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许知秋眼前一黑,渐渐的喘不上气,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钟景元和宋西封见状赶忙让不相干的人离开,就算撕破脸,也不能在他们面前。
不然今晚三家要上杭城新闻。
盛拓眼皮一抬,冷冷道:“都不准走。”
一时间两拨人面面相觑,钟景元和宋西封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剩下的外人走也不对,留也不对。
现场陷入莫名的僵局。
见他们有所顾虑,盛拓薄唇牵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语气阴森森,“我只是和许阿姨唠家常,你们避嫌干什么?这话你们不能听吗?”
众人:您这语气不像唠家常,而是逼问和胁迫!!!
谁好人家这么唠家常啊???
没看见许知秋都快倒下去了吗?
可他都发话了,愣是没一个人再敢动,眼睁睁看着这出戏,生怕后面闹大了,他们会被原地解决掉。
洛桑文是第一个站出来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和盛拓唱双簧,帮他开脱。
“盛总说得对,大家只是随便聊一聊,有什么不能听的。”
盛拓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无波无澜,头一次没有和他针锋相对。
此刻,他们目标一致。
在场的人生怕许知秋一个不小心晕过去,边上苏敏急的团团转,大声道:“阿靳,你管一下阿拓,有他这么对长辈说话的吗?”
“还有宁商你,阿拓说话这么难听,都是为了你,你怎么一点都没反应?就看着他这么气干妈?”
她面上劝阻,心里却巴不得两人关系恶化,最好忘记刚才那件事,免得对她兴师问罪。
苏宁商知道此时要给出一个态度,看了一眼盛拓,语气颇为无奈,“他不听我的话。”
“要不敏敏姐,你尝试劝一劝?”
她看似不偏不倚的态度,实则完完全全偏袒盛拓,任由他发挥。
盛拓是为了她出头,她不会驳了他的面子。
何况他说的每句话都是不争的事实,没有半点掺假。
苏敏面色一僵。
她劝?
确定不是在找死吗?
沈靳臣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转头看向盛拓,“够了,阿拓,适可而止。”
“这里是许家,不是你能随便放肆的地方。”
说着,他看向许知秋,言辞恳切,“妈,您也少说两句。”
他倒不是偏袒他妈,而是真怕她被盛拓气出个好歹,届时对两家都不好交代。
闹得太难堪,那盛家就是和许、沈两家结仇了。
一边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另一边是养育之恩的妈妈,他无法对某一方偏袒。
两人有各自的立场,也有各自的问题。
盛拓唇角轻扯,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不够。”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阿姨如果觉得这两句轻飘飘的话,您都难以接受,那您当年对阿宝恶语相向的时候,就没想过她的心情吗?”
“当然您并不在乎,毕竟在您眼中阿宝可有可无,不对,是巴不得她消失。”
“说实话阿宝回不回许家亦或者沈家都不重要,是您在乎脸面问题,怕她待在我身边,长此以往让人说闲话,是您自己受不了流言蜚语,不是她。”
“当年可是您亲自登门让她回您身边的,不是她主动的。”
“现在您用所谓的养育之恩挟持她,您觉得合适吗?”
男人全程语气平静,轻描淡写,格外从容,甚至不紧不慢的收了个尾。
“我的话不中听,还望您见谅,别跟我这个小辈一般见识。”
说着,他十分客气的向她鞠躬道歉,语气里却没有半分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