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想要推脱，可想到这么晚不好打车，最后也妥协了。
她还欠裴颂忱不少，或许真的是不好还。
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顾楠这才开口。
“裴颂忱，你给医院的住院费，我转给你吧。”
“医院不能原路退还，你看我是给你支票还是直接转账？”
“你觉得我很穷？”
裴颂忱坐在后排，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今天发布会结束，他分明看到不少人都过去和顾楠打招呼。
他记得以前所有人都觉得顾楠高冷，什么时候她人缘这么好了？
尤其是陈峰和吴安蒂的意思很明确，可不只是想要吃饭，就是想要挖走顾楠，裴颂忱没来由的心烦。
他最后冷笑出声。
不过就是看中顾楠在利郎十年的经验和唐老夫人的关系罢了。
顾楠不知道他为什么冷笑，透过后视镜刚好和他的视线对上，她马上移开目光。
这个话题没了下文，顾楠也不继续自讨没趣，只想着把钱取出来，到时候直接送到裴颂忱办公室。
人情债，越欠越多，越来越难还，她不想做个背债人。
回到公寓时，裴颂忱没动，就这么看着顾楠。
一直看到她后背发麻，她这才问道：“不下车吗？饿了？”
“哼。”
裴颂忱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顾楠也没听懂他的意思，索性跟着下了车。
他现在这副模样，她很清楚就是让她上去。
顾楠轻车熟路地打开冰箱，没想到里面还有不少水果和蔬菜。
她快速做了几个小菜，又煮了粥，不到一个小时就搞定了一切。
裴颂忱正看着文件，看到饭做好了，直接走了过去。
眼前的饭菜他很熟悉，都是顾楠擅长做的。
一开始她也不爱做饭，后来还是他不爱吃外面的东西，顾楠这才按照他的口味一点点摸索出来的菜肴。
以前顾楠只要有空就会做饭，他好像很久没吃过顾楠做的饭了。
看着顾楠站在一旁，他微微蹙眉。
顾楠马上心领神会坐下，“我可以一起吃吗？”
“做这么多不就是想一起吃？还问什么？”
裴颂忱没看她一眼，自顾自吃起来。
顾楠小口吃着饭，觉得他肯定是有话要说。
果然，没过多久，裴颂忱就开始发难了。
“今天是故意的？”
“什么？”
“主持人。”
顾楠愕然，她没想到裴颂忱竟然是因为这件事先和她生气。
她放下碗筷，“我不是公司的员工了。”
“李粒全程跟进，她是很不错的主持人，你也看到了。”
“利郎有不优秀的员工？”裴颂忱没好气地说道。
顾楠很想说，你身边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例子，但她忍住了。
这时候和裴颂忱斗气是没有意义的。
更何况他本就知道海棠能力不足，她说不说也没什么意义。
“所以你是故意的，对吧？”
裴颂忱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顾楠有些不明白。
“裴颂忱，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已经离开公司了，难不成这也是她的错？
想到裴颂忱昨天晚上在办公室说的话，顾楠更没胃口了。
“你是觉得我没有教好海棠，所以是我的错？”
裴颂忱吃好饭，一边擦嘴，一边不屑地看向她。
“不然呢？”
“我说过，海棠不过是个小女孩，你就一定要出风头压过她？”
看着如此不讲理的裴颂忱，顾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
她直接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她就知道裴颂忱永远都是偏心海棠的，可总要有个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