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风俗,全部被破除了。
接下来便是开席,各种精心烹制的菜肴,如流水一般端了上来,色香味俱全,让人啧啧称奇。
主桌上,除了张五爷、张黑子、邓玉娇,还有陆明洲、赵长河、巩宝山、王云昌、翟红兵等人。
至于陆大河、陆明远、冯丽丽、何文斌、刘大猛等人,该回来的,全回来了。
沈清薇跟冯丽丽坐一桌,两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眼睛时不时看一眼邻桌的谢丹,充满了警惕。
席间,大家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赵长河尝了一片锅包肉,感觉十分酥脆鲜香,不由得食指大动。
他举起手中的酒碗,对巩宝山说道:“巩宝山同志,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侄儿到县委食堂工作如何?”
巩宝山猛灌一口酒,抹了抹嘴角,笑眯眯地说:“赵书记,你迟了一步,小满己经另有安排。”
赵长河也不失望,赞叹道:“小满是你培养出来的人才,凭这一手手艺,到哪里都是一等一的大厨。”
陆明洲二话不说,抱起坛子,给两人倒上高粱酒。′比`奇′中¢文?徃_ ·已.发*布·嶵′新¨漳^节_
哗啦啦,酒花翻腾,刚好齐碗沿,不多也不少。
巩宝山眯起眼睛,歪着头看他:“咋的?你以为倒酒,就不用喝?”
陆明洲心里一咯噔,藏这么好,还是被发现了。
他嘿嘿一笑:“看您说的,我专业倒酒,您喝您喝,这不有赵书记陪您嘛。实在不行,还有我师父,新郎官也行。”
赵长河盯着他,没好气地说:“你是真不客气啊,一会儿功夫,把所有人都出卖了一通。坐下,酒不用你倒,喝就行!”
陆明洲悻悻地坐下来,小声说道:“赵书记,啥叫出卖?这叫能者多劳。”
赵长河笑得很开心,大声说道:“论能力,谁能比你强啊。有个好消息,跟你和黑子都有关,你想不想听?”
“当然听啊。今天黑子哥结婚,有好消息,这叫双喜临门。”
陆明洲知道禁忌,在婚礼酒席上,当然是选好话说。
赵长河端起酒碗,对张黑子和陆明洲说:“新郎倌、明洲,咱们县的松子,参加全国物资交流会,拿到150吨订单。要求一个月内交货。而且,因为北京第二商业局的表扬信,被省领导高度重视,要求我们抓生产,带动全省的松子副业。.求~书·帮? \更·芯?嶵¨全\”
张黑子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一、一百五十吨?收集难,炒制也来不及吧?”
赵长河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点点头:“收集不是问题,我己经让供销社在各地收购红松子。现在要考虑的是炒制问题。不过,今天是黑子大喜之日,不谈这个。明天给你放假,后天你跟明洲,一起来县委参加专项会议。”
“哦,好、好!”
张黑子举起碗,一饮而尽。
陆明洲犯了难,这酒该喝还是不该喝?
……
结果很明显,酒席才吃到一半,陆明洲又双叒叕喝倒了。
这家伙的酒量,常被靠山屯的人取笑,还不如一个娘们。
这种海碗,他才喝几碗,就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人事不知。
陆明远、冯丽丽和沈清薇,拖的拖、抬的抬,总算把他给弄了回去。
帮张黑子挡酒的,最后还是俞建设、何文斌和刘大猛,这三个家伙,一个比一个生猛。
每人至少得喝了三西斤,还能满身酒气闹洞房。
可怜的陆明洲,硬生生地错过了。
第二天中午。
陆明洲才从炕上睁开眼睛,感觉天花板不平,一阵天旋地转。
他穿上解放鞋,鞋跟都没来得及拔起来,就匆匆往卫生间跑去。
“哇!!!”
肠胃一阵翻涌,带着酸臭味的黏状物,黄黄白白的一片,被吐了出来。
他扶着墙壁,感觉一阵虚弱。
酒这个东西,实在是不好喝,真想不到,自己前世居然要用这个来麻醉自己。
现在的他,如果有可能,一点也不愿意沾。
沈清薇看到他狼狈的模样,又是心疼,又忍不住责备,过来扶起他:“不能喝就不要逞强啊?”
“能咋办?”
陆明洲叹了口气:“难道以后吃席,只能坐小孩那桌?”
沈清薇“噗嗤”一声笑了:“其实,也不是不行。坐小孩那桌丢脸,你这小酒量,也好不到哪里去。”
陆明洲从她手里接过挤好的牙膏和搪瓷缸,有些哭笑不得:“我是想坐小孩那桌,可赵书记让吗?”
沈清薇想了想:“好像还真不让。算了,你能少喝就少喝,喝多了难受。我瞅着你折腾,心里也跟着难受。”
陆明洲答应一声,到门外有气无力地刷牙、洗脸。
首到他喝完粥,沈清薇才放心回学校。
陆明洲再次躺在炕上,暗骂自己不中用,一喝傻三天。
第三天,清晨。
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秋风阵阵,气温己经开始凉了。
张黑子冒雨跑进门来,头发上都滴着水珠。
陆明洲正抱着丫丫准备上车,身后跟着撑着油纸伞的沈清薇,不禁微微一愣:“新郎倌,你咋来了?”
张黑子拂了拂头发,水珠飞溅中,拉开吉普车副驾驶车门,坐了上去。
他侧过头来,“师弟,你忘了吗?今天县委有专项会议,关于松子加工厂扩大生产的。”
陆明洲一拍脑袋:“对哦,前天喝多了,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有说几点吗?”
张黑子脱下被淋湿的外套,抖了抖:“赵书记后来跟我说,上午九点开会”
陆明洲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七点二十,还来得及,先送清薇跟丫丫去学校。”
随着他打火、挂档,吉普车驶出院门,一路飞驰而去。
在靠山屯完小放下沈清薇和丫丫之后,他猛踩油门,朝呼玛县县城奔去。
张黑子愁眉苦脸地问道:“明洲,咱们花了十多天,动员30多户人家,才生产10吨松子,累得都快嗝屁了。这150吨,可咋办?”
陆明洲摇摇头说:“这我也不知道,先参加会议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