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里满是担忧与抗拒,如果南诗意失去了主角光环,就等于少了一道最强的屏障——她将彻底暴露在掌控者的威胁之下,说不得真的会被扼杀!
“南诗意,”掌控者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像是从无尽虚空中渗透而出,带着压迫人心的威压与几分危险的意味,“你当真如此自信,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南诗意却只是首视着它,目光坚定得如同寒夜中最闪亮的星星,“我信。但我更不希望——我选了谁,你就杀了谁。若真是那样……我宁愿自己从未存在过。”
“诗意!”南如烟眉头紧蹙,眼中氤氲着细碎水汽,急切地摇头打断她,“还有商量的余地的……你别这样子,不要说这种话。”
“如烟姐。”南诗意轻轻一笑,笑容却带着几分自嘲和疲惫,“你知道的,我会累的,也会有负罪感。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谁都不选,甚至……杀了我自己。”
她顿了顿,语气温柔,“但你不一样。_a~i_h·a?o\x/i¢a~o`s_h^u,o!..c-o\m/你的选择很对,江砚铎很好,而且你还有宝宝们。如果有主角光环,你会过得更好。”
“诗意……”南如烟眼眶红透,声音哽咽,却仍强撑着温柔,“我现在很好,真的很好。我有爱情,有亲情,也有友情……我己经拥有了这世上最珍贵的一切。”
泪水与决心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巨网,紧紧笼罩着两人。
“够了,我还在呢,你们诉说什么姐妹情深。”本就烦躁的掌控者,这会越发心烦意乱。
它冷冷地扫视着两人,心中一阵恼怒翻涌。
这两人,真当它是死的?
它都还没发话呢!
她们就自顾自地演完了生离死别的戏码!
给它一点安安静静的思考时间有那么难吗?
“那你到底怎么想?你又不说,一言不发的。”南如烟凉凉一声声反问,“我们又不是你肚子里面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是我不说吗?你们给我机会思考了吗?”掌控者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无语和憋屈,“我都还在想,你们就搞得跟诀别仪式似的……”
“那你倒是快点想啊!”南如烟毫不示弱,步步紧逼,“时间紧迫!让诗意好好地按照她的选择继续下去,有那么难吗?”
她就是要催、要逼,逼得它没有时间多想,只能顺着她们的节奏走。?兰¨°{兰*¤文·|学+{\ #1?更`2新^&[最*′全°
“我——”掌控者那抹灰不溜秋的眼睛瞪得跟砂锅似的。
“好!”最终,它咬牙切齿地松了口,扫向南诗意,语气里带着一丝被逼无奈的烦躁,“我让你自己选择走一次!不再拦住你。”
话音未落,那团原本漂浮在半空的灰雾便开始缓缓收缩,像一团燃烧殆尽的烟圈,一圈圈地旋转、消散。
“等等!”南诗意急忙叫住它,脚步飞快地走到顾景煜身旁蹲下,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安,“他们怎么办?你惹的锅,怎么圆回来?”
“放心,无事发生。”掌控者的声音轻飘飘地,说完就彻底消失。
“什么鬼?”南如烟一脸错愕,望着那原本还悬浮着的存在位置,嘴角微微抽动,“什么叫‘无事发生’啊?”
可很快,她就理解它话里的真正含义。
只见周围的世界开始缓缓回退,像是时光倒流。持刀的歹徒、僵硬的火焰、定格的表情……一切都在悄然逆转,回到事件发生的起点。
两人的视线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如同被水晕开的墨迹,一点点褪去色彩,最后归于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意识也随之沉入虚无之中。
“如烟,到家了。”耳边是阿火低沉的轻唤。
“诗意,你还好吗?”紧接着是顾景煜的声音,温柔中夹杂着些许担忧,像是从遥远梦境中拉人回归现实。
南诗意缓缓睁开眼,视线由模糊转为清晰,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顾景煜那张熟悉的脸庞。他的眉眼依旧俊朗,目光清澈,毫发无伤地站在她面前。
她怔怔地上下打量着他,像是要将他每一寸轮廓都重新刻进脑海。
眉睫扑闪了好几下,脑海中却还残留着刚刚那一幕——他耗尽力气倒在那痛苦硬扛,身上到处染红……她的指尖微微颤抖,喉头一哽,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下一瞬,她毫不犹豫地伸出白嫩纤细的藕臂,毫无征兆地环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里。
“顾景煜,你没事,真好。”她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哽咽。
怀里猝不及防多了一具软玉,顾景煜惊得瞪大眼眸,手悬在半空中,无处安放。
他不明白,怎么假寐了一下,她就变得这么……热情?
他莫名有点……受宠若惊呀!
下意识抬手掐了掐自己的脸——疼,是真的!
怀中的她轻轻抽泣,哭腔细细传来,他心脏猛地一紧,连忙伸手轻拍她的背,语气柔软又心疼,“诗意,没事的,你只是做了个噩梦。”
“顾景煜,让我抱抱。”南诗意情绪还没完全从刚刚的对峙中走出来,话落手臂又环紧了几分,像是要把自己嵌进他的怀里,再也不分开,声音里带着几分央求。
“好——”他应得极为温柔,声音几乎要化开。一手悄然抚上她的后脑勺,隔着柔顺的发丝轻轻摩挲。
“顾景煜,是不是很痛啊?”她又呢喃了一句,声音里满是愧疚与心疼。
“痛?”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我?”
他就免费做了个车,看她们姐妹俩睡了一路,哪来的痛?
可察觉到怀里人儿的颤抖,只好收起疑问,软声安抚,“我不痛。”
现在她在怀里,别说痛了,连呼吸都轻盈了许多。
“对不起——”她眼眶微红,杏眸中水光点点,像是藏了整片银河。
“没事没事。”他连连摇头,只当她做了不好的梦,一遍遍轻声安慰着,生怕她再掉一滴眼泪。
这一刻,他什么都没再问,只是紧紧抱着她,任由她在他怀里汲取温暖与安全感。
旁边的南如烟这会己经彻底清醒,看着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两人,跟阿火你看看我,我看看我,心照不宣地下了车,留给两人独处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