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饭后,韩德中赶着羊出发了,韩传良笑着说:“爷爷,我跟你一块去放羊!”
韩德中摇了摇头说:“孙儿,山上野蚊子多你就不要去了,蚊子会咬你的!”
“爷爷,我不怕!”韩传良说后赶着羊在前面了。
爷孙两人走了一段路后,韩德中对韩传良说:“孙儿,别赶了!就让羊在这里吃草,我们到那个大石头上去坐,那上面野蚊子要少一些。”
韩传良跟着韩德中爬上大石头后,站在石头上西下观看起来,韩传良觉得视野开阔不少,远处的梯田稻谷己经在泛黄了,近处的山林绿油油的,时不时有鸟儿鸣叫着从树林里飞出来,又飞进另一片树林。一阵阵山风吹来,树林发出阵阵涛声。远处传来的流水声和密林里的鸟叫声,非常悦耳动听。
韩传良由衷的赞叹道:“爷爷,我们老家还是很美的啊!”
韩德中笑着说:“孙儿,我为什么不喜欢在你们城里住,就是觉得城里没有老家好。你看那里那座山叫点兵山,传说是三国时期张飞点兵的地方。那座山叫群猪石梁,你看那山顶上的石头像不像一群猪?”
“像!爷爷,太像一群猪了!”
韩德中哈哈哈的笑着说:“孙儿,那群石头猪还有故事呢?”
韩传良惊诧的看着韩德中:“爷爷,那群石头猪还有故事?”
“孙儿,传说很多年以前,鲁班大师看到破石河两岸的人过河不方便,就想在河上修一座桥,使两岸的人民往来方便。这晚上,鲁班大师就带着徒弟赵巧来修桥,鲁班负责架桥,徒弟赵巧负责搬运架桥的石头。赵巧从上面高兴场把石头往破石河边赶,鲁班在河里等着石头修桥墩。赵巧赶石头赶累了就不赶了就装鸡叫,鲁班在河里听到鸡叫了,石头又没有来,就跺上一脚,罢了罢了!合该破石人过河没有桥了。鲁班腾云驾雾走了,赵巧见师傅走了也跟着走了,那群石头猪就留在山梁上了,后人就把那座山梁叫住群猪石梁。鲁班在河边跺脚留的脚印,就被后人称为鲁班丢记。孙儿,如果不是下游修的水电站淹没了鲁班的脚印,是能够看到的。破石河里至今能看到几个要出水面的桥墩。”
“爷爷,家乡还有这么多动人的故事啊!”
“孙儿,还有那座山叫恩鸽嘴,那也是有故事的,就是我们牛泪嘴和我们韩家坡也是有故事的地方。”
“爷爷,老家这么多美丽的故事,那我们家也应该有故事啊!”韩传良说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韩德中。
韩德中吧嗒两口烟说:“孙儿,我知道你高考后会回来的,你说吧!是你爸爸妈妈叫你回来的,还是……”
“爷爷,我爸爸明明在西零西里面关住的,他怎么……”
韩德中一下打断韩传良说:“孙儿,西零西里面那个人不是你的爸爸,县医院那个人才是你的爸爸。”
“爷爷,你是不是气糊涂了啊?你怎么能这样说呢?”韩传良故意生气的看着韩德中。
“孙儿,爷爷没有骗你!你妈妈和你亲生的爸爸是同学,他们早就互相喜欢了。”韩德中就把吴良知与韩长弦的事告诉给韩传良。&¥o5£_¨4+看?书?` 2更 韩传良从韩德中的话中证实了奶奶杨志玉没有说假话。韩传良望着韩德中说:“爷爷,我相信你说的是真话,那还有一件事我也希望你说真话。” 韩德中惊诧的看着韩传良:“孙儿,你说吧!爷爷一定说真话!” “爷爷,奶奶对你不错,那你为什么那样对奶奶呢?”韩传良说后紧紧的盯着韩德中。 韩德中眯缝着混浊的眼睛很久没有说话。 韩传良轻轻的说:“爷爷,你孙儿己经大了,孙儿看得出来事情的好坏了。你对奶奶不公平啊爷爷?你对西零西里面那个人也不公平啊!爷爷,你错怪奶奶了,奶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啊!爷爷,你想想看,奶奶才十西岁就跟着你,十六岁生的西零西里面那个人,你们朝夕相处在一起,奶奶怎么可能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来呢?爷爷,再说你那时候己经是干部了,一般的人敢跟干部过不去吗?爷爷,你不想想看别人欺侮了干部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吗?那时候是抓的很严的,哪个敢欺侮到干部的头上?爷爷,你怎么就不好好的想一想呢?你就那样错怪奶奶?你就那么恨西零西里面那个人?爷爷,不是孙儿说你,你的确是错了,而且错的非常离谱!爷爷,你对不起奶奶,也对不起西零西里面关住的那个人啊!”韩传良说后紧紧地盯着韩德中。 韩德中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抽烟。 “爷爷,你看到有具体的人跟奶奶在一起吗?” 韩德中摇了摇头轻轻的说:“我没有看到。” “那别人有没有亲眼看到呢?” 韩德中摇了摇头:“没有人看到!” “爷爷,那你既然没有亲眼看到,别人也没有看到,那你怎么能那样说奶奶呢?你这不是乱怀疑奶奶吗?爷爷,你太对不起奶奶了!”韩传良说后气呼呼的抓起一块小石子使劲往密林深处扔去,吓得密林里的野鸡惊叫着飞起来。 “唉!”韩德中叹息一声说:“我也没有看到你奶奶有什么事,再说这些事也不能让我看到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所以我就……” 韩传良一下打断韩德中说:“爷爷,你上别人的当了!” 韩德中惊愕的看着韩传良:“孙儿,我上别人的当?我会上别人的当?”韩德中的意思是我韩德中这么聪明的人会上别人的当? “爷爷,你不想想,别人会希望你家好吗?别人就是眼红我们家,他们不希望我们家好,就造谣中伤奶奶,败坏奶奶的名声。你又不好好的想一想,就相信别人说的鬼话了。爷爷,你这样做不但伤害了奶奶和西零西里面那个人,而且也伤害了你自己,别人不笑话你吗?说你是一个不动脑筋的人,是一个很容易被人挑唆的人。爷爷,你这辈子活得不轻松不潇洒,就与你自己有关。本来我们这个大家庭是令韩家坡人羡慕的,你也是非常幸福的,可你听信了别人的鬼话,结果被你的怀疑把家搞成这个样子了,爷爷,你不觉得难过吗?爷爷,西零西里面那个人本来是我们这一大家人的骄傲的,结果被你……”韩传良见韩德中呼呼的喘粗气,担心引发不好的后果就没有继续说。 过了一阵,韩传良笑着说:“爷爷,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我可以帮你化解你心里的疑问。” “你怎么化解?”韩德中不解的看着韩传良。?g`o?u\g!o¨u/k.a·n?s¨h?u~.`c_o?m^ “现在可以做亲子鉴定啊!这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你和你怀疑的人做一个亲子鉴定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可……可是那个人在西零西关起的啊?” “爷爷,你如果相信你孙儿的话,就由你孙儿帮你做吧!” 韩德中嘿嘿嘿的笑了笑说:“我相信孙儿!我连孙儿都不相信我还相信谁呢?” 韩德中同意后,韩传良第二天一早就返回巴山市,决定第二天再去西零西探望韩长弓。韩传良一心想解开家庭的秘密。 韩传良上午回到家一进屋就打开电脑查看自己的分数,竟然考了六百零三分。虽然高出他自己预估的分数,但离上清北这些名校就差得远了,但上一般重点本科院校是没有问题的。韩传良心里踏实了,只要能上重点本科己经很满足了。 韩长弓出事后,韩传良虽然表现的很淡定,好像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是很不好受的。说的是不想不考虑韩长弓的事情,可有时上课还是走了神。特别是想到韩长弓以前是巴山钢铁公司的先进人物,如今却成了人人唾弃的腐败分子,韩传良心里非常难受,有时想起来还是暗自流泪。 韩传良有时是强忍着在欢笑,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在学习。现在己经取得不错的成绩了,明天就到西零西去告诉爸爸,要他放心不要担心我。 韩传良以为母亲吴良知晚上不会回来,早早的就将门锁上躺在床上了。 晚上九点钟,吴良知在县医院韩长弦家里吃了饭后,本想不回钢铁公司家属院的,但她有两天没有见到儿子韩传良了,就不顾韩长弦的挽留毅然决然的走了。 吴良知离钢铁公司家属院还有一段距离时,就望了望自己家的楼层,见自己家的窗户黑咕隆咚的,心里一紧,这个小祖宗还没有回来?他到底上哪里去了呢?他要与同学们一块外出游玩也应该跟我说一声啊! 吴良知带着焦虑不安的心情回到自己家门口,当她掏出钥匙却打不开门时,心里一阵欢喜,这个小祖宗回来了。吴良知连忙敲门。 韩传良己经睡着了,朦胧中听到敲门声连忙爬起来打开门:“你晚上回来干什么?” “干什么干什么?这里是我的家,你说我回来干什么?”吴良知瞪着眼睛看着韩传良:“你这两天上哪里去了,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韩传良歉意的笑了笑说:“我回老家去了。” “你回老家去了?”吴良知惊诧的看着韩传良。 “妈,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真的是回老家去了。” “良良,你回老家也应该给我说一声啊!你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不吭不响的走了呢?你可知道我……”家里的电话骤然响起,吴良知被电话铃声打断,她看着电话说:“接一下,是你爸爸打来的!” 韩传良惊愕的看着吴良知,没有接电话。 吴良知觉得自己失言了,低着头上去拿起电话:“喂!我到了!他回来了!他回老家去了。好!你放心!不会的!” 吴良知放下电话说:“良良,你吃晚饭没有?” “我吃了!” “良良,你既然回老家去了,你回来还是该来给我们说一声啊?你知道我们是多么担心你啊?”吴良知故意说我们,她是想提醒韩传良不仅我在担心你,还有人也在担心你。 韩传良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愣愣的看着吴良知。 吴良知觉得自己说的差不多了,又觉得韩传良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就不再说什么了。 韩传良见吴良知不再说什么了,轻轻的笑了笑说:“妈,我的分数出来了。” “啊!你的分数出来了?考了多少分?” “考了六百零三分。” “啊!考了六百零三分?那太好了!”吴良知说后抓起电话就拨:“喂!我告诉你,儿子分数出来了,他考了六百零三分。是啊!太好了!这个分数上军校应该没有问题的。那好!我问问他,看看他是什么想法。” 吴良知放下电话后激动的说:“儿子,你爸爸想你上军校……”吴良知觉得又说错了,赶忙刹住不说了。 韩传良紧紧地盯着吴良知:“妈,难道有些事情你不该跟我说一说吗?” 吴良知抬起头胆怯的望着韩传良说:“儿子,我……我没有办法说啊!” “妈,县医院那个人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儿子,我……” “妈,事情都己经这样了你怎么不好说呢?” “儿子,对不起!县医院那个人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吴良知说后往旁边轻轻的挪了挪,她那个样子好像担心韩传良要打她一样。 “这么说一开始你们就在一起了?” “嗯!”吴良知点了点头。 “唉!想不到啊!西零西里面关着的那个人竟然……”韩传良说到这里抬头望着天花板,任凭眼泪滑落。 “儿子,你要理解妈妈是有苦衷的啊!” “妈妈,你们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不说,你们谁对谁错我也不评判,但你们对西零西里面那个人的伤害是太大太深了。妈妈,那个人真的是一个好人啊!可你们,你们可以跟他明确提出离婚啊!何必要走到现在这一步呢?妈妈,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西零西里面那个人就是你们把他送进去的。” “儿子,我……我们没有!” “你们真的没有吗?”韩传良紧紧地盯着吴良知。 吴良知心虚的不敢看韩传良,她很想跟韩传良说实话,但是自己如果说了实话那后果就不可想像了。吴良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不能说。 韩传良不想现在就把话说破,他要到西零西去看了韩长弓后,把亲子鉴定做了再说。 韩传良想到这里对吴良知说:“妈妈,你好好的想想,把有些事情想透了,我们母子俩再好好的谈一谈行吗?” “嗯!”吴良知点了点头,起身往卧室走,走到门口回头望着韩传良说:“儿子,你想上军校就填报军校吧!” “我现在这个情况上军校能过政审关吗?” “儿子,我己经跟韩长弓离婚了,你……” “什么?你们离婚了?你们什么时候离婚的?”韩传良惊愕的看着吴良知。韩传良虽然早己预料到他们肯定要离婚的,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吴良知又走回来坐在沙发上说:“儿子,我们就是考虑到你上军校要政审的问题,我们就抓紧时间离婚了。就是那天我去找韩长弓的,我那天去见他就是因为离婚的事。唉!儿子,韩长弓这人的确是一个好人,他不想影响你,我说出离婚的事情后,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他更没有刁难我。” “妈,不是我这个当儿子的说你,你真的对不起那么一个好人啊!” “儿子,说真话,妈知道错了!可是这个错误己经造成了,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了。儿子,我们离婚的目的完全是为了你,如果那韩长弓继续做你的父亲的话,你上军校政审肯定是过不了的。所以,我急忙与他离婚,然后……” 韩传良一下打断吴良知说:“你离婚后马上就跟县医院那个人结婚,然后就把我的户口迁移到县医院这个人名下,政审的时候我就是县医院的户口了是不是?” “就是就是!我们现在一家人的户口终于在一起了。”吴良知激动的看着韩传良。 “妈,谢谢你们的好意!”韩传良真想说我不需要你们的好意,但他觉得那样对吴良知的打击太大了。韩传良看了一眼吴良知就走进卧室去了。 第二天早上饭后,吴良知临上班时对韩传良说:“儿子,你今天怎么安排的?” “妈妈,你有钱没有?如果有钱的话你给我……” “你要钱干什么?”吴良知不解的看着韩传良。 “妈妈,我不是说过我们几个同学一块出去玩吗?”韩传良不想给吴良知说实话,他想自己如果说了实话,母亲就不一定同意给钱了。 “哦!我把这事给忘了啊!你在里屋衣柜抽屉里面去拿吧!自己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儿子,外出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吴良知说后高兴的走了。 当天上午,韩传良来到西零西,把自己的分数告诉给韩长弓后,又转达了奶奶杨志玉说的话。然后说:“爸爸,你不应该同意离婚!” “唉!儿子,我现在这种情况不但帮不了你,而且还会拖累你影响你。你妈妈想的非常对,我们离婚后你妈妈像那样做了就不影响你的政审。” “唉!你呀!你总是替别人着想替别人考虑,你怎么就不替你自己想想呢?你怎么就不替你自己考虑呢?”韩传良说到这里摸出一个纸条:“爸爸,你看看这个东西是不是你写的?” 韩长弓接过去看了看说:“这是我的字,可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写过这个东西了啊?” “爸爸,你再仔细看看这字是不是你写的?” 韩长弓细细的看了看说:“儿子,粗看的确是我写的字,但细看又有些不像是我写的字。儿子,我说不准了,到底是不是我写的我都说不清楚了。不过在我的记忆里,我根本没有写过什么收条之类的东西。儿子,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爸爸,这个东西我觉得对你非常有用,说不定就是你命运的转折点。你有没有办法保管这个东西?如果你没有办法保管的话那我就继续帮你保管到。” 韩长弓想了想说:“儿子,这个东西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你就不要替我保管了,我把他交给黄警官,请黄警官替我保管到。” “那好!爸爸,我要向你要一些东西。”韩传良说后用自己带来的剪刀和针,剪了韩长弓的头发,又扎破他的手指,吸了一小管血。 韩长弓知道韩传良拿这些东西去干什么,轻轻的说:“儿子,你是想……” “爸爸,我这是为了还清你的清白。爸爸,我这回去了就只有上学之前再来看你了,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啊!”韩传良说后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西零西的大门。 韩传良当即来到川东医学鉴定中心,他觉得能不能改变韩长弓在爷爷韩德中心目中的地位和形象就再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