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在公司，还能勉强说一些事情和她有关系。
可现在她已经被开除了，她是被开除，不是去度假，为什么还要算她的错误。
顾楠将碗都放进洗碗机，直接蹲在洗碗机前，静静看着里面的泡沫。
她这十年的生活也像是泡沫，好像什么都没留住。
裴颂忱就一直站在厨房低头看着她。
过了五分钟，他才嗤笑一声。
“觉得委屈？那你就该教好海棠再走，还说不是你的错？”
“教她什么？”
顾楠转头看向他，还保持着双手抱膝的姿势。
这样让她看上去又瘦又小，还有那么一丝可怜。
裴颂忱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她这副模样有些刺眼。
他想要过去把她拉起来，不明白她装可怜给谁看。
可他一步也没动，只是静静看着她。
他有些冰冷的声音响起，“一切，一切你都该教给她。”
“你不该让她在裴家面前丢人。”
顾楠笑着起身，还踉跄了一下。
她用力扶住墙壁，这才能勉强站住。
这一刻她的神情有些落寞，还带着些嘲讽。
“裴颂忱，你不知道海棠的能力差吗？你不知道她不是非秘书专业吗？她甚至连加减法都不会。”
“我教她？那你不如直接做个手术，把我们两个的大脑互换一下。”
这还是她第一次直接说出诋毁海棠的话，顾楠发现背后说人家坏话也不是那么难以启齿。
更何况她说的都是事实？
迎着裴颂忱有些生气的目光，她面带笑意。
“裴颂忱，所以你到底想让我教什么呢？还是说我就该做好一切，让她等着抢功劳就好？”
她笑着，可这笑容还是让裴颂忱觉得刺眼。
他下意识回避了她的目光，语气依然森然。
“这不是你应该做的？”
“当然不是，她又不是我女朋友。”顾楠直接笑出了声。
她有些讽刺地看着裴颂忱。
“你说过，海棠不一样，你会为她兜底，可每次为她兜底的人都是我，给她收拾烂摊子的也是我。”
“裴颂忱，如果你真的爱她，要么让她一辈子当你的金丝雀，别出来工作，要么就该帮助她提升，而不是让她认不清现实。”
“还有……算了。”
顾楠有很多话要说，可话到嘴边，她忽然就顿住了。
她有什么资格去管裴颂忱怎么对待他的女朋友？
她有什么资格去说海棠有什么问题？
她现在不过是一个被开除，人品差到爆的利郎前员工而已。
顾楠用力摇摇头，然后将洗碗机设定好。
“抱歉，我不该说这些话，您可以继续宠爱自己的女朋友。”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晚安，先生。”
顾楠转身离开，裴颂忱的目光还紧紧跟着她，但没有出声阻拦。
他忽然觉得有些烦躁，顾楠太不乖了。
为什么她就不能像海棠那样听话？
顾楠也同样郁闷，她觉得自己刚才脑子坏掉了才会说那些话。
明知道裴颂忱只偏心海棠一个人，何必还非要戳穿这件事呢？
好在这次发布会没出错，不然她又成了罪人。
这一刻她都有些庆幸被开除了，不然在利郎就是背不完的黑锅。
刚走出小区，顾楠忽然接到了沈翌晨的电话。
“顾楠，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沈翌晨的声音有些着急，顾楠听得出那头似乎还有些乱糟糟的声音。
她下意识问道：“现场又出事了？”
“小问题，就是灯光……抱歉，其实是大问题，灯光搭配有问题，还有几个灯颜色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