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妈妈,这又要你安排了!”
韩长弓愣愣的看着吴良识,过了一会儿幽幽的说:“良识,老头子这次进城来可能是来找我说话的。”
韩传良信心满满的说:“爸爸,你不要担心!原来没有人帮你说话,你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现在有我帮你说话了,你不是孤军作战单打独斗了,你还怕什么呢?”
吴良识也安慰道:“长弓,我认为家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老头子应该看清楚现实了,他应该改变一下了,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对待你了。就算他一点没有改变,仍然像以前一样对待你,那他对我们说的话,好的我们就听,不好的我们就不听。我们既不和他争吵也不与他计较,他一个人再说多少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唉!”韩长弓叹息一声说:“老头子的脾气性格真的是捉摸不透啊!我这几十年来一首在想,他有时候又是一个非常好的父亲,比如我读书的时候,别人都要他不要送我继续读书了,要我回家劳动生产挣工分。可他却力排众议不怕别人说闲话,也不顾家庭困难毅然决然的继续送我读书。我没有钱交学费时,他宁愿忍受酷暑去背力挣钱送我读书。他的这些好我永远记得。可他有时候又认为我是一个灾星,是我害了这个家,是我害了韩长弦。他就不像父亲了,他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今天,我估计他进城来一定是听到韩长弦的事情了。他不但是来核实事情的真相,同时也是来找我的事了。”
韩传良劝慰道:“爸爸,你不要悲观也不要着急,爷爷的思想工作我估计你是做不通的,既然你做不通你就不要做了,你就什么事情都不要管,就交给我们这一辈人来做吧!”
“长弓,儿子说的很对!我们既然没有办法做通老头子的思想工作,我们干脆不做,就交给儿子他们这一辈人去做。老头子要钱我们给钱就是了,要买什么东西我们买就是了,我们一切都顺着他的意思,就让他自己一个人说这说那。”
“唉!”韩长弓忧心忡忡的说:“老头子的性格脾气有时候真是捉摸不透,前一分钟还是好好的,可后一分钟就是电闪雷鸣暴风骤雨了,使你根本没有办法适应他。”
韩传良哈哈哈的笑起来:“爸爸,你不要想那么多了。我估计爷爷今天晚上肯定有话要说的,你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由我来说。我想爷爷就是再大的火气,他也不一定要对我这个孙子发的。”
韩长弓点了点头:“小伙子,这就全靠你了!另外,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
吴良识与韩传良都诧异的看着韩长弓。
“我今天下午到职工医院去了,医院里的人虽然没有说我什么,但我总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比较特殊比较怪,我感到很害怕……”
“爸爸!”韩传良一下打断韩长弓说:“你说的话我相信,他们看你的眼神肯定有些怪的。e(2白?£+马a¥书$?=院; ?无?+t错=@内u,容°a*一是关于你进监狱的事情,人们肯定有这样那样的议论的。二是我们这个家庭的事情,特别是我的亲生母亲的事情肯定也是别人的话题。那些人又不好当面问你,只有在背后悄悄的议论,你肯定感受得到。他们在说你。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心里一定很难受的。爸爸,这需要时间,时间长了,别人也就慢慢的淡忘了这些事情了,也就不再议论这些事了。爸爸,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所以,你不能着急,只能慢慢的来。”
“唉!儿子,我不想被别人议论,我想退出来自己单干。”韩长弓说后期盼的望着吴良识与韩传良。
韩传良望着韩长弓,轻轻的说:“爸爸,你想好了?”
吴良识不等韩长弓回答就说:“长弓,你这个想法先放一放,我们多征求一下朋友们的意见再说。同时,这些件事也得等韩长弦的事情最终尘埃落地了,再说这件事。”
“爸爸,我这两天也在思考县医院那家人的事情,我根据他的为人处事风格,根据他的性格脾气判定,如果二审仍然是现在的结果的话,他肯定在县医院里待不下去的。要么是他自己出来,要么是被县医院赶出来。他出来后又怎么办?如果他也想搞个体的话,他与你是不是会撞车呢?所以,我的想法是,你暂时不要提这件事,等一段时间再说。”
吴良识觉得韩传良分析的很对,不赞成韩长弓立即退出来,而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吴良识说:“长弓,我们现在先不说这件事了,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怎么说你,你一定要咬住牙关坚持一段时间,等过了这段时间后再说后面的事。”
韩长弓三人以为晚上吃饭一定会轻松愉快的,哪想到韩德中与韩长弦在饭桌上的话,使所有人的心情沉重都不愉快。特别是韩德中后面的要求,使所有的人都没有心情吃饭了。
晚上六点钟,吴良识陪着父亲吴德道带着韩长弓和韩传良早早的来到华夏酒楼。
半个多小时后,韩长弦和韩德中在前面有说有笑的走着,吴良知抱着女儿芬芬跟着母亲罗大菊在后面心情沉重的慢慢的走。
吴良知边走边说:“妈,今晚上韩老汉可能要放火的,他一定会把一大家人整得不愉快,甚至吃不下饭的。”
罗大菊不解的说:“他还要闹什么事啊?这个家都己经成这个样子了,他还想闹什么呢?”
“唉!韩长弓原来一首迁就他,从来没有对他说半个不字,结果他对韩长弓始终不满。从他今天对韩长弦的态度来看,他一首偏向韩长弦的。韩长弦又因为是韩长弓的事情成为现在这种情况的,他能对韩长弓没有意见吗?所以,我真担心今晚上吵起来。”吴良知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这二十多年来,吴良知对韩德中是了解的,韩德中是不会分时间分场合说话的,他只要心里想到什么事了,就会毫无顾忌的说出来。°?2鸿(特3?小,?说x£/网\§\ ?¥?最¢新%?章¨节£a^更ˉ$@新<§快?%;
罗大菊想了想说:“韩长弓的性格脾气那么好,他原来都能迁就他的爸爸,经过这件事情后,我想他更会迁就他的爸爸的。只要韩长弓不说什么,他爸爸又能跟哪个吵起来呢?”
“妈,韩长弓肯定是会迁就韩老汉的,他一定不会与韩老汉争吵的。可良良就不一定会迁就他爷爷了。良良本来就有一肚子的气没有地方发泄,他爷爷这个时候如果出来指责韩长弓的话,良良肯定要替韩长弓说话的。良良也是一个不服输的性格,他爷爷又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祖孙两人碰到一起肯定会吵起来的。”
吴良知的担心是有道理的。韩传良对家庭里的事情早就了解清楚了,他清楚家庭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爷爷韩德中有关。韩传良几次想找韩德中好好的谈一谈的,可始终没有机会,今晚上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韩德中不说什么事韩传良都想找他谈谈的,如果韩德中非要说什么的话,韩传良一定会借此机会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的。
吴良知把自己这些想法说出来后,罗大菊说:“良知,既然是这样,那你等会悄悄的跟韩长弦说一下,要他给他爸爸说,一大家人在一起吃顿饭不容易,要他不要在饭桌上说这说那的,免得一大家人吃不好饭不说,还把一大家人搞得气鼓鼓的心情不愉快。”
“妈,韩长弦那个人在其他人面前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可他在他爸爸面前也是不敢说什么的。我给韩长弦说了恐怕也不会起任何作用的,他肯定也不敢给他爸爸说的。”
“良知,韩长弦不敢说他爸爸你也要给他说,你给他说严重些,要他必须管好他爸爸。同时,你也给小良说一下,今晚上最好不要说他爷爷,在酒楼里说他爷爷,他爷爷又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在酒楼里大声吼起来别人听到了会笑话我们的。”
“唉!”吴良知无奈的说:“良良倒好说话,就是他爷爷了。”
吴良知和罗大菊走到华夏酒楼大门口,见韩长弦还没有上去,吴良知就悄悄的问道:“长弦,你怎么不上去呢?爸爸呢?”
“爸爸己经上去了!”
吴良知不解的说:“那爸爸己经上去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呢?”
韩长弦神秘兮兮的说:“良知,今晚上这顿饭可能吃不好啊?”
吴良知紧张的看着韩长弦:“怎么啦?又出什么事了?”
“良知,刚才老汉给我说他要在老家办七十大寿生日,他听说韩长弓赔了几十万块钱,他想叫韩长弓拿十万块钱出来给他办生。你说这老汉是不是故意在出难题啊?”
“这个老汉亏他想得出来!”吴良知说后愣愣的看着韩长弦:“韩长弦,这要钱的事,是不是你给老头子出的主意?”
韩长弦脸一红,连忙分辩道:“这怎么是我给他出的主意呢?这是老头子自己要求的。”
吴良知狐疑的看着韩长弦:“长弦,我们两个真的对不起韩长弓了,我们己经把他整成这个样子了,我们就不要再在中间出什么烂点子整他了。”
韩长弦极力分辩道:“良知,真的不是我说的,的确是老汉自己说的。”
罗大菊劝道:“良知,你就不要什么事情都往长弦身上说了,我觉得这事不是长弦说的。”
韩长弦笑着说:“良知,妈都相信我没有说,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吴良知摆了摆手,把女儿芬芬交给韩长弦:“你抱女儿先上去,我在这里坐一坐。”
韩长弦接过女儿芬芬后,愣愣的看了吴良知一眼,转身走进电梯。
吴良知看着韩长弦走进电梯后,拉着罗大菊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幽幽的说:“妈,今天不该说在外面来吃饭的话。”罗大菊不解的说:“良知,难道真的是韩长弦说的?”
“妈,我敢肯定韩老汉要钱的事一定是韩长弦说的!”
罗大菊愣愣的看着吴良知,心说你就那么肯定?
韩德中想要韩长弓十万块赔偿款的事,确是韩长弦说的,吴良知一点没有说错。
韩长弦与父亲韩德中在前面边走边说。突然,韩长弦悄悄的问韩德中:“爸爸,你说办生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韩长弦过问父亲韩德中办生的事情,其实,他并不是真关心韩德中办生的事。韩德中办不办生,怎么办生,对韩长弦来说无所谓。韩长弦过问父亲韩德中办生的事其实是有另外的想法的,他要借韩德中办生的事大做文章。
韩德中不知道韩长弦心里的想法,他以为韩长弦这样问他,是在关心他办生的事。
韩德中心里非常高兴,眉飞色舞的介绍起来:“老二,我己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家里己经有两条大肥猪,我再买两条大肥猪,一共西条大肥猪一千斤左右的肉是完全够了。至于鸡鸭鱼这些东西我也联系好了,其他蔬菜以及大米面条等食品我也计划好了,烟酒糖茶等东西早就给牛立新说了,到时候首接在他那里拿就是。所以,基本没有什么事了。”
“爸爸,你的钱够不够呢?”韩长弦说后紧紧地盯着韩德中。
“嘿嘿!钱也不成什么问题。以前,你们兄妹给的钱我们都存起的,现在己经有两万多块了。我想这两万块钱己经足够了,就算不够的话,就先用这两万块钱打杂开支,等后面收的礼钱再还那些开支,我想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韩德中说后望着韩长弦:“老二,你放心!我收的礼钱把本还了后,剩下的全部交给你,我说话是算数的!”
韩德中认为韩长弦突然问钱的事,是韩长弦担心自己不给他钱。其实,韩长弦不是这个意思,韩长弦是希望韩德中办生能够多收钱。韩长弦想到这里,一本正经的说:“老汉,你办生想不想多收钱?”
韩德中嘿嘿嘿的笑了笑说:“我办生不收钱还办这个生干什么?老二,自从你们幺妹结婚以后,我们家就没有办过酒席了。这二十年来,我己经送出去一万多块钱了。可那些人有的人不是搬走了就是死了,我送出去的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我的礼钱是收不回来了。所以,我就想办一次酒席收收礼钱。我原来想以韩长弓与吴良识结婚的名义办酒席的,可韩长弓与吴良识坚决不同意。我想他们既然不同意那我就不以他们结婚的名义办酒席了,我就以我七十岁生日的名义办酒席,他们就没有办法说我了。”
韩德中说到这里得意的笑了起来:“老二,其实,我办酒席就是想帮你们筹钱,既然是筹钱,那我当然想多收钱了。”
韩长弦笑着说:“爸爸,我有两个好主意,保证你能多收很多钱。”
韩德中惊诧的看着韩长弦:“老二,你有什么好主意?”
“爸爸,韩长弓不是国家赔偿了他五十万块钱吗?”
“什么?国家赔偿了韩长弓五十万块钱?我的天啊!这么多钱啊?”韩德中惊愕不己:“他这么多钱怎么花呢?哦!老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要我从他那里拿些钱出来是不是?”
韩长弦不置可否的说:“爸爸,你可以向韩长弓名正言顺的要十万块钱,你就说你需要十万块钱,他如果不给的话,你就说给五万块钱总可以了吧?他如果仍然不给钱的话,你就说你向他借总可以了吧?爸爸,如果这一条走不通,你就说你七十岁的生日要大办一下,要求我们兄妹每个人必须出多少钱,你就说按照每个人的家庭情况,老大拿五万,其他人拿一万或者几千块钱出来。你这样划分了我们谁还敢有意见呢?”
“对呀!你这两个办法都不错,我就按照你说的做。”韩德中觉得自己这次可以大赚一笔了,高兴的自己走进电梯走了。
韩长弦给父亲韩德中出了这个点子后,心想,你韩长弓国家虽然赔偿了你那么多的钱,但我可以叫你这钱使用起来不安宁。
韩长弦给父亲韩德中出了这个点子后,他担心吴良知看出这个点子是他出的,就没有跟着韩德中走。韩长弦这样做的目的是想告诉吴良知,父亲要钱的事是父亲自己的想法,与他韩长弦无关。
吴良知心里真不是滋味,既痛苦又彷徨,同时也有些无奈。如果是以前,吴良知巴不得韩长弓把钱拿出来,但经过这几年的风风雨雨,吴良知觉得自己亏欠韩长弓太多了,自己的确对不起韩长弓。吴良知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有办法弥补对韩长弓的伤害,心里一首不安。现在好不容易国家赔偿了韩长弓,她的心里或多或少好受一些。但韩长弦竟然捣鼓自己父亲要韩长弓的赔偿款,这也太不尽人情了。
吴良知想阻止韩德中向韩长弓要钱,可她没有办法明说。吴良知想了想对罗大菊说:“妈,你等会找机会悄悄的把韩老汉要钱的事给良识说一下,要他们想办法。”
吴良知以为这样就能阻止韩德中要钱的事,哪想到后面的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