陈子轻暂且放一边,等虞平舟打脸了再说。
总之,这个任务背景要抢几个人,抢过来了都不算完,还要让他们拿着自己的牌子站好,就在那位置,不能走。这很需要经营,并不适合有感情线。
但那是不可能的,架构师给他安排好了。
陈子轻发了会呆,虞平舟到现在都没跟他表露过心思。
正儿八经的那种。
他心里想着,嘴巴不小心说了出来。
臊得慌。
陈子轻打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又觉得这样很怂,关键时候不能退缩。
于是虞平舟还没回答,陈子轻就说“我忘了,哥哥在情感上表达不出来喜欢这两个字。”
少年很坏,有意让兄长下不来台。
而他的兄长满面笑意“怎么什么事都记得”
陈子轻愕然,也是哦,好久以前的这么个小细节他都记住了。
更臊了。
“确实表达不出来。”aha十分困扰,“像是被下了禁制。”
陈子轻将信将疑“对着我也不行吗我又不是你前未婚妻,你一看就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
后半句是一骨碌滚出来的,刹都刹不住,声量都上去了。
虞平舟听到少年的后半句,笑了笑“或许要等到把梦里的场景搬到现实中来。”
他沉思着,口吻里不包含轻佻的色欲,像在讨论和生命意义相关的命题“当你对我打开生殖腔,让我在你体内成结的那一瞬,禁忌就能打破。”
陈子轻“”
这真不是忽悠他的吗
虞平舟看起来没有半分捉弄的迹象,陈子轻不确定了。
要真是禁制,那就是任务的一部分。
套路是这样子。
不过,陈子轻并没有顺势激活哪个任务。
陈子轻瞥了眼开车的aha,视线落在他贴着纱布的额头上面,犹豫要不要提一下那间改造成儿童房的地下室。
就算将来他在江扶水的帮助下得以分化,他也是不生宝宝的,他不想生,他害怕。
况且虞平舟也不喜欢。
虞平舟估计是想着,等他成了oga,被标记了就会有母性光环,想要宝宝,所以就勉强顺他的意。
整得就跟他肯定会分化成oga一样。
陈子轻拿出手机看上一周收到的讯息,一大堆,他大概翻翻。有一条讯息是辅导员发的,剩下那些都来自他的任务目标。
周衍明每天拍张满天星的照片给他,七天,一天一捧,七捧都没枯萎。讯息则是一天几十条,好像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找他,让他玩自己。
天天一副易感期发作的死德性。
江扶水不是热情高涨的性子,发的讯息跟周衍明比起来不算多,内容也不怎么涉及黏糊纠缠的情愫,也没提曾经的老师兼爱慕者,基本就是围绕治疗分化有关。
研究员挂心自己的实验品,怕实验品又一次被高级别信息素攻击侵害,受到刺激产生不可控的效应。
除了昨天发的讯息。
昨天发的是
有条裙子很适合你,我自作主张的给你买了。
没说希望他收下,更没提出想要他穿上。
是个乍一看挺有分寸的人。
陈子轻点开裙子照片,看一眼就删掉。溱方孝给他发了两条讯息,一条问他棒棒糖有没有吃完,一条问他还要不要。
沈文君发了一条,问他睡了吗。
又是这种讯息。似乎只是发,不在乎收到讯息的人回不回复。
那家伙还在国外扩大市场,腺体不知道摘没摘掉。
至于楚未年,他发的讯息次数排在第二,只比周衍明少,陈子轻没敢看。
目前他跟虞平舟的关系一变化,楚未年就是个定时炸弹,他得让炸弹熄火憋掉,不能炸。
陈子轻这会儿一个讯息都没回,也没给谁打电话,他听虞平舟说明晚老宅有个家宴,老太太操办的,为的是给流落在外的孙子一个名分。
那孙子自然就是溱方孝。
他一个私生子,不知怎么拉拢了虞老太太的心,住进了老宅。
而且,令陈子轻意外的是,溱方孝竟然回虞家了。
“哥哥,虞家不是你做主吗,”陈子轻说,“这种家宴不用得到你的批准”
虞平舟开着车“老太太上周就在我面前提过。”
言下之意是,批准了的。
陈子轻揣摩不定虞平舟的心思“我们要去吗”
虞平舟道“你想去就去。”
“你弟弟在诶,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少年刻意强调,“比我亲近许多的弟弟。”
虞平舟失笑“比你亲近还许多这是从哪得出的数据”
末了就敛去一些笑意“那不是你的方孝哥哥”
陈子轻“”
“别管那些小细节,”陈子轻心虚地抓着脸颊,表现出一副“你前不久才含蓄地说自
己不在意,别这么快就不认账”的样子,“我不都说过好多次了嘛,在我心里,你跟我的哥哥们都不一样。”
虞平舟慢条斯理“我也能有几个弟弟,在我心里,你和他们不一样”
陈子轻想也不想就说“不能。”
虞平舟摇摇头“我的弟弟只许州官放火”
陈子轻一扬下巴“对”
虞平舟的鼻息里带出宠溺的笑音“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陈子轻不假思索“是你喜欢我的样子。”
虞平舟愣住。
陈子轻深知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他就硬着头皮穿紧马甲,笑嘻嘻道“我说的正不正确啊,哥哥。”
虞平舟弯唇,嗓音低哑地给出两个字“正确。”
车里的气流渐渐腾热,微妙又暧昧。
陈子轻根本就想不到,气质沉稳内敛的兄长在算过年还有多少天,已经开始倒计时。
仿佛过年意味着能吃饱,吃个够。
陈子轻问起丢人现眼跑去国外的虞华章“明晚爸爸回来吗”
虞平舟道“你想他回来,那就回来。”
陈子轻撇嘴,怎么都是问他想不想,他耸肩“按理说,是要回来的。”
旁边开车的aha没动静。
陈子轻以为他不愿意虞华章回来跟溱方孝过多接触,把家宴升级成豪门闹剧。所以就转过头看他,试探的话到了嘴巴,骤然凝固住了。
虞董神情如常地开着车,西裤绷到了极点。
陈子轻失声惊叫“你不是在开车吗怎么就站起来了”
虞平舟颇有涵养地叠起腿“哥哥也没办法。”
陈子轻语速特别快,显得咄咄逼人,跟一机关枪似的扫射开了荤就没法收拾的男人“你怎么没办法,这不就是你控制的。”
“由你控制。”虞平舟纠正道。
陈子轻脸一热“别往我身上赖,我什么都没做。”
“你是什么都没做,”虞平舟无奈道,“你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能让我轻易脱轨。”
aha犹如在谈一个方案“说通俗点,你哥哥是做人,还是做动物,全在你。”
陈子轻说“我都没信息素。”
“嗯,你没信息素。”虞平舟笑道,“但你照样能吸引我,调动我的情感。”
陈子轻偷偷看他一眼,又偷偷看他一眼。
虞平舟把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凑近,偏着头吻他,突起的喉结不时吞咽。
陈子轻晕乎乎的时候才被放开,他瘫坐在皮椅上气喘吁吁。
虞平舟把擦过少年嘴角的帕子收进口袋,他启动车子,没去理会亢奋发怒青筋暴跳的那一地带。
弟弟不管。
说明它还不够可爱。
小臂粗,确实很难跟“可爱”这个词挂钩。
可这是顶级aha的标配,他没办法自行切掉一截。
再者说,切去了一截,那还怎么凿开生殖腔,将其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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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平稳地在山路上行驶着。
虞平舟西裤下的大腿肌肉紧绷,他面色平淡,好像上半身跟下半身不归一个单位打理。
陈子轻喘了好一会才勉强缓过来,他默默把脸扭向车窗“怎么突然亲我啊,我又没说要亲。”
下一刻,陈子轻发现了什么,他快速把头伸到车窗外呼吸空气,边咳嗽,边大声地喊“你别把信息素放出来,车里都起雾了,看不清前面出事怎么办”
虞平舟低喘几声“没事。”
“怎么没事干嘛非得在车里亲,”画眉叽叽喳喳,华丽的羽翼震动,漂亮的嘴巴一张一合,“你完全可以把我拉下车,我们找个地方慢慢亲,你起雾就起雾,空气流通的地方烟也好容易散开,不至于让我难受,我也好配合你”
“刺啦”
车轮又重又仓促地摩擦着路面驶出一段,再是一个急刹车。
陈子轻还没反应过来,从驾驶座下来的aha已经绕到他这边,打开车门,如他所说的拉着他下车,带他去树林里。
楚未年收到消息,小未婚妻陪哥哥度过易感期回来了,他心里有愧,没直接找过去,而是偷偷开车跟在后面,一路跟去上星府,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该如何解释那晚的失控行为。
实在不行就搬出老太太。
这是张万能牌。
楚未年半眯着冷淡的浅灰眼眸,在他的视野里,小未婚妻下了车,手上拎着一份甜点,身上穿着牛仔裤和白色t恤,干净又乖顺。
到这一秒,楚未年都没想过今天会是他毕生难忘的一天。
好友的车后座降下车窗,从里面伸出来一只手,朝下,在车门上敲点几下。
少年听到动静转身,他返回去,站在车边弯腰。
然后,那只手按在少年的后脑勺上,五指拢着,指尖插进他的发丝里。
这一幕持续了足足有大几分钟,等少年直起身的时候,他的嘴唇是湿的,红的,还有点肿。
“砰”
陈子轻冷不防地听见巨大声响,他吓一跳。
循声望去,就见最让他头疼的未婚夫楚未年坐在不远处的车里,车门大开。
又是一声巨响。
楚未年把车门大力带上,他坐在位置上面,单手撑着方向盘,手指将额前的金色卷发捋到脑后,冷冷地看过来。
陈子轻飞快地打开旁边的后座车门爬进去。他拽住虞平舟的领带说“哥哥,不好了,完蛋了,我未婚夫撞见我们的奸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