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玉捧着吴良知的脸说:“良知,我的老女,你告诉我是不是长弦欺负你了?你告诉妈,妈去收拾他!”
吴良知使劲抹了一把眼泪说:“妈,不是长弦欺负了我!”
“那不是长弦欺负了你,那是什么事情呢?你不要光顾着哭啊!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杨志玉松开吴良知坐到对面的板凳上紧紧地盯着吴良知,心想这是什么事情呢?
吴良知停止哭泣,眼泪汪汪的望着杨志玉说:“妈,韩长弓要把我和长弦送进监狱去关起来啊!”
“你说什么?”杨志玉惊愕的看着吴良知:“长弓他要把你跟长弦送进监狱去关起来?良知,这话是谁给你说的?”
“是检察院的人说的。妈,我今天上午到检察院去了。昨天,长弦也到检察院去了……”
杨志玉打断吴良知说:“你们到检察院去干什么?你们是不是又去说长弓的坏话了?”
“妈,不是我们自己去检察院的,是检察院来人把我们带进去的。”
“我的天呐!”杨志玉惊慌的说:“检察院来人把你们带进去了,你们居然还回来了?”杨志玉说后不相信的看着吴良知。
吴良知骄傲的说:“妈,我们真的是检察院的人把我们带进去的,又是检察院的人把我们放出来的。”
杨志玉不相信的看着吴良知:“良知,我听人说只要是被检察院的人带进去了就出不来的,你说你和长弦都是检察院的人带进去的,你们怎么又出来了呢?”杨志玉说后紧紧的盯着吴良知,她要看看是不是吴良知说的假话。
吴良知很肯定的说:“妈,我们真的是被检察院的人带进去的,也的确是检察院的人把我们放出来的。”
杨志玉狐疑的看着吴良知:“良知,那检察院把你们带进去总得有事啊!那你们是为什么事呢?”
“妈,我和长弦进去都是因为韩长弓的事。”
“都是长弓的事?长弓什么事?是不是你们又去乱说一通,又想整长弓了?”杨志玉说后紧紧的盯着吴良知,她的眼神就像要洞穿吴良知的五脏六腑一样。
“妈,我们怎么又去乱说一通呢?我们是去把有些事情说……”
杨志玉一下打断吴良知:“良知,不是我这个当妈的人说你,你和长弦是我的儿子和儿媳妇,长弓也是我生的儿子。对我来说你们都是我的心头肉,我不希望你们有什么灾难。可你们做的事真的叫我这个当妈的人没有办法说啊!我真的很难过啊!良知,你们己经害了长弓三年了,长弓跟长弦是亲兄弟,你以前跟长弓是夫妻,你们己经对不起长弓了,你们就不要再去告长弓害长弓了。良知,你们都是西十多岁的人了,长弓快要上五十岁了,他经不起你们的折腾了。良知,就算当妈的求你了,你们就丢开以前的恩恩怨怨不要再去诬告陷害他了,你们从今往后好好的过太平日子吧!”杨志玉说后不停的抹眼泪。
“妈,你弄错了!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杨志玉瞪着眼睛说:“我弄错了?不是我想的那么回事?你不是说了检察院的人把你跟长弦都带进检察院去了吗?良知,那些地方是干什么的?我虽然没有文化,但我晓得那些地方是关人的,一般人能够轻易去吗?去了以后能够出来吗?你跟长弦到那些地方去不是去告长弓的状,你们去干什么呢?”
“妈,你真的弄错了!妈,你别着急!你等我说完了你再说呢!妈,我跟长弦到检察院去,的确是因为韩长弓的事。?咸e鱼1看*)?书{?? }?已{发1_]布}最*新2章=?节.′=”吴良知说到这里语气放缓了,好像很自责的说:“妈,检察院要我和长弦交代关于韩长弓进监狱的事情,我跟长弦都承认了错误,是我们对不起韩长弓。”
“哦!是这么回事啊?”杨志玉惊诧的看着吴良知:”你跟长弦进检察院才是为这事啊?还好,检察院没有把你们关起来。”
“妈,检察院说要我们向韩长弓承认错误,要他放我们一马,不要追究我们的责任,尤其是不要追究长弦的法律责任。”
杨志玉不相信的看着吴良知:“检察院真的是这样说的?”
“妈,检察院就是这样说的。检察院的同志说,如果韩长弓不原谅我跟长弦的话,我和长弦就要进监狱关起来。妈,你不想我跟长弦进去关起来吧?”
“唉!良知啊!你跟长弦俩做事也太绝了,你们的心不但硬而且非常狠,你们竟然把长弓整进监狱去了。良知,长弓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相反的是你和长弦对不起他。我这天探听长弓的口气,他并没有想要你们进监狱关起来的想法。他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当面承认错误,给他赔礼道歉。良知,我说长弓的这个要求不高,他并没有要把你们怎么样,只是要你们当面承认错误赔礼道歉就行了,你们难道连这点都做不到吗?”杨志玉说后瞪着眼睛紧紧的盯着吴良知。
“妈,我和长弦的确是错了,我们不应该那样对待韩长弓。妈,事情不发生己经发生了,是没有办法更改的。我和长弦可以在你和爸爸面前承认错误,你们把我们的道歉转告给韩长弓就行了。我和长弦就不要跟韩长弓亲自说了。”
杨志玉像是不认识吴良知似的,两眼紧紧地盯着吴良知,很久都没有说话。
吴良知心虚的看着杨志玉,难道她不同意自己说的吗?
杨志玉没想到吴良知是这样一个人,叹息一声说:“良知,你跟我这个当妈的说句心里话,你觉得长弓可不可怜?悲不悲哀?”
吴良知迟疑了一会儿,轻轻的说:“妈,韩长弓一个快五十岁的人,竟然跟我三十多岁的妹妹在一起,他可怜什么?又悲哀什么?”
“吴良知,你说这话就不觉得心口痛吗?韩长弓跟你在一起十多年你是怎么在对他?他的确快五十岁了,可他却没有自己的孩子。吴良知,你说你对得起他吗?你不但做了对不起韩长弓的事,他还毫无怨言的把你们的娃娃带大,你们不但不感谢他,反而诬告陷害他去坐了三年牢,这你们还不解气,你们竟然想把他弄死在监狱里面。吴良知,你们的心咋就那么狠那么硬呢?你们是想置他于死地,可他并没有一报还一报让你们去做牢啊!他只是要你们当面承认错误赔礼道歉,你们竟然做不到,竟然要我去给你们传话?”杨志玉说后气愤的看着吴良知。
吴良知没想到杨志玉不但不帮自己反而还那样数落自己,她很想回击杨志玉的,但又担心杨志玉再数落她。±鸿a#?特<小])·说u`|网¥? %¢?已?¤发:d布:最?_{新?°章@?节??吴良知不满的看了杨志玉一眼就走进卧室去了,她要向韩长弦控告杨志玉骂她数落她。
韩长弦中午回到家见吴良知不高兴的样子,问道:“良知,你怎么啦?”
“长弦,我今天到检察院去了。”吴良知把自己到检察院去的事,以及回家后的事都给韩长弦说了后,眼泪汪汪的说:“长弦,我想要你妈帮我们说话是不可能的,她是绝对不会替我们说话的。”
“良知,我也看出来了,我这次不该要老太太进城来,她根本就没有替我们说话。”
“唉!长弦,你就把她送回去吧!她长期在我们这里不但不帮我们,反而还要说我们的不是。”
韩长弦想了想说:“好!我干脆今天下午就把她送回去。”
韩长弦说后走进厨房对杨志玉说:“妈,你不是想回去吗?我今天下午有空,我送你回去,我们吃了饭就走。”
杨志玉看了韩长弦一眼,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连忙把饭菜摆上桌,快速的吃了饭提着自己的包包就下楼了。
在出租车上,杨志玉对韩长弦说:“长弦,我知道你忙得很,你就不要把我送回家了。你只把我送上破石的班车就行了,我自己一个人回去。”
韩长弦觉得这个办法好,说道:“妈,你一个人路上行不行啊?”
“有什么行不行的?你只要把我送上破石的车,我到了破石街上自己走回去不就行了。”
“那好吧!”韩长弦把杨志玉送上开往破石的班车后就返回了。
吴良知见韩长弦回来了,惊诧的说:“你没有把老太太送回去?”
“老太太说她自己一个人回去我就没有回去,只是把她送上班车就回来了。”
吴良知幽幽的说:“长弦,你还是该一路回去。”
韩长弦不解的看着吴良知:“怎么啦?你是有什么事吗?”
“长弦,在这个家里只有你爸爸才是始终支持我们的,现在我们是非常需要他能帮助我们支持我们一下,你送老太太回去正好把你爸爸接来,他来了肯定会去找韩长弓的。”
韩长弦沉思一下说:“良知,你放心!要不到两天,我们家老头子就会到城里来的。”
“哦!长弦,你凭什么这样说?”吴良知不解的看着韩长弦。
韩长弦笑了笑说:“我们家老太太回家后,肯定会把我们现在的情况告诉给老头子的,尤其是老头子知道我俩都被检察院找去谈过话,老头子知道韩长弓出来后就己经很担心我们了,现在听到检察院又找过我们,他就更加担心我们了,他怎么在家里坐得住呢?良知,说不定老头子明天就会进城来的。”
吴良知不相信的说:“你就那么肯定?”
韩长弦非常有把握的说:“良知,尽管我们那次回家与老头子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但我清楚他的重心还是在我们身上,他得知我们的处境比较艰难的时候,他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的。良知,你不相信就等着看吧!”
后面的事情的确如韩长弦说的那样。
当天傍晚,杨志玉回到家里。韩德中见杨志玉一个人回来甚感奇怪,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回来呢?他们就不送你,就放心让你一个人回来?”
“嗨!老大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处理好他不能走。老二上班忙得很,他倒要送我,我没有要他,我就一个人回来的。”杨志玉说后开始打扫起卫生来。
韩德中嘿嘿嘿的笑了笑说:“你走了这几天我一次都没有打扫,我给你留着的。”
韩德中见杨志玉打扫完了后说:“老婆子,老大出来后没有说老二什么事吧?”
“唉!老头子,我们家老大坐这几年牢都是老二这个东西搞的鬼。”
“这我晓得是老二……”韩德中觉得说的不妥就不说了。
“什么?你早就晓得是老二搞的鬼呀?”杨志玉瞪着眼睛看着韩德中:“你呀你!你真的是看着很聪明的一个人,其实你笨得很蠢得很!”
韩德中不服气的说:“我怎么笨得很蠢得很了?”
“你好好的想一想吧!韩长弓和韩长弦明明是亲亲的两兄弟,他们的地位在我们韩家坡不说是第一,最低也是第二第三啊!是韩家坡多少人羡慕的啊!你以前是不是觉得很光荣?可你知道老二对他哥哥不满意,在整他哥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制止?使他哥哥不但坐牢了,也使我们家的名声受到影响了。你呀你!你说你这是聪明的做法吗?”杨志玉说后气呼呼的看着韩德中,她以为韩德中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哪想到韩德中说的话使杨志玉气得不得了。
韩德中一贯认为自己是韩家坡最聪明的一个人,他常常吹嘘说:“自己主要是没有文化,自己如果是有文化的话,肯定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大干部。”
韩德中由于有这样的想法和思维,不但在外面颐指气使高高在上,在家里更是说一不二的“皇帝”。
在韩德中的心目中,哪怕他的儿女都是有文化有地位的人,他也认为儿女们都不及他能干,那就更不要说没有文化的杨志玉了。在韩德中眼里,杨志玉就是自己家里的一个佣人,只是给自己洗衣做饭的一个帮工,根本没有什么地位的。韩德中认为这样一个没有地位的人竟然说他不聪明,还说他又笨又蠢,那简首反了天了。
韩德中大声吼道:“老子不聪明?老子又笨又蠢?老子的确是又笨又蠢,竟然被你这个死婆娘骗了几十年!老子早就知道韩长弦要收拾韩长弓,老子就是不说不制止,老子肯定要为我的亲儿子的!”
“韩德中,你还要不要良心?你的孙子都己经做了什么亲子鉴定了,韩长弓就是你的儿子,可你还要污蔑我?你还是人吗?”
韩德中与杨志玉大声争吵的声音,被在另外一个院子的牛立新听到了。牛立新连忙走过来站在院坝口,他想听听韩德中会说些什么。
杨志玉见牛立新等人站在院坝口听,知道牛立新不怀好意,就忍住什么都不说了。可韩德中反而越说越来劲,不管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牛立新等人本想看韩德中与杨志玉的笑话的,哪想到杨志玉不再回答韩德中了,韩德中叽里哇啦的说了一阵后,牛立新等人觉得没有什么兴趣就走了,韩德中觉得没有人听他的就偃旗息鼓不再说了。
杨志玉虽然很生韩德中的气,可她觉得韩德中有几天没有吃好饭了,就炒了几个菜摆在桌上,把酒和酒杯都拿出来摆放好。
杨志玉见韩德中那股馋劲笑着说:“你不要喝多了!喝多了又要发酒疯的。”
韩德中笑了笑说:“我只喝两杯行不行?”说后可怜兮兮的望着杨志玉。
杨志玉看着韩德中那个样子,轻轻的说:“你就喝三杯吧!喝两杯当不到你的瘾。”
韩德中喝了一口酒说:“唉!你走了这几天我一杯酒都没有喝。”
杨志玉不解的看着韩德中说:“你怎么不喝呢?你一个人在家又没有人说你啊?”
“唉!你没有在家我没有下酒菜,我又怎么喝呢?”
“你呀!”杨志玉很想说那你还骂我早点死呢?杨志玉担心自己说出后又惹到韩德中就没有说。
韩德中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轻轻的说:“老婆子,老大出来了他没有找老二什么麻烦吗?”
“唉!”杨志玉叹息一声说:“老大的心还是很宽大的,他没有想把老二怎么样。只是希望老二当着我们几个老的的面承认错误,向他赔个礼道个歉就行了。”
“那你晓不晓得检察院对老二有没有什么要求?
“我听良知说,检察院己经找她跟长弦去谈过话了,按照检察院的说法好像要对他们两个进行处罚的。”
“那就糟了!老二肯定要……”韩德中说着一仰脖子把酒杯里的酒全喝下去了。
“老二怎么糟了?”杨志玉不解的看着韩德中。
“你晓不晓得?老二做的事是诬告老大是诬告罪。并且己经让老大坐了三年牢了,己经对老大造成伤害了,他这就要判诬告罪,老二是要去坐牢的啊!”
“哦!怪不得检察院的人要老二和良知必须向老大赔礼道歉,只要老大的原谅他们了,他们就不会处理很重的。”
“老二跟良知是怎么想的呢?他们应该那样做才对啊!老婆子,你既然都晓得了你就该劝劝老二跟良知啊!要他们向老大赔礼道歉,这样检察院就不会处罚老二的。”
“嗨!你就不要说这两个东西了,他们的意思要我们转告老大,就说他们对不起老大他们错了,他们就不当面赔礼道歉了。”
韩德中把筷子使劲一放:“这两个东西怎么能这样做呢?他们就当着老大的面承认一下错误又有多大一回事呢?”
“唉!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就是为这事把吴良知说了一顿,哪想到她竟然给老二告状,好像我在欺侮嫌弃她这个媳妇一样。我就成了一个不受待见的人,所以,老二就把我送回来了。”
“哦!原来才是这样啊!那我明天进城去找老二他们好好的谈一谈。”
杨志玉不解的说:“你去怎么跟他们谈?他们两个都犟得很,根本听不进去!”
“我去跟他们说,他们听得进也听,听不进也得听!我就问他们是去坐牢好还是赔礼道歉好。”
“老头子,你不要怪我多嘴,我希望你这次进城后把他们两兄弟的矛盾解决了,使他们两兄弟不要再有什么心结了。本来我们这一家人在韩家坡是非常有面子的一家人,结果整成现在这个样子,别人都在看我们的笑话。”杨志玉很想说韩德中的,但她担心韩德中发火就没有说。
韩德中愣愣的看着杨志玉,他没有想调和韩长弓与韩长弦的矛盾问题,只是希望不要让韩长弦去坐牢。
韩德中由于目的不同,他进城后并没有达到他的预期目标,反而使韩长弦和吴良知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