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明立国大典之后最喜庆的日子,全军大比和科举考试同一天开始,这一切对于大明百姓来说并不陌生,他们经历过很多次了,但是对于大明来说,这是第一次,不仅朝廷重视,百姓们也相当重视。
这天一大早天光微亮,路朝歌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要赶去城外的科举考场,他可以晚一些到,但是作为这次科举的主考官,他不能这么干,他确实很懒不假,但是在正事面前,他路朝歌从来不会偷懒。
“你再睡一会。”路朝歌轻轻抚摸了被自己吵醒的周静姝的脸颊,笑着说道:“一会起来收拾一下,就去演武场吧!”
“好。”周静姝慵懒的说道:“你到了考场,别忘了吃点东西,你那胃本来就不好。”
“好,睡吧!”路朝歌笑了笑,给周静姝掖了掖被角。
出了房间,路朝歌伸了个懒腰,骑上管家给他准备好的战马,打马就出了王府,一路到了科举考场。
此时考场外,已经站满了考生,老老少少加起来数千人,科举这东西是跨越阶层的最好办法,所以不管多大岁数,只要有机会走进长安城外的科举考场,他们都会不遗余力,为了改变自己的阶层而努力。
路朝歌是用拼命跨越了阶层,而这些考生,要用自己的笔来跨越这个阶层。
“这就是王爷吧!”路朝歌骑着高头大马往前走,站在那的考生议论纷纷。
“你没见过吗?王爷经常出现在长安城街头,只要你经常上街,一定见过他的。”
“我来长安城之后就一直在温书,没怎么出过门。”
“怪不得呢!这位就是当今陛下的弟弟,大明唯一的正一品上的领军大将军,他的故事想来你是听说过的。”
“何止是听说过,简直就是耳熟能详,就是没想到他这么年轻。”
“十二岁从军,一路尸山血海到今天也不过就十一年而已,他如今也不过才二十三岁而已。”
“王爷。”司寇沐云站在队伍里,冲着路朝歌挥手。
“起的挺早啊!”路朝歌停下来战马:“准备的怎么样了?今年能不能金榜题名啊!”
“当然了。”司寇沐云说道:“王爷,中午吃什么啊?”
“红烧肉吧!”路朝歌想了想:“这东西抗饿。”
“行啊!”司寇沐云说道:“我惦记这口挺长时间了。”
“这个给你。”路朝歌从马鞍袋里摸出一袋肉干扔给了司寇沐云:“饿了就吃点这个,不饿就当是磨牙了”
“谢谢王爷。”司寇沐云接过肉干,冲路朝歌晃了晃:“我肯定省着吃。”
“不用省着吃。”路朝歌说道:“这次考试给你们备了,想吃的时候和考场上的监考官要就可以了。”
没错,这次科举路朝歌可是准备了相当多东西,尤其是吃的,别的无所谓,但是吃喝绝对不能出问题。
“走了。”路朝歌冲司寇沐云笑了笑:“好好考。”
说完,路朝歌打马继续向前,等到了考场大门处,于吉昌迎了上来,路朝歌将战马交给了他。
“副考官他们到了吗?”路朝歌问道。
“已经到了。”于吉昌接过马缰:“在考场里面等你呢!这次各部尚书没来,都去演武场那边了。”
“我就知道。”路朝歌说道:“那帮老家伙一个个的都知道这边没意思。”
说完,路朝歌走进了考场,他所在的这个小院,是专门给考官们准备的,这段时间除了路朝歌以外,所有人都要生活在这个小院内,不许离开这里,因为这些人都知道考题,知道所有的考题。
“见过王爷。”众人见路朝歌进来,齐齐起身躬身行礼。
“免礼。”路朝歌摆了摆手:“于吉昌,一会我姑娘要是过来了,你直接把人给我带过来。”
“你闲着没事把公主带过来干什么?”于吉昌都无语了:“这地方也没什么可玩的。”
“她想来。”路朝歌说道:“你就记着把人给我带过来就行了,知道了吗?”
“知道了。”于吉昌说道:“当爹这方面,我就没见过比你更邪性的。”
“擂鼓,考生开始入场。”路朝歌说道:“仔细检查夹带,查出一个赏银一百两,告诉兄弟们,科举国之大事不可儿戏,谁敢在这个时候给我掉链子,我要他脑袋。”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鼓声响起,考生们开始入场,今年的科举从这里就开始了。
休息了片刻,路朝歌离开了考官所在的小院,开始巡视考生入场,他的眼睛从每一名考生脸上扫了过去。
“你,出来。”路朝歌指了指一名考生,勾了勾手指。
那考生赶紧走向了路朝歌。
“你紧张什么?”路朝歌的个头比他高了不少,看他也是俯视:“心里有鬼?”
“王爷,您的眼神太吓人。”那考生咽了咽唾沫。
“好人从来不避讳我的眼睛。”路朝歌捏住考生的下巴,让他能看着自己的眼睛:“难不成你的心里真的有鬼?”
“没有。”考生大气都不敢喘。
“于吉昌,你亲自来搜他。”路朝歌松开了手:“给我仔细的搜。”
“是。”于吉昌应了一声,就开始搜检那读书人。
“少将军。”于吉昌将一张纸条送到了路朝歌的面前:“找到了。”
路朝歌接过纸条展开看了看,这上面确实记着一些东西,和考题肯定是没关系的,但是这东西是绝对不能带进考场,只要带进去,就算是舞弊。
“怎么解释?”路朝歌两根手指夹着纸条,轻轻拍了拍考生的脸:“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再也不敢了。”考生‘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王爷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饶了你?”路朝歌冷笑道:“那是不是对其他考生的不公平呢?这科举考试不是给你开玩笑的地方,考场规矩全国各地道、府、县都有昭告,你敢说你不知道吗?”
“当今陛下开科举,就是为了更多人能够为大明效力,你这算是什么?”路朝歌直接将那张纸条扔在了考生面前:“想靠着这种手段进入大明官场,然后再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然后拉帮结派毁了大明。”
“学生没有这么想过。”考生喊道。
“带走。”路朝歌懒得废话:“送到刑部大牢,等科举考试结束之后,再行审问。”
“是。”两名亲兵走了过来,将那考生从地上拽了起来,不顾那人的挣扎,连拖带拽的将人拖走了。
这一次,可不是路朝歌在演戏,前一次他当主考官的时候,派人演了一出戏,这一次他是真的抓住了。
“你们所有人都给老子听好了。”路朝歌高声喊道:“科举,是给你们一个跨入官场的机会,你们谁要是敢在这件事上给我上眼药,我就敢让你们一辈子……不,你们就不会有一辈子,我会把你们挫骨扬灰。”
“我大哥眼里揉不得沙子,但他仁慈的很。”路朝歌继续说道:“我这个人眼里一样揉不得沙子,但是你们应该知道我,就算是第一次见我,也应该听说过我这个人,我的名声可不是那么好,我也不是那仁慈的主,我杀人从来都不在乎会死多少,我也不在乎死的是不是读书人,只要敢损害大明的利益,那就是我路朝歌的敌人,我笑的时候你们能跟我嬉皮笑脸,我要是不笑了,你们哭都来不及了。”
说完,路朝歌虎着一张脸继续在考生队伍里巡查。
好在是,存在这侥幸心理的人还是少的,都知道这科举的机会来之不易,敢私自夹带的那都是狠人。
巡视了一大圈,路朝歌回到了考官小院,刚刚抓到私自夹带考生的事情已经传回了小院,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只要东西没带进去就好了。
天光大亮,考生已经全部进入了考场。
“鸣锣,开考。”路朝歌将最后一个包子吃了下去,自己媳妇交代的任务,他怎么可能不做呢!
锣声响起,考官们当着路朝歌的面将封存考题的箱子打开,拿着考题奔赴各个考场。
接下来,路朝歌只要等待考试开始之后,巡视一遍考场,他就可以去演武场那边了。
考试正式开始,考生们看着前面的考题,有的那真是胸有成竹,有的则是愁眉不展,而皇甫明哲这小子则是悠哉悠哉的吃着考场提供的肉干,他就是给人一种闲庭信步的感觉,考前做足了准备,他自然不会心慌。
而另一个考场的崔仲康,和皇甫明哲差不多,能被李存宁称之为天才的人,绝对不会是简单人物。
“少将军,公主来了。”就在路朝歌闭目养神的时候,于吉昌带着路嘉卉走了进来。
见到自己爹爹,路嘉卉顿时嘟起了小嘴巴:“爹爹,你都不等我。”
路朝歌将路嘉卉抱到自己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爹爹看你没睡醒,就没去打扰你,想让你多睡一会,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路嘉卉点了点头:“我吃了两个包子,喝了一碗粥,还吃了一个鸡蛋呢!”
“喝牛奶了吗?”路朝歌问道。
“喝了。”路嘉卉说道:“加了白糖呢!”
“好,吃饱了就好。”路朝歌笑着说道:“爹爹带你巡视考场,等巡视了考场之后,爹就带你去演武场。”
“好。”路嘉卉开心的应道。
“那还记不记得你当初答应过爹爹什么?”路朝歌问道。
“保持安静。”路嘉卉说道:“见到熟人也不能说话。”
“走。”路朝歌站起身抱着路朝歌离开了考官小院。
巡视考场嘛!
说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时候若是还有谁能作弊,那他就是神仙了,这考场被路朝歌的人里里外外的翻了个底朝天,别说文字了,看着像字的东西,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路朝歌的到来,自然引起了考生们的注意,总是有人会抬头看上一眼的。
路朝歌抱着路嘉卉挨个看了过去,路嘉卉认识字但是不多,看着那些考生写的字都很漂亮,她的大眼睛都亮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写字好看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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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过写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一次见到这么多,还是头一次。
“嘉卉。”在经过皇甫明哲面前的时候,皇甫明哲和她打了个招呼。
“嘘……”路嘉卉竖起食指在嘴边:“安静。”
皇甫明哲冲着路嘉卉笑了笑,然后开始继续答题。
巡视了一圈考场,没发现什么大问题,和一众考官交代了一声,然后带着路嘉卉离开了考场。
“爹爹,我能说话了吗?”坐在路朝歌的战马上,路嘉卉试探性的问道。
“可以了。”路朝歌笑着说道:“只要离开考场,你就可以说话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爹爹,他们要考多久啊!”路嘉卉靠在路朝歌的怀里。
“差不多九天吧!”路朝歌说道:“这九天他们都要在考场待着,不能离开这里的。”
“啊?那么辛苦啊!”路嘉卉说道:“那他们是不是睡觉都睡不好啊?”
“这就是想跨越阶层的代价啊!”路朝歌说道:“没有谁能不劳而获,想要得到就一定要付出。”
“爹爹,我就可以不劳而获啊!”路嘉卉举着小手说道:“我什么都不干,但是爹爹就给我钱花啊!”
“可是,你给爹爹提供了足够多的笑容啊!”路朝歌笑着说道:“你看看,你每天哄着爹爹,你每次喊我爹爹的时候,你都不知道爹爹有多开心,你知道做父母的,最开心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呀?”路嘉卉问道。
“是你们喊出爹爹娘亲的时候。”路朝歌说道:“你知道,你第一次喊爹爹的时候,我有多高兴吗?就在那一刻,爹爹恨不得将命都给你。”
“我可不要爹爹的命。”路嘉卉说道:“娘亲说了,爹爹是最好的爹爹,命也可金贵了,可不能随便给别人。”
“是嘛!”路朝歌笑着说道:“爹爹最开始,和你大伯一起与敌人玩命,那时候是为了让你娘能过的更好,给你娘一个幸福的家,可当你和你哥哥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我的人生意义都不同了,我不仅仅是为了你娘亲玩命,也为你和你大哥玩命,我要让你们活的更幸福。”
“爹爹,他们不是都说,你是为了这个天下吗?”路嘉卉嘟着小嘴问道。
“那都是说说而已。”路朝歌说道:“爹爹是一个自私的人,而且爹爹的心里也装不下那么多人,只能装下你们,就已经把爹爹的心填满了。”
“自私的人,心里是装不下那么多人的。”路朝歌继续说道:“有你们就足够了,至于我说的什么为了天下人,不过就是为了你大伯的好名声罢了,你真以为我是为了天下人?我可没那个闲情雅致。”
“爹爹,那我是你的什么啊!”路嘉卉问道。
“你是爹爹的心尖宠啊!”路朝歌摸了摸路嘉卉的小脑袋瓜:“还有谁能比我家的丫头更重要呢!”
在宠女儿上,路朝歌绝对是独一档的存在,没有人能比他更宠自己的女儿,也没有人能像路朝歌这样宠女儿,放眼整个大明各地,有一个算一个,能把女儿宠成这样的,他路朝歌绝对是独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