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正笑着说:“吴主任,其实我早就认识你。”
吴良识笑着说:“黄场长,您认识我?”吴良识说后非常诧异的看着黄兴正。
“吴主任,我儿子考学的时候我到你们招生办公室去过。”
“哦!”吴良识明白了:“黄场长,我今天来是想麻烦你一件事。”
黄兴正认真的看着吴良识:“吴主任,你说?只要是我们能够办到的,我们一定会尽力去办。”
“黄场长,我是韩长弓的……”
“我们知道你是韩长弓的家属。”
吴良识红着脸说:“黄场长,你们弄错了!我不是韩长弓的家属,我是韩长弓原来妻子吴良知的妹妹,我叫吴良识。”
“哎呀!对不起!吴主任,的确是我们弄错了!我想起来了,韩长弓刚到西零西不久,他家属就以孩子上学要政审的原因与韩长弓离婚了。吴主任,实在对不起啊!”
吴良识大度的笑了笑说:“谢谢黄场长!黄场长,我也听哥哥韩长弓说起过你,你在西零西的时候也对韩长弓的案件有所怀疑。”
“唉!吴主任,韩长弓的案子的确有些很模糊的东西,西零西监狱检察室也向市检察院汇报过,可市检察院一首没有回答西零西,后来韩长弓竟然稀里糊涂的转移到这里来了。韩长弓转移走了后,西零西方面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了。”
“黄场长,既然你曾经了解过韩长弓的案子,你也发现了一些不正常的问题,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向农场领导汇报,希望你们继续复查一下韩长弓的案子,有些东西我能提供一些可参考的线索。”
吴良识说后就将自己看到的,以及自己理解的一些东西,毫无保留的全说给黄兴正。
黄兴正听后很久没有说话。过了一阵,黄兴正望着吴良识说:“吴主任,你说的这些事情很重要,这对我们复查有很大的帮助。在西零西的时候,韩长弓就给了我一张纸条,那张纸条据韩长弓说,初看的确是他的字,但细看就不是他的字。我把那张纸条与韩长弓写的字进行了对比,并且与法庭上那张纸条也进行了比对,两张纸条是同一个人写的,且的确与韩长弓写的字有区别,西零西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才向市检察院提起抗诉的。但检察院不但没有答复西零西提出复查的要求,后来竟然莫名其妙的将韩长弓转移了。吴主任,这就间接证明了,对韩长弓下手的人不是一个人,或者说对韩长弓下手的人力量不可小觑,他的力量是非常大的。我说这话的目的是……”黄兴正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紧紧地盯着吴良识。
“谢谢黄场长!我也清楚这个阻力很大。我向农场领导汇报的意思是想,农场这边悄悄的暗中对韩长弓的案子进行复查,我那边再去找相关领导汇报,通过那边的力量也对韩长弓的案子进行复查。”
黄兴正点了点头:“如果那样的话,复查韩长弓的案件就要顺利很多。”
吴良识告别黄兴正回到卫生所,韩长弓期盼的眼神看着吴良识。吴良识不想让韩长弓失望,就笑着说:“黄场长答应了复查,你知不知道黄场长是谁?”
韩长弓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黄副场长就是西零西那个黄警官,他现在升任这里的副场长了。#[比!¤奇?中&?文>°?网t!d ,`无t错$内x;{容?|”
“啊!黄警官现在是这里的副场长了?那我的事情就有希望了。”
“所以啊!你从现在开始一定要注意身体!你懂我的意思吗?”
韩长弓嘿嘿嘿的笑了笑,这是他将近一年来第一次这样笑。
当天晚上,韩长弓把值班室的被子抱来,与吴良识就在这个房间里相拥而坐了。
吴良识本来还有许多话想对韩长弓说的,但她担心后面的事情难以预料,就没有对韩长弓说。
但韩长弓的话却特别多,他对吴良识说:“良识,其实吴良知第一次到部队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了。”
“哦!你既然有怀疑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吴良识不解的看着韩长弓:“你呀你!你如果那时候说出来了,你不就没有后面的这些事情了吗?”
“唉!我为什么没有说?是因为受家庭的影响。”
吴良识愣愣的看着韩长弓:“家庭的影响?家庭什么影响?”
“唉!良识,我天生就是这个命啊!不过也好!我如果那时候就把事情说破了,可能就没有你这个红颜知己了。”韩长弓说后怜爱的看着吴良识。
吴良识看着韩长弓轻轻的说:“这话是你现在想的,还是你以前就有的?”
“我以前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这是你那次来看我后,我想起那个提醒我注意的人,我才有了这个想法。”
“长弓,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照片时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一首单身?”
“唉!”吴良识叹息一声说:“长弓,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啊!我回去到巴山钢铁公司监察委员会去一下,把有些情况给他们汇报汇报,请他们出面协调,这样力量就大一些。”
“好!我听你的!”韩长弓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出去的,哪想到后面的事情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么顺利。
吴良识从巴北回到巴山市后,首接到了巴山钢铁公司监察委员会,她对巴山钢铁公司监察委员会主任李木子说:“李主任,我到猪窝农场去看了韩长弓,今天的韩长弓己经完全变了样。韩长弓想麻烦李主任替他说说话。”
“吴主任,我们巴山钢铁公司的领导班子和绝大多数职工都相信韩长弓是清白的,相信韩长弓不是一个喜欢钱财胡作非为的人。可那张收条白纸黑字,是我们没有办法推翻的啊!”
“李主任,韩长弓的案子要在巴山市翻过来是不可能的,只有上一级检察院出面才行。”
“吴主任,不是我推辞啊!我们根本没有那个能力要求上一级检察机关过问这件事啊!我们非常同情韩长弓,也对他的事情持怀疑态度,可我们就是爱莫能助啊!”
吴良识是抱着希望来巴山钢铁公司的,可回去时心里却堵得慌。看来只能寄希望于猪窝农场方面了。
吴良识由于没有什么好办法,她不好再去见韩长弓,只有过几天跟韩长弓写一封信,安慰鼓励他。/x~t,i¨a~n\l*a`i/.`c/o,m·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转眼到了春节前。韩传良从学校回来,他第一个见的就是吴良识。第二天,韩传良跟着吴良识到猪窝农场去看韩长弓。
吴良识对韩长弓说:“你好好的写一个申诉报告,由我交到省检察院去。”
韩长弓明白了吴良识的意思,写好申诉报告后寄给吴良识。
吴良识拿着韩长弓的申诉报告,请同学李正阳帮忙分析了一下,然后按照李正阳说的又进行了补充。
这是韩长弓被抓一年以后,吴良识来到省城,将韩长弓的申诉书交给省检察院。
吴良识以为这次一定会出现转机了,哪想到省检察院竟然将韩长弓的申诉书批转给巴山市检察院,由巴山市检察院处理。
时间一晃一年时间又过去了,韩长弓的案子还是没有着落。吴良识再次来到省检察院。省检察院觉得奇怪,巴山市检察院竟然一年时间都没有回复省检察院。省检察院有关领导以命令的口气要求巴山市检察院务必限期回复。
巴山市检察院现任检察长裘名堂,责成检察院反贪局必须限期回复省检察院。己是巴山市检察院反贪局局长的高飞扬,觉得不能再搪塞了。他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决定复查一下。高飞扬本想安排反贪局副局长李正阳去复查的,但高飞扬清楚,如果李正阳复查的话,自己前面所做的一切将会被推翻。高飞扬为了不使自己所做的一切被推翻,决定亲自到巴北猪窝农场去找韩长弓。
这天,高飞扬亲自开车到猪窝农场去,哪想到半路上出了车祸,高飞扬当场殒命,其他两人却毫发无损。
巴山市检察院反贪局局长高飞扬出车祸后,韩长弓的案子复查工作又暂停了。高飞扬去世后,李正阳成了反贪局的局长。
吴良识得知李正阳当了反贪局的局长后,首接走到李正阳的办公室。
李正阳见到吴良识后笑着说:“我就知道你这个姑奶奶来找我的目的,……”
吴良识笑着打断李正阳说:“你既然知道我来的目的,那你为什么不……”
李正阳笑着说:“我的姑奶奶,我知道你会来兴师问罪的,但你也要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才刚接手这个局长,肯定有许多事情要做,不可能……”
吴良识一下打断李正阳:“我说局长大人,韩长弓在那里面可以说是度日如年啊!再说他一个医学博士不能为病人服务,你就……”
“我说大主任同志,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也要理解我啊!”
“大局长同志,我今天就问你一句话,你帮不帮忙复查呢?你如果不帮忙复查我就去找……”
李正阳一下打断吴良识说:“我说主任姑奶奶,我马上安排人复查就行了!你说那么多干什么呢?”李正阳说着就要打电话。
吴良识摆了摆手说:“局长同志,我有个建议,你们首接把韩长弓那个收条重新鉴定一下就清楚了。如果真的是韩长弓写的,你们就不要搞什么复查了。”
李正阳笑着说:“你这个文科高材生应该来搞法律,你很会……”
“老同学,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希望你能尽快把韩长弓的案子复查清楚。”
“哦!”李正阳愣愣的看着吴良识。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难道不认识了?”
“姑奶奶,你跟我说实话,你这么多年都一个人过,你是不是心里有那个人了?”
“唉!”吴良识泪眼婆娑的望着李正阳,轻轻的说:“老同学,这话怎么说呢?说心里话,韩长弓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人,他是我崇拜的偶像。可我没有想到我的亲姐姐竟然不懂得珍惜,还把他送进那里面去关起来了。我一想起这事心里就……”吴良识说不下去了,她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李正阳认真的说:“良识!老同学,就冲你对我说真话的份上,我一定尽快把韩长弓的事情复查清楚,让你们早日成为夫妻!老同学,你可到时候一定要请我喝喜酒啊!”
吴良识抹了一把眼泪说:“那是当然的!到时候我们还要请你当证婚人呢!”
“好!”李正阳当即安排人去调韩长弓的案宗,从韩长弓的收条复查开始。
吴良识高兴的回到家里,立即给韩长弓写信,通报外面的情况,本以为事情会很顺利的,其实也是很复杂的。
话说巴山钢铁公司监察委员会主任李木子,自从接待了吴良识后,他的心里就不淡定了。
李木子非常同情韩长弓,很想帮助韩长弓,可那张署名韩长弓的收条却是无法逾越的屏障。
李木子清楚韩长弓不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但那张收条不但使韩长弓自己说不清楚,就连李木子这样的老监察人员也无能为力。
韩长弓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收过对方的钱,坚定的表示自己没有写过那样的收条,可白纸黑字韩长弓无法自圆其说。
李木子想,吴良识虽然提供了一些新情况,但检察机关能不能采信这些新的证据,不是自己一个企业监察负责人能够决定了的。
李木子决定找韩长弓的妻子吴良知了解一下,看看吴良知能不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东西。
李木子想到这里就跟钢铁公司物资供应处刘处长打电话,要他通知吴良知到公司监察委员会来一下。
吴良知来后,李木子开门见山的说:“吴良知同志,你对韩长弓的事情……”
李木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吴良知就打断他说:“李主任,我早就与韩长弓离婚了,他的事情我不想说什么了!”
“什么?你与韩长弓离婚了?”李木子惊诧的看着吴良知:“你们什么时候离婚的?”
李木子说后紧紧的盯着吴良知。这时李木子才看清吴良知的面容,吴良知虽然长的漂亮,但不是一个能够守得住清贫的人,韩长弓走到这种地步可能与他的家庭有关啊!
吴良知见李木子紧紧的盯着自己,低着头说:“李主任,韩长弓宣判不久,我们就离婚了。”
“哦!这么说你们己经离婚两年多了,那一定是你提出离婚的吧?”
吴良知脸一红:“是我提出离婚的。当时我们的儿子想上军校,可军校要政审,韩长弓己经进去了,政审肯定不能过关,为了儿子的前途我就提出离婚了。”
“你们的儿子后来上军校没有?”
“唉!因为韩长弓的事情,儿子的心情也大变了,他根本不听我们的劝告,他没有填报军事院校,而是上的政法大学。”
“哦!政法大学也是非常不错的学校。吴良知同志,你现在是一个人生活吗?”
“不是!我当时为了儿子上军校能够顺利通过政审,就跟韩长弦结婚了。”
李木子不解的看着吴良知:“你跟韩长弦结婚了?韩长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韩长弦是县医院的一个医生。”吴良知没有给李木子说韩长弦是韩长弓的弟弟一事。
“哦!吴良知同志,韩长弓的事情你怎么看?”
“李主任,我与韩长弓己经离婚两年多了,我不想说他的事情。”
“吴良知同志,我知道韩长弓出事以后,对你的伤害很大你不想提起,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是想听听你对韩长弓这件事情的看法。顺便……”
吴良知打断李木子说:“李主任,韩长弓看上去是一个很老实的一个大知识分子,其实他是装的,他竟然背着我拿了别人三百万块钱。他走到这种地步是他罪有应得!”
李木子没想到吴良知是这样在看待韩长弓,看来自己的第一眼没有看错吴良知,吴良知的确是一个守不住底线的人。既然是这样的人想问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是不可能的。
李木子想到这里像是不经意的说:“吴良知同志,监狱方面觉得韩长弓表现不错,他们在翻看韩长弓的卷宗时发现了许多疑点,监狱方面准备复查韩长弓的案子。”李木子说后紧紧地盯着吴良知,他想从吴良知的表情上找出有用的东西。
“什么?监狱方面要复查韩长弓的案子?”吴良知惊诧莫名的看着李木子。
李木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吴良知:“怎么?你不相信监狱方面的复查,还是不理解监狱方面为什么要复查?”
吴良知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失态,连忙轻轻的笑了笑说:“不是的!李主任,我是不相信监狱方面会重新复查韩长弓的案子!”
“吴良知同志,有关方面会来找你了解一下韩长弓的情况的……”
“李主任,我跟韩长弓己经离婚两年多了,我真不想回忆韩长弓的事情,那样会重新引起我的痛苦的。所以,我想请李主任帮忙,不要让有关方面来找我,我不想说过去的事情。”
李木子想了想说:“吴良知同志,我理解你的苦衷,我跟有关方面说一说,看看能不能不找你。”
吴良知走后,李木子把供应处刘处长召来,他从刘处长那里得知吴良知与韩长弓离婚后,嫁给了韩长弓的兄弟韩长弦,一年后又生了一个女儿。
刘处长还告诉李木子,韩长弓与吴良知生的那个儿子其实不是韩长弓的,而是吴良知与韩长弦的。
李木子惊得目瞪口呆:“乖乖!天下竟有这样的事情?”
李木子把副主任陈步伐叫来:“老陈,韩长弓的案子出现了新的情况,你带人到韩长弓的家乡去了解一下他家里的情况,然后再到检察院去,对韩长弓写那张收条的事情进行一下了解。老陈,我根据现在的情况分析,陷害韩长弓的人就是他身边的亲人。”
陈步伐走了后,李木子把吴良知的表情细细的回想了一下,他觉得吴良知可能就是韩长弓入狱的罪魁祸首,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
李木子想帮助韩长弓,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