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好像顾楠故意回来要公司礼盒一样。
顾楠冷眼看着她，只觉得恶心。
“裴颂忱送你一条项链就要几十万，你怎么还这么小家子气？普通的商务礼盒而已，你没见过？”
顾楠习惯了板脸，现在声音也放冷，海棠只觉得是被羞辱了。
她的脸色不好，又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可顾楠不给她辩驳的机会，“这么爱哭去演戏，说不定还能得个奖。”
“只演给利郎的人看，屈才了。”
海棠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垮了。
她不喜欢顾楠，第一次见面就不喜欢，现在更讨厌了。
看着顾楠转身离开，她又上前一步。
“楠姐，你来秘书办有事吗？不会是有东西在秘书办吧？”
见到海棠，顾楠就打消了去找裴颂忱的心思。
可现在她这么一提，顾楠轻笑一声。
“你不提我都忘了，我是来找裴颂忱的。”
“进来。”
不等海棠拒绝，裴颂忱已经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他冷眼看着顾楠，没分给海棠一个眼神。
顾楠闭了闭眼，然后顶着海棠怨毒的目光走了进去。
“什么事？”
裴颂忱没看她，只是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
顾楠舔了舔嘴唇，“你之前的话还作数吗？”
“只要我让你……满意，你就会帮我找布郎医生。”
顾楠涨红了脸，身子也轻轻发抖，可她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裴颂忱。
裴颂忱放下手中的笔，抬起眼皮看着她。
“顾楠，你觉得我凭什么再给你一次机会？”
顾楠手紧紧握着，指甲已经嵌入肉里，疼痛才能让她保持清醒。
她慢慢低下头，小声问道：“裴颂忱，你能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吗？”
“只要你说，我都会答应，求你帮帮我。”
她的语气轻极了，好像下一刻就要散了。
顾楠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她，但她知道，她不能走。
爷爷的事，顾莲的事，还有海棠，她真的快要崩溃了。
但她知道自己没有崩溃的权利。
如果她崩溃了，爷爷怎么办？等死吗？
眼泪一颗颗滚落，顾楠却茫然不知。
“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裴颂忱双手交叠，就这么偏头看着她。
他似乎很久没看到顾楠哭过了，他眼底有些晦暗不明的情绪，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
“裴颂忱，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求你帮我。”
顾楠最恨欠人情债，更何况还是欠裴颂忱。
可她没办法。
除了裴颂忱，她不知道还能去求谁，谁又愿意给她机会。
裴颂忱起身，冷笑一声，“求我？”
顾楠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她茫然地抬头看向裴颂忱。
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眼底一片冰冷地看着她。
顾楠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
看到顾楠没什么动作，裴颂忱起身走到她旁边。
“收起你的自尊心，你这副样子真让人倒胃口。”
裴颂忱最恨她哭，以前是，现在也是。
每次看到她哭，他就觉得心里憋闷。
裴颂忱抬腿要离开，顾楠急忙拉住了他的手腕。
她强忍住颤抖，慢慢和他十指紧扣，然后晃了晃手臂。
“求你，帮帮我。”
顾楠始终低着头，她的声音发颤，身体也在发抖。
她刚和裴颂忱在一起的时候，也和海棠一样爱撒娇。
后来她发现，只要她低头，这样拉着裴颂忱撒娇，她说什么，裴颂忱都会答应。
可自从她不那么爱哭，成了高级秘书顾楠，就再也没有这样撒过娇。
虽然他还是冷着脸，但一定会答应她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