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他就是个疯子

第六十五章 他就是个疯子

“不知道我为什么敌视你?”时厌安停顿片刻,低头似在细品这句话,嗤笑一声:“可能我只是单纯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吧。”

讨厌温家,所以讨厌温辞风,但这个理由不能明说,她还得在温辞月身边潜伏一段时间。

只要不是这一理由,其他理由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温辞风也称得上自以为是。

所谓责任,只是他自己画地为牢而已。

只要他想,有足够的决心,也可以走出一条脱离温家的路,像祁淮宴一样。

想到那个男人,时厌安脑中没来由地更加烦闷,连表情都散发着一阵冷意。

“时小姐看起来有烦心事。”温辞风没有接她的话,见她表情有些难看,担忧问:“方便跟我说说吗?”

时厌安下意识想说他多管闲事,可看他担忧的神情不似作假,她忽然萌生了一个新的念头。

温辞风那么“正直”,她完全可以利用起来。

这一念头只在她脑中闪过一瞬。

“我的烦心事为什么要和你说?”时厌安兴致缺缺:“不过,有件事希望温总可以帮忙。”

温辞风犹疑道:“你想让我劝劝阿月?”

如果劝有用的话,当年她的父母就不会惨死。

“这我恐怕做不到,阿月说什么也要嫁给祁总,哪怕出了那件事,她依旧没放弃。”

哪怕被祁淮宴撞见了,也不耽误温辞月给自己找借口。

时厌安摇摇头:“不是劝她,但此事的确与温小姐有关,我能见见她吗?”

现在温辞月回了温家,下次再来温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至于自己……时厌安估摸着,应该快被祁老爷子解雇了。

消息调查得有些晚,她才得知祁老爷子去见的专家,和季教授是死对头。

两人实力都很强,只是方向不同,而季教授的观念因为更人性化而被多数人认可。

而另一名专家徐教授的主张更激进,成果不少,甚至比季教授还多,却只有少数人认可。

不知徐教授若是得知祁老爷子身边有她这个对手的学生会怎么做?

在此之前,她还是多试着和温辞月拉近关系吧。

万一以后要离开祁家了,不至于无法和温辞月再有交集。

“见阿月?”温辞风有些意外,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我可以带你去见她,但阿月愿不愿意见你,我不好说。”

“没关系,总得试试。”

在与温辞风的聊天中,时厌安始终保持着冷静,她的淡漠让温辞风十分不习惯。

分明他见过更多比时厌安更加冷淡的人,怎会不习惯?

或者说,不是不习惯,而是他觉得时厌安本不该如此淡漠。

两人约定第二天中午温家见面。

晚饭结束,温辞风提议送她一程,时厌安果断拒绝了。

“说起来,从那天晚上我就想问了,你和祁总有什么关系?”温辞风上了驾驶座,又拉下车窗:“祁总好像很在意你。”

时厌安本不想回应。

至少在其他人眼里,她对祁淮宴表现得越不在乎越不了解,对她才是最好的。

“在意我?温总您对我和祁总的关系有什么误解?我和他平时可没多少来往。”

温辞风意味不明地说:“可是那天晚上他出现在酒吧,只能是因为你。”

他猜得不错,就连她都没想到祁淮宴会跟上来,尤其他不久前才发了一顿火。

几乎要扭断她脖子的架势。

“巧合而已,温总您多想没关系,可您千万别把这一猜想告诉温小姐,这对我来说可是无妄之灾。”

时厌安无奈摇头,又长长叹息:“温小姐眼里容不得沙子,我当然不会碰她的人,也不敢。”

“是么?”温辞风继续看向车前方,缓缓升起了车窗:“可是祁总那天晚上说,他不是来找阿月的,而是找他的女朋友。”

留下意味不明的一句话,温辞风驾车离开,却足以让时厌安心神不宁,哪怕持续不了多久。

这不是明晃晃地警告她,最好给他一个解释么?

嘴上说着她对他有偏见,可实际上自己不也在暗暗试探她?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时厌安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她准备直接打车回家。

熟悉的黑色凌志停在了她面前。

副驾驶座的车窗下移,祁淮宴紧绷着脸,神色黑如锅底。

“上车。”

他在这里绝不可能是巧合。

时厌安放下手机,直接撑在车门,似笑非笑:“好巧啊,祁总要带我去哪儿?”

“我就算带你下地狱,你有资格拒绝么?”

他似压抑着极大的怒火:“上车,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看他的反应,肯定看见了她和温辞风聊天的场面。

时厌安忽然报复性地想,如果她知道祁淮宴就在附近,和温辞风再靠近一些就好了。

让祁淮宴明白,她也不是非他一人不可。

把她逼急了……三条腿的男人缺他一个?

时厌安终是上了车。

还没等她系好安全带,祁淮宴猛地提上车速。

时厌安感受着轿车的左摇又晃,下意识扶着车门把手:“这里可是市中心,你开慢些。”

“没关系,死也有我给你陪葬,你不亏。”

他又发癫了?

时厌安正思考说些什么劝劝,可男人一个右侧超车直接让周围的车疯狂按喇叭。

这人在生什么气?

时厌安原本还没那么生气的,可他这么折腾一番,她心中也开始冒火。

“你疯了?”她冷声说:“自己想死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了事,何必跑到市中心飙车拉上无辜的人?”

她说了什么?

“死的悄无声息的,那也太惨了,当然要死得轰轰烈烈啊,时秘书,难道你不想吗?”

车速似乎已经被他加到最大了,时厌安看了一眼车速,一直在最右侧底端。

“可我不想死,如果有一天我的人生到头了,我会安静了结了自己。”

说这些做什么?没有任何意义。

时厌安很久没有如此情绪化的时刻了。

“那可不行,不如现在我带着你,以后提到你,还能被提一句,是和祁家二少爷死在一起。”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