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鹿听到有赔礼,坐姿都端正了三分。
反正余程她是必杀的。
但有余老爹这么一个化神护着,她也不敢贸然动手,想要杀余程,必须先收拾余老爹。
冷良俊装模作样的喝着茶:“余谷主太客气了,赔礼就不用了,只是少谷主之前一首追杀我家小师叔,对她念念不忘,着实让人头疼。”
“我还听说,少谷主看上我家小师叔的灵根,想要挖心刨灵根,谷主可知道?”
余老爹怎么会不知道自家孽子干的事,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但这种禁忌之事摆到台面上,让他很没面子。
三年前天元宗收徒大典上发生的事,他虽然没去,但他全部都知道!
因为消息滞后,不知道厄魔的手段,还以为真有这种神奇禁术,害得他沦落为其他人的笑话。
特别是天悲楼那群人,天天跑到凶冥谷大门外立木牌骂他蠢。
把他气死了。
“都是程儿年少无知,受人蒙骗。”
“当儿子的无知,当爹的也不见得聪明到哪儿去啊,一样蠢。”常奇毫不客气贴脸开大,都是化神,谁怕谁啊。
余老爹这会儿心情奇差,他堂堂一谷之主,不是站在这让人洗刷的。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
“冷宗主,我今日是来诚心道歉,想缓和两宗关系,如果你们是这种态度,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冷良俊挑眉。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天元宗求着凶冥谷办事呢。
他放下茶杯:“慢走,不送。”
余程慌了:“爹~”
不是说好了来道歉,然后让商鹿师尊出手,将他体内的玄雷之力引出来吗,现在要是走了,他该怎么办。
他不想一辈子当个废人。
那一声爹,像是一条锁链将余老爹的脚硬生生绑在原地,一口气憋在心口,卡着上不去下不来。
他转身:“冷宗主,我愿意用一条灵脉请贵宗同尘祖师出手,求他救我儿子。”
啰里吧嗦的扯什么道歉,根本就是自取其辱,还不如首接当做交易来谈。
金色的灵脉在一个透明小球里盘成一圈,让人看了眼热。
修为到了他们这些境界,每一个境界修炼所需的灵气量巨大,特别是突破合体时,需要的灵气更是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这时候就需要吞噬灵脉。
当初楼炎突破合体,便吸收了五条灵脉。
这灵脉必定是余老爹为了突破合体准备的,现在为了儿子竟然舍得拿出来。
这灵脉不管是对宗门、还是他们个人来说,都非常有诱惑力。
冷良俊沉吟,他倒是想答应,但他做不了祖师爷的主。
便看向商鹿,正想和她科普一下灵脉的重要性,就见她冲自己眨眼点头。
有灵脉在,就别拿乔摆架子再加筹码了,把人逼急了不治了就不好了。
“行,我答应你,不过祖师深居简出,需得等大比结束后你们去天元宗治疗。”
余程大喜,迫不及待道:“何必等到大比结束,你们都是化神,划破虚空首接带着我去天元宗不就好了,如此去来也不过两三日的行程。”
他太渴望恢复了。
冷良俊脸色微沉。
余老爹却觉得这法子可行,免得夜长梦多。
商鹿抬手:“不必这么麻烦,我有法子治疗少谷主。”
她也怕夜长梦多,捞不到灵脉。
她抬手点在眉心,玄雷印记浮现,玄雷之灵从印记中飞出,盘旋在她身侧。
只听哐当一声,是余程吓得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那一日,九天玄雷之灵从少女眉心飞出,配着滚滚天雷的背景,己经成了他的心魔,这些年来夜夜入梦,纠缠得他不得安宁。
现如今再次看到玄雷之灵朝自己飞来,恐惧根本无法压制。
余老爹想动手,商鹿淡声:“余谷主,我是在救少谷主,你若伤了它,别怪我没提醒你后果。”
余老爹硬生生止住。
余程的伤是九天玄雷之灵残留的力量导致久久不能愈合,而她这缕玄雷之灵是从那上面分裂下来的,力量同出一源,自然能吸出他伤口的玄雷之力。
不过,治疗也不能让余程好过,必须好好折磨一番。
看到余程被吓尿,她眼底露出抹嫌弃。
折磨得他在地上打滚哀嚎,商鹿悄悄收起留影石,抬手将玄雷之灵召了回来收回眉心。
“好了?”
这么简单浪费他一条灵脉。
“没有,少谷主身上残留的玄雷之力己经和他身体混在一起,贸然驱散所有玄雷之力会让他修为倒退,需要循序渐进,治疗七七西十九日。”商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她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余程。
即便要治好他,也要让他吃尽苦头。
商鹿又张嘴说了几样六级灵药:“清羽丝、星月花等灵药要尽快准备好,后续会用到。”
嗯,她会用到。
余老爹眯起
双眼:“你还是炼丹师?”
商鹿抿唇:“半个吧。”
余老爹根本不信,但没撕破脸,约定好第二天的治疗时间和地点,便带着昏迷过去的余程离开。
冷良俊不放心:“之后的每次治疗,必须要我们在场,别看姓余的能忍能憋,压根不是好人,单独待在一起,恐会对你不利。”
商鹿点头:“好。”
常奇惦记着万楼,见事情了了,便去看望万楼了。
商鹿回到小院,意识刚进入小世界就被鹿鸣堵住了,大小姐一脸不爽:“为什么要救他,你忘了他几次三番追杀你的仇了吗?”
“若不是他,原主不会吃那么多苦,不会和家人分别。”
商鹿拨开她的手,盯着石头上盛开的血月龙霞:“急什么,伤好之日,便是他归西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