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烧水的贺兰小朵,动作停顿了下。
很随意的样子说:“我贺兰小朵送出去的东西,就断断没有往回收的道理。包括那五十万,以及我刚给你新买的公文包。如果你不要,那就随手丢掉好了。”
崔向东——
这才发现床柜上,确实放着个崭新的公文包。
上面“听听时装”的楼沟,在灯光下泛着高贵的光泽。
是的。
听听时装现在不仅生产衣袜鞋帽,也开始进军包包、腰带行业了。
崔向东早就知道,却始终没有换那个旧的公文包。
那个旧公文包,是前年时他在青山百货大楼买东西时,随手买的。
只是用习惯了,也想不起换,就始终用着。
要不说人家贺兰小朵聪明呢?
如果也送给崔向东的包,是其它的牌子,他还真不会要。
可自家的品牌——
崔向东打开了包,发现里面有崭新的钱包,钱包里有几千块的钞票,还有两条白色特供。
里面的东西如此值钱,崔向东更舍不得丢掉了。
可那个散着幽香的——
崔向东看出贺兰小朵,好像真不在意他会不会丢掉时,就真的丢掉吧?
脑壳疼!
“贺兰小朵,你明明说的很清楚,我们的关系最好是顺其自然。”
崔向东有些烦躁的说:“但却偏偏破坏这种顺其自然!这算什么?最关键的是,香妃有毒!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古军,更不想被我妻子误会。”
“清风道长曾经告诉我说,我这辈子如果遇不到牙医的话,只能守活寡。”
贺兰小朵烧上水后,倒背着双手,走到了他的面前。
俯视着他:“但早在去年时,我就觉得我遇到了。因为我曾经在拥军的坟前发誓,谁要是能帮他报仇,我就去做他的女人!再加上我贺兰小朵主宰古家后,未尝一败。直至遇到你,我输的一塌糊涂!更过分的是,我总是在你手里吃瘪,还总是和你打交道。”
崔向东——
他啥时候让小杂毛总吃瘪,啥时候总是和她打交道了?
“按照清风道长的说法,我的牙医,是不会惧怕这种毒的。”
倒背着双手的贺兰小朵,慢慢地俯身,朱唇附耳。
吐气如兰:“种种迹象表明,你是把我从‘活寡黑夜’中拯救出来的唯一希望!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你?我的y毒对古军,就是导致他心理变态的毒药。但对我的牙医来说,也许仅仅起到安神、助眠的效果。”
崔向东——
该死的小杂毛,说话就说话吧,干嘛要凑得这样近?
尤其那种能让古军变态的幽香,随着她忽然定格了的耳语动作,悄悄开始在客房内迅速的弥漫。
嗯。
就是新鲜的——
“香不香?”
“香。”
“喜不喜欢闻?”
“按说我该喜欢,但想到它的源头后,就没兴趣了。”
“品香者,何必拘小节也?最贵的龙涎香,不也是鲸鱼的副产品么?”
贺兰小朵给崔向东普及知识:“据说龙涎香的初期,不但不香而且味道很难闻。结果还不是比黄金更贵,备受贵族的极力吹捧?还有很多中药,来源很好吗?由此可见,人们只在乎某种物体的使用效果,根本不在意它是怎么产生的。”
她说的这些,好像很有道理。
孔子都曰了:“英雄不问出处,异香不问源头!”
崔向东只需确定“朵儿异香”对他有害,还是有益就好。
实在没必要管它,是怎么来的。
屋子里越来越香。
甚至这种独特的异香,让堪称坐怀不乱卡的崔向东,心跳越来越快。
他这才知道朵儿异香,不但有安神、助眠的奇效,还有“崔青”的效果。
“你,闪开。”
被逼到死角的崔向东,语气干涩的说:“你不是说,等会儿还有酒局吗?外面的天,黑了。”
“我,忽然不能动了。浑身,没有了力气。”
附身朱唇附耳的贺兰小朵,颤声说。
“你撒谎。”
“给。”
“你给我纸干嘛?你不是不能动了吗?”
“又忽然能动了。女士出汗时,请你帮忙擦擦汗,不过分吧?”
贺兰小朵闭眼说出的汗,它正经吗?
反正她的脸,红的不像话。
比西边最后一抹彩霞的颜色,还要更好看。
渐渐地,彩霞被黑暗悄悄的吞噬。
呼!
崔向东长长吐出一口气,把横卧在怀里的小杂毛,抱起来丢在了旁边,起身快步走进了洗手间。
哗啦。
当马桶里的水,卷着那几张“香纸”,消失在下水道里后,崔向东抬头对着天花板,闭上了眼。
在过去的一分三十六秒内——
要不是最后的理智,死死的约束着他!
也许来年的年底,小杂毛就会抱着个孩子,教唆孩子喊他爸爸,索要压岁钱了。
危险。
太危险了。
朵儿异香的杀伤力,甚至都超过了老楼的最爱:一根柴!
一根柴还得经过选材、提炼加工等等流程。
朵儿异香呢?
不但随用随取,关键是量大管饱啊。
这就无敌了——
帮,帮帮。
崔向东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时,洗手间的门被敲响。
接着门就开了。
贺兰小朵两只手依旧倒背着,媚眼如丝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这么久都不出来,我还以为你在‘丰衣足食’呢。赶紧出来!我得洗洗,换件衣服。”
崔向东——
闷声快步走出了洗手间时,就看到小杂毛飞快的,把藏在背后的手,拿到了前面去。
崔向东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她却及时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被小杂毛缠上,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崔向东打开窗户,看着那边的天际,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脑子越来越清醒。
转身拿起公文包,打开看着里面香喷喷的东西,崔向东犹豫了半晌!
终究没好意思的,丢到窗外。
毕竟乱扔垃圾的行为,是一种非常可耻的行为。
我们要争做爱护城市卫生的好市民——
俩人并肩走出了酒店时,崔向东特意嗅了下鼻子。
小杂毛的身上,依旧有残香。
他皱眉问:“水吸不掉?”
贺兰小朵却答非所问:“我忙于别的事,忽略了包里,没有其它丝可换洗了。”
崔向东——
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那双精致的小皮凉鞋,问:“去哪个酒店?今晚是谁组局?除了徐书记、王校长之外,其他人都是有谁?”
黑龙国际酒店。
今晚做东的人,赫然是黑龙郭家的家主郭开岳。
除了徐延路、王校长之外。
还有哈市第一颜玉海,以及新上任的哈市常务副栾瑶、核心区政法口的李长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