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到了
哪怕到现在,她也无法摸清祁淮宴的态度。
他真就一点也不担心被撞破?
“你也会害怕?”
分明是问句,男人可没给她回答的机会,嘴唇迅速与她的相贴,撺掇她的呼吸。
不肖片刻,身体便瘫软在他的怀中。
祁淮宴的吻技很好,手上动作恰如其分地配合,撩拨她身体内最原始的冲动。
忽然,腰间传来一阵冰凉,强烈的冷意令时厌安瞬间清醒。
她顾不上其他,一口咬在了男人颈侧,同时抬起膝盖顶向他的腹部。
猝不及防地被“偷袭”,祁淮宴手臂短暂失了力气,瞬间被狠狠推开。
时厌安可没有就此松口气,她踩在一块儿凸着的玻璃碎片上,身体看似重心不稳,重重栽倒在地。
温辞月和管家恰好冲进来,入目是满地狼藉。
“天啊!这是在搞什么?!阿宴哥哥,你没事吧?!”
温辞月立刻冲到了祁淮宴身侧,手忙脚乱地想替他查看伤口,可刚碰到他的手,便迅速被甩开。
“我允许你擅自碰我了?”
男人眉目冰冷,自上而下打量着她,末了转移视线,没看地上的女人一眼,走出厨房。
“没意思。”
好像是在说给温辞月听,又好像在……
时厌安一动也不敢动。
剧烈的疼痛从身体各处传来,看着满地的碎玻璃,她暗自斥责自己的莽撞,怎么也得找个碎玻璃少点的区域摔倒。
不过,总算是混过去了。
否则以祁淮宴那疯劲,鬼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时小姐,您先别动,我把附近的碎玻璃清理了,您在起来。”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时厌安离开厨房后,发现祁淮宴已经不在了。
连同祁老爷子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变化。
她不禁怀疑,难道祁淮宴趁她不在的时候又说了什么?让祁老爷子怀疑了?
“时小姐,今天发生的事,很抱歉,本也是想趁此机会好好感谢你的。”
话虽如此,可祁老爷子的语气没有任何感谢的意味。
时厌安低头,身体微微前倾:“也是我的错,是我自己手滑,才出现了刚才的意外。”
客套话说完了,祁老爷子的目的远不在此。
可温辞月在场,他却没有将人支开的意思。
“时小姐,我们认识那么久,我就直说了,我打算让辞月与你一同上班,留在祁氏总裁办公室,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你明白的。”
祁老爷子是铁了心要把人安排在祁淮宴身边了。
现场容不得她沉默太久。
“温小姐入职的话……祁总复职吗?”
两人不在一个地方,她动起手来也不方便。
“不用。”祁老爷子抽出一支烟,眼中有阴霾覆盖:“先让辞月适应些日子,那小子还没长教训,先挫挫他的锐气。”
……
时厌安不认为祁淮宴会在这场较量中落败。
他在祁氏的重要性,恐怕比多数人想象中要重要得多。
阔别两年,如今祁淮宴有多强,连她也无法调查彻底。
选他作为“目标”,能事半功倍,却也是一步险棋。
当天祁老爷子提出让她留宿祁家,但时厌安拒绝了,也拒绝了祁家提供换下的衣服。
时厌安先回了自己的家,沐浴换了衣服后,才给祁淮宴发了消息。
晚上九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电话我。”
看到回复的消息,时厌安忍不住吐槽。
这个电话由谁先发起,很重要吗?
她拨通了电话:“祁总,今晚我还过来吗?”
对面传来舒缓的乐声,还有酒杯碰撞的声音,像在一家小清吧。
“呵呵,时秘书还记得我啊,我当你已经开始替老爷子办事了。”
听语气似有不满,更多的是漫不经心的试探。
祁淮宴不会轻易信任自己这个蓄意接近的人。
“我是老爷的医生,在某些事上,我得听他的安排。”
时厌安正盘算该如何解释,对方却忽然问:“老爷子和你说了什么?”
语调骤然变冷,全无刚才的调笑。
她确定自己没说惹到他的话。
“老爷打算安排温小姐入职,职位大概率……也是您的秘书。”
祁淮宴回国不久,据目前她了解到的,温辞月本就是祁老爷子安排给他的秘书,只是阴差阳错地让自己占了先机。
当然,总裁办公室里,本就不介意多几个秘书或者者助理。
祁淮宴如今还未完全继承祁氏,他能自己决定的事本就有限,如今的祁氏,还是基本由祁老爷子把控。
“老不死的。”
对面传来一声讥讽:“在我复职前,你不用再气公司了。”
朝令夕改,说的就是祁淮宴。
不用去处理那些她并不擅长的工作,时厌安自然乐意。
当然,样子还是要装的。
“就这么直接不去?不太好吧?”
祁淮宴毫不客气地说:“你当然得请假,理由自己想。”
忽然他提了一嘴:“不是说,只要我钱给够,你随叫随到吗?按我的吩咐去做,钱少不了你的。”
手机里再没了声音。
时厌安看着已经息屏的手机,这一姿势不知保持了多久。
这男人最终没告诉她今晚该不该过去。
最终,她又发消息问了一嘴,对方发来一个地址,果然是一家小清吧。
随后还附着一句实在令人不爽的话。
“滚过来。”
……
时厌安赶到酒吧时,已经超过十点了。
酒吧处在市中心后的一片沿海街道。
说是海,不过是一块比较大的内陆湖,叫弦月海。
因靠近市中心,这片区域在夜晚十分热闹,直到凌晨两三点依旧灯火通明。
时厌安费了好些办法才找到位置。
进入酒吧,她随意走了走,环视四周,不经意瞥见了靠墙坐着的祁淮宴……还有他身侧的女人。
时厌安不动声色地靠近,红衣女人那令人骨头都酥了的声音传入耳中。
“祁少,您今夜打算待多久?许久不来,今晚可得尽兴了。”
算不上多么高明的话术,就胜在那任何男人听了都无法抗拒的嗓音。
一步,两步……时厌安来到卡座前站定,红衣女人和坐在对面的男人投来了视线。
唯独祁淮宴没有看过来。
“祁总,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