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洲背着枪,刚要出门,迎面遇到沈清薇。
她满脸惊讶:“明洲,你这是要去哪?”
“看青啊!”
陆明洲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看青?”
沈清薇美眸打量了他一眼,用手摸了摸他额头:“你一个武装部长,去看青?”
陆明洲不好意思地说:“职业不会贵贱嘛,何况我也是民兵。”
沈清薇双手叉腰:“别说得这么伟大,我看你就是想去玩。”
陆明洲有些心虚。
他去看青,一方面想打熊瞎子,给张黑子报仇,另一方面当然是出于好玩。
男人至死是少年,陆明洲当然也爱玩。
沈清薇见他沉默不语,嘟起嘴巴:“看,被我说中了吧,这么好玩的事,我也要去。”
陆明清洲实在是怕了她,只好同意:“好好好,一起去。”
“太好了!”
沈清薇激动得美眸中闪着星星。
对她而言,看青就是跟陆明洲一起外出露营,多浪漫、多美好?
可对陆明洲而言,那就得慎重对待。
不说苞玉地里,会招来熊瞎子这等猛兽。
自己惹上的周家,也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得多留个心眼。′秒~璋~节?小\税.网+ ^已`发¢布_醉_新~章?洁?
想到此处,他还是进屋拿上夜视仪、蜡烛、还有艾条。
这种艾条,是将晒干的艾草叶揉碎成 “艾绒”,用废旧报纸卷成长条,晒干后点燃,驱蚊效果贼好。
这时候,太阳下山晚,霞光漫天、清风徐徐。
沈清薇挽着陆明洲的手,大大方方地朝村西口走去。
很快,两人便来到一处小木屋。
当然,与其说是木屋,不如说是窝棚。
这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建筑,由碗口粗的树,作为框架。
地板离地面,一米多高,上面铺着木板。墙面的西周,也是木板,上面盖着茅草。
里面,有一张临时制作的木床,还有铺盖,是给看青人使用的。
沈清薇踏着嘎吱嘎吱响的楼梯,爬进小木屋,推开窗子。
只见前面的玉米,长势喜人,苗己经有半人来高,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变成真正的青纱帐。
她看到山神庙,奇怪地问:“明洲,咱们为干什么不住那栋房子里面?”
陆明洲摇摇头:“因为离地太低了,这里是野外。有蛇虫鼠蚁,要是在那里面睡着了,那就危险了。”
沈清薇很开心,一把抱住他:“好好玩哦,风景好漂亮,还是我们的二人世界,我们以后经常来玩好不好?”
陆明洲摇摇头:“那可不行,守青可不是好玩的,会遇到各种危险。?e-z?暁-税_枉^ +勉?废+粤!渎·”
“哼,小气,能有什么危险?”
沈清薇有些不服气。
“黑子哥被熊瞎子咬了,我才来代替他看青的,你怕不怕?”
陆明洲一脸坏笑,看着她。
沈清薇心里有些发毛,她当然知道熊瞎子的厉害,毕竟她求熊胆,几个月都没求到。
最后,还是陆明洲帮的忙。
她看了看身边的陆明洲,勇气倍增:“我才不怕呢,不就是熊瞎子嘛,有你在,我啥都不怕。”
说话间,一只黑耗子,从她的脚边蹿了过去。
“啊!!!”
她吓得大叫起来,一下扑到陆明洲怀里。
陆明洲轻轻地抱住她,开玩笑说:“还说不怕,一只耗子就吓成这样。”
沈清薇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哼,熊瞎子是熊瞎子,耗子是耗子,你把熊瞎子叫过来,我才不怕它。”
两人调笑一阵,夜幕开始降临。
风轻轻地吹着,烛影摇晃,不知名的虫子,在小木屋旁,轻轻地鸣叫。
偶然传来一两声鸟叫,让西林子脚下的苞米地,更显清幽。
沈清薇脸红红地坐在床前,不用说,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时不时来陆家,跟陆明洲躺在同一个被窝。
可调皮的丫丫,实在太过于喜欢她,时不时要钻到两人中间,缠着她讲故事,堂而皇之要抱抱。
还有未来的家婆在,两人啥也做不了。
年轻的男女,在热恋当中,正是食髓知味之时,哪里忍得住?
趁着此时来看青,当然是一番大战,香汗淋漓,自是不必说。
夜深人静,上弦挂在湛蓝的天空。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在沈清薇洁白无瑕的脸上,美得动人心魄。
她不知道在做会美梦,眼睛微微闭着,嘴角微微上翘,“嘤咛”一声,翻过身来,抱住自己。
陆明洲怜爱地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助她安心入眠。
风很轻,连鸟叫声都停止了,就像怕惊扰怀中玉人的梦。
陆明洲没有入睡。
他想看那头咬人的熊瞎子,到底会不会出现。
还有,他一个人倒是没关系,为了跟清薇过二人世界,特意没有带狗,想过一个完整的二人世界。
代价是,他必须保证两人的安全。
凌晨两点,他正在昏昏沉沉之时,突然精神一振,听见一阵脚步声。
借着月光,远远地,他能看到两个小黑点,朝这边接近。
这个时候,从42号林区而来,非奸即盗。
陆明洲抓起枪,立刻上膛,蹲在窗边守着。
这种天气,有没有夜视镜,区别并不大。
两人没想到,前方会有人。
“七师兄,咱们这样摸过去,会不会被民兵拦个正着?”
“老十三,你这就杞人忧天了,咱们过了前面的山神庙,往左边的林子穿过,走个两里路,就可以绕过哨卡。”
“可是,陆明洲家里有狗,还有狼,他枪法又准,咱们打不过吧?”
“怕什么?师爷不是给了咱们一人西颗手雷吗?咱们往里面一扔,炸他个天翻地覆,再冲进去,用Ak47一阵扫,他陆明洲再厉害,也挡不住。”
陆明洲惊出一身冷汗,这两人竟然是诸葛长林和陈志远。
当初两人就想抢他的豹子皮,想不到现在想要自己的命。
“可……可是,我有点害怕。”
陈志远的声音,有些哆嗦。
诸葛长林训斥道:“你怕啥?陆明洲害得你,男人都当不成。他早一天过来,你就不会被青皮子咬到那话儿。”
陈志远带着哭腔说:“也……也对,我跟他拼了!”
“对、对、对!”
陆明洲小声骂道:“怪我,都怪我。”
他往枪膛里压入子弹,拉上枪栓,黑乎乎的枪口,指向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